38为人臣者
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德顺自大清早便来到将军府前求见,好容易见到休沐的乔云飞了、得到个准
信儿,此后自是茶饭不思,焦躁不安的等待著午后觐见两位皇子。
他二十多年来伴随李熙左右,直至见了这一桩子孽缘,早已是憋了满心的哀
憎及伤痛。此时一连数个时辰,因著他心中急切,更如油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
好不容易,未末申初,乔云飞才姗姗来到偏殿,携他一同前往去探看两位皇
子。
上了马车,德顺在后面一路撩起帘子探看这玉门城中景象;乔云飞自个儿坐
了踏雪在前面自顾自疾驰。
只是这路,却愈行愈是偏僻、愈行愈加颠簸。
待到出了城门,满眼郁郁葱葱,只是渐渐行得偏远了,入目也是一片荒凉景
色。
「吁——」乔云飞拉马停了下来:「到了。」
德顺心中有若擂鼓,暗道难道乔将军为了掩人耳目将皇子留在在穷山僻岭中
居住?
颤悠悠地扶著下车,转头望去,顿时眼前一片血红、两额如有鼓槌!
刹那间头晕目眩之后,他才再次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乃是一片乱坟岗,哪里
有什麽人家!
「将军……将军。」颤颤抖抖地声音仿佛一触即碎:「将军莫不是作弄奴才
了……昨日里是奴才不好,求将军莫开这个玩笑了……」说著双腿瘫软著,人已
跌在了地上。
乔云飞却不去管他,自顾自走到乱坟岗中,指著小小两块石碑道:「此乃两
儿之墓。这两小儿本就不该出生于世上,孽缘已断,乔某已于三年前送他们上路
,但愿来世他们能投得好人家。」
「不、不——」荒凉的坟头上,德顺艰难地爬到那两块小石碑前,忽而撕心
裂肺般的惊声尖叫起来……
几日过去,苍白著一张脸的德顺终于再来拜见。
「乔将军,」说话的老人眼睑发红,随著每一句言辞而不断颤抖,尽量低垂
著眼不去看这眼前冷若冰硬若铁的人:「奴才恳请将军,允许老奴将两位皇子遗
骸带回都城,也便他们入土为安,在皇陵中永享供奉……」
乔云飞转过身去不看他:「德公公忠心可嘉,只是两个小儿已入土为安,臣
也不想他们死后与皇家再有什麽瓜葛!请公公回禀皇上,要杀要剐,臣等著。」
德顺乍然噎了一口气,抽泣了好半晌,低低道:「将军好狠的心……」
实则早在第三日子夜,他便著人悄悄开棺验尸,两具小小皇子遗骸,早已化
作了枯骨,与枯枝朽叶一起,静静躺在那简陋的小小木棺之中,唯有华丽的衣衫
如昔,金线红绸、三年不腐,更叫德顺潸然泪下。
哽咽了半晌,德顺颤悠悠地枯手抬起,双手捧著的乃是一只华贵精致的檀木
匣子:「此箱,乃是皇上所赐,请将军接赐!」
「是!」乔云飞转过身来,跪伏在地,双手高举过头,接过了那匣子。
「请将军开匣一看。皇上另有几句话,希望将军能打开之后再说。」
男子双手抱著那只小匣,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终于轻叹一声,接过金锁
匙、打开那小匣。
匣子内,乃是一层一层厚厚的纸摞,每张甚薄,摞来整整齐齐,望去时,能
见著层层叠叠中,一个一个叠著的墨字,笔迹甚是熟悉。
乔云飞微微颤抖著手,拿起一张看去:「云飞吾卿,安否?今日合欢宫中桃
花盛开,朕忆起当日赏春之时,卿曾言道极南之处有桃妖,日日著桃裳舞。玉门
酷热,未知是否能有春花可赏?卿宜珍重身体,军中万事莫过劳累。永翔永翊安
否?卿安否?」
正要拿过第二张看时,忽而「!当」一声,竟是一个头晕目眩、手脚酸软地
斜斜倒了下去!
乔云飞斜斜倚著桌案,案上文房四宝被他踉跄间掀了一地,年轻一如往昔的
将军终于抬起双眼,惊异地望著眼前的老宦。
德顺跪在他身前郑重磕了个头道:「乔将军请恕老奴失礼了。昔日刘昌公公
早在将军一入宫之时,就备下了此著,此丸无色无味,将军的身子却是经不住的
。」
话毕,德顺人已站了起来,行止也不如之前恭敬:「将军既然心狠手辣,犯
下如此重罪,即使皇上不愿责罚,老奴拼了老命,也要代皇上行刑的!忤逆皇上
、刺杀天子、逼宫夺旨、私掳皇子、谋害帝裔……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都是
诛杀九族的大罪!老奴不敢代皇上行此大刑,只是,刘昌公公也曾指点老奴一二
,本来非到穷极末路之际老奴也不想拿出来;将军哪……这世上还有的是比株连
九族更让你后悔的刑罚!特别是对将军你……」
乔云飞斜斜扶著,竭力挣扎著想要动弹一根手指,却徒然挣出一身薄汗,不
一时手足更行酸软,头晕目眩地眼见著德顺靠近扶住自己酸软的身子,一瞬间往
昔之难仿佛又回来了。
床上的男子,丝毫无法动弹、发声。
他睁大了双眼瞪视著那双枯枝般的手,随著那手的靠近,不由得一阵战栗。
眼见著那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来到领口,几下动作之间,已娴熟至
极的为他解开了领子。
一丝冬日的凉风吹来,乔云飞顿觉一阵鸡皮疙瘩。
然而那手如行云流水一般,继续轻轻地拉扯著他的衣衫,渐渐将整个胸襟剥
开……
一把苍老的声音如九霄之外远远飘来:「将军,得罪了!恐怕这也是你最后
一次被称为『将军』了。」
「将军惯来自视甚高,只是你生来如此的身子,就算得了皇上宠幸,又有什
麽可憎恨的?皇上是逼迫了将军,但那惯来是后宫中南风阁的惯例;之后皇上放
过将军、善待将军、对将军一喜一怒无不上心——皇上是真龙天子,老奴伺候数
十年,从未见过哪个皇帝对嫔妃臣子如此珍视。即便将军为了皇上当了回宠妃,
又有什麽可值得将军三番四次地以血复仇?」
「不过皇上不忍心的,老奴忍心。皇上不放心的,老奴定为皇上办好这最后
一件事。未知当将军成了最卑贱的下奴之后,皇上还会不会如此倾心于你?当初
就该听从皇后娘娘的命令,早日了结了你!不过来时老奴也曾跟刘昌学师,他压
箱底的功夫,老奴都学了来,今日起,就跟将军一样儿样儿的学出来看看……」
39锁刑(暗黑)
南风阁惯来,有一个不成文的定律,乃是负责训诫的首领宦官,总是在训诫
之中施尽千百手段,以图能够完全控制娈宠。这些娈宠们一旦上位受宠,私底下
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受宦官控制,自然是好处多多。
乔云飞份外受宠,乃是数朝来唯一一名未曾进宫便备受帝王宠爱的男子。刘
昌昔日有许多手段,碍于熙帝都未曾使出,但他也早已事先埋下了伏笔,是以以
乔云飞今日功夫,竟然一开匣便立时中招。这也是为何,刘昌百般折辱却又违背
皇后密旨、未趁隙取乔云飞之命的缘故。
「将军,得罪了!恐怕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被称为『将军』了……」尖哑的嗓
音在耳畔盘旋,乔云飞却渐渐迷失了神智,心中明知情况危急紧迫,却无一丝力
气去支撑……
再次醒来时,乔云飞张开双眼,发现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自己随著动荡,
不断的在一片窄小的空间内晃荡著。触目所及之处一片黑色,顾而竟无法分辨周
身的情况,只觉身上还好好儿地穿著衣衫,却有一股钻心的疼痛,在心房处徘徊
不休。
泪珠,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
「我……这是怎麽了。」乔云飞暗暗想到,一面耗尽最后的力气,摸索著想
要探明自身所在。周围的车水马龙,似乎正昭示著他的回都之路。
不错,听口音,恐怕正是回都之路!
然而张口欲喊之际,却发现无论如何,吐不出半个字来!
……周围应是马车车厢,只是入目一片黑暗,双眼并未受到遮盖,乔云飞顿
觉整个人仿佛居于一个高床软枕的箱子之中,密闭著、动荡著,走向未知的明日
。
然而除了心间时不时一阵阵的绞痛、酸楚之外,乔云飞更在摩挲的双腿间发
现了异样。两腿摩挲之时,竟然无法并拢,乔云飞惊觉下身似乎有许多冰凉凉的
物什,一合腿就是一阵刺痛。好不容易聚拢气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勉强伸出
一只手去探索,「叮叮当当——」一阵清脆的金环声音响起。
颤抖著以手触碰那处,火热肿烫的花唇似在发烧,顺著形状摸索下去,一个
个细小的圆环、沿著两侧花唇依依穿透。一个个密布于花唇每寸的圆环,竟似由
一根细长的金链一个个串起来而紧紧扣在一起,那一个个金色的环、链在黑暗中
发著淡弱的光芒,更随著车马的坎坷动荡而不适碰撞著、发出「叮」「叮」的响
声!
乔云飞佝偻著身子竭力去细看,竟发现那链子似乎收得极紧,两片肿胀的花
唇因此而如同串在一起的衣扣般紧密闭合起来,仿佛未曾开放的花苞;金链一路
延伸,竟是深深地钻入了花唇之间、再也寻不见踪迹。
稍一拉扯之间,乔云飞顿觉一股麻痒之意由花芯、后庭深处传到为尾椎,身
子不由自主地反弓起来。他匆忙探指想要取出那链头,然而深深的甬道立时自动
自发、不由自主地收缩蠕动起来,一股钻心的痒意忽而在乳尖一击即过,立时只
觉半身都麻软了!
甬道收缩之时,更觉其间似乎有什麽物什深深的贴在最头里;那物仿佛能够
动作一般,随著他的这一动作而突然惊醒,转而一缩一胀的在内壁里不断翕张起
来!
乔云飞越发惊骇,只觉一前一后两个物什,贴著薄薄的内壁似乎渐渐蠕动起
来,不一时整个花蕊一片火热,柔腻的蜜肉上渐渐淌满粘稠湿滑的液体,摸上去
时滑腻无比,手指一碰之时,内里的物什蠕动得益发激烈了,就如?骨之芒般紧
紧贴在甬道花芯四周、不断地蠕动著刺痒著带起一股难言的痒意,只是那薄薄的
一层,既未接著最敏感的那点,也未充满整个甬道,空虚及瘙痒一波一波地涌了
上来,竟是一浪高似一浪,毫不停歇!
乔云飞勉强咬著唇,挣扎著想要用力将那物吐出来,忽而一阵钝痛传来,前
面的金链牢牢串连著圆环、将整个花蕊几乎完全地密封起来;而后穴处,一个金
环横亘在入口处,竟是将整个后穴锁了起来!
抖抖瑟瑟地探手过去,那金环自穴口左右横穿而过,咬合著后穴使之只能微
微张开一半;轻轻转动时,竟无一丝缝隙可供拆开!
然而蜜汁仍旧不停地自缝隙之间不断溢出,不多时后庭便颤抖著收缩起来,
挤出一股滑腻的油脂,瞬间流淌了一腿。
「叽叽——」一寸寸肌肤随著内壁的蠢动不断蠕蠕而动,后庭肉穴如一朵半
开的花朵般在束缚中不断翕张著,而封死的花芯也不断地抽搐连连,一股股蜜汁
滑腻的自缝隙间不断喷涌而出,竟然发出了叽叽的水声!
长达盏茶时分,乔云飞翻滚著浑身火热,那处不停歇的瘙痒一阵阵将他推向
高潮,然而前端竟是憋得酸痛,他只能在不由自主地一股股自内而涌起的痒意之
中,不断地喷射著淫水、将两条不由自主交错摩挲的大腿喷得湿透,不一时湿滑
温热的液体在腿下就汇成了一滩。
未知过了多久,连续不断的瘙痒自内壁传来,乔云飞下体几乎一直处于高潮
和等待高潮之间,前后又湿又滑,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挤出水来。每一阵战栗
过后,那紧贴著内壁的刺痒,反而不曾退却,两瓣臀肉不由自主地一缩一缩,不
停地随著深重的喘息往下滴水;花蕊及后穴在极度的空虚之中越发难耐,他几乎
就要忍不住伸出手指挖弄起来!忽而,低低喘息的男子再次颤抖起来,一股温热
的液体从密闭的缝隙间喷泄而出,顺著双腿直淌下来。
随著一阵阵战栗,肿胀如马奶乳尖仿佛被什麽毒虫咬过一般,有如中毒般的
瘙痒肿胀,翻腾中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去摩梭那处。肥厚的乳尖早已直挺挺地立了
起来,如同两个果子般随著他的身形而晃荡;两枚金环垂直地绕著乳尖紧紧咬合
著根处、穿透了一段皮肉。当他以手去搓揉、以指甲去刮搔之时,顿然无声地嘶
吼起来——越搔越痒,越痒越涨、越涨越麻,那股激流瞬间从乳尖之处窜到了后
脊,使他激烈地反弓著身子扭摆起来!
这一切还未结束。前端随著这一股股浪潮涨得生痛,只觉两个囊袋随时都要
爆炸一般,然而那股喷射之意屡屡到了最巅峰时,就遇到堵塞一般逆流而回!男
根反复抽搐著、铃口不断张开著想要获得解脱,一个更细小的金环却牢牢穿在铃
口上,环管正正抵著小孔。小孔口内似乎也被什麽咬过一般,此时的瘙痒不亚于
乳头。
乔云飞一手疯狂的搓揉著胸膛,一手不由自主地探向分身,小指尖情不自禁
地刮搔著孔口、尖端,每一下却丝毫无法缓解这股越来越痒的骚动,只是带来更
多扑灭不尽的焦躁之火!
有什麽……有什麽能够狠狠地吮咬就好了;有什麽……有什麽能够狠狠地插
入就好了……
然而在这无止尽的孤独空间之中,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样长柱形的物什,浑
身的器官都在不断的收缩抽动著,一阵阵高潮的悸动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整个
湮灭!
40灵犀(暗黑)
气力渐渐恢复了许多,然而乔云飞早已俯身趴伏在车厢软垫之上,两条腿如
交缠的蛇般并进摩挲著,蕊豆早已肿胀得如小指大小,随著身子的摆动不断在绸
缎上反复摩挲。
同样一只更为细小的金环穿透小核而过,以一根细长的金丝连接著后庭金环
,不时在未曾注意的过激挣扎中带来一股股激痛。然而这股激痛之中,却又伴随
著强烈的刺激,让早已分辨不清是痛是痒是空虚难耐还是煎熬极乐的男子越发动
弹得利害。
男人无声地尖叫著不断翻滚,那股燥热逐步地侵袭了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根
骨头都酸软著,每一寸灵肉仿佛都在嘶吼著寻求一个解脱,甚至迫切地渴望有什
麽东西能够填充自己的空虚!
他徒劳地摸索著被紧紧封闭住的花唇想要探入蕊中,却在寻路无门时陷入更
深的疯狂;每一寸唇肉都一鼓一胀著仿佛已经充血发烫得快爆炸,而细短的指头
即使在后穴中不断抠挖,却丝毫无助于得到解脱!
当蕊蒂的金环随著激烈的锐痛拉扯变形之时,男人忽而僵硬起来,刹那间瘫
软下来、四肢抽筋一般的颤抖不已,两只囊袋瞬间变硬紧缩、一股股热潮喷射出
去——倒灌进了肿胀的腹部,尿泡刹那间犹如要涨裂一般的酸痛,想要失禁却无
法失禁的痛苦瞬间侵占脑海,男人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前的焦躁空虚仿佛随著那一次喷射而销
声匿迹、未曾发生,只留下满身湿透的衣衫、双腿后臀处滑腻腻的触感。然而小
腹一阵阵的发涨,提醒他这一切都不仅仅是个噩梦。
想要泄身的愿望是如此强烈,迷茫神智之中,他竟然再次伸出双手,去触摸
那尚未完全消退的分身。尿意愈发强烈了,不安的刮搔著越来越痒的孔道,那处
竟干燥如昔、一滴汁液都未曾溢出。
不多时这一动作引发了新一轮的折磨,圆圆的蕊豆鼓胀著向外肿起,迷茫中
他已一手时而搓著乳尖时而摸揉分身,一手探入湿淋淋的后庭不断试图钻得更深
。手指情不自禁地压按著敏感的会阴,每一次都带来一阵深沈的战栗,然后钻入
被金环串连、仿若缝死的花唇,左右扭动著想要剥开这层花瓣、试图触及那空虚
得发颤的花芯——终于到达目的地,男子无声的呻吟著,却只能尽力地撩拨著蕊
口、无法探入更深……每一次手指的动作、双腿的交缠都挤出一股股滑腻温热的
蜜汁,浑身滚烫之中,乔云飞无声地喘息著自渎,反复玩弄著自己敏感身体的每
一处,希冀获得哪怕一点点满足。
最后,沈迷的男子放弃了这一徒劳的举动,双手疯狂地反复搓揉著浑身的肌
肤、用尽全力地压按著被牢牢密闭的下体及会阴,乃至反复搓揉搔刮最痒的尿孔
、乳尖,拼命地拉扯著乳头及蕊蒂的金环,直至这无法得到解脱的身子终于急遽
的颤抖起来,勃发的阳精再次倒灌入了尿泡!
长久的高潮过后,全然失神的男子忽如癫症般的痉挛起来,在豆蒂下方的小
孔不断地急遽翕张著,骤然喷出一股温热的液体。被堵塞的尿口及精口无法行其
功用,新开辟的通道在超出负荷之后终于开启了机关;男人如女子般持续地失禁
著,憋涨的腹部终于得到纾解,那连绵不绝的液体汩汩地不断流淌而下,渐渐让
整个绸垫全然浸透……
也未知过了多少时日,只记得浑浑噩噩之中,心间的酸楚绞痛,与身子的饥
渴高潮交错叠起,填充了他所有的颠簸时光。
稍得清醒之时,恍惚之中有人扶著他喂食给水,原来是德顺上得车内,一面
服侍著一面道:「再有三日便能回到都城。您既做下这等大罪,奴才唯有将您及
皇子骸骨带回宫中,呈给圣上定夺。」
二人静默相对,乔云飞则在这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蠢蠢欲动之后喘息。良久
德顺又道:「这环饰传自刘昌刘公公,而今他人也去了,就留给您做个纪念罢了
。娘娘放心,这经受连环的工匠,奴才已清理干净;娘娘的身子只有皇上能碰得
,奴才冒犯已是犯了死罪,回都将差事了结后,自会引颈受戮。」
德顺到底是宫中德行有加的三品宦臣,过了那日之后,这个垂垂老矣的宦侍
身上,昔日在熙帝左右的小心翼翼和恭顺又回来了。只是他言语虽则客气、神色
间还是时时流露出一股压抑著的悲伤;而乔云飞身上的那些金饰,到底没有除下
一件。
如今德顺携著乔云飞及皇子骸骨,日夜兼程、匆匆赶往都城。因是借著「君
命」之名,一路上未受阻碍。
乔云飞一直被拘束于一驾外观普通简陋、黑绸内衬、内里奢华的车马内。车
厢内一股奇异的香味日夜不息,灌了哑药的乔云飞也因著这奇异的怪香而四肢酸
软无力,毫无抵抗逃脱之策,每日里,只是由德顺亲自服侍著喂食喂水罢了。
朝夕相处之间,尝试了数次而无法发声的乔云飞只能放弃挣扎地聆听老宦官
断断续续的唠叨。原来他身上所置的,乃是前朝时一直隐秘流传的一种蛊毒,唤
名「灵犀」。这蛊毒名字虽美,但却甚为毒辣,是而数百年来,知之甚少。
「灵犀蛊」分为雌雄两蛊,一支雄蛊可配数雌蛊,中雌蛊者永世依附于雄蛊
而生,无药可解,原本是南苗男子下给心爱的女子的,百年来不断改良,到如今
已与初流传时大相径庭了。
「灵犀蛊」需得下给二人或二人以上。一旦中了雌蛊,便与雄蛊连心,不论
相隔多远,下了雄蛊者若是疾病、哀怒、受伤,雌蛊者也受其影响,只不过视二
人情深情浅,这牵连的影响略微有深浅不同。故而乔云飞一旦中蛊,时常觉著心
悸、酸楚,原是德顺早已飞鸽传书,命人偷偷将雄蛊下给了李熙——他原本就掌
管著天子的衣食住行,此番动作倒是顺水行舟。
雌蛊永世依附于雄蛊而生,若是雄蛊一死,雌蛊宿主无论身在何处,都将不
日而重病身亡。故而百年来这蛊毒渐渐的只用作宫廷秘藏,在民间反而流传得少
了。
灵犀蛊的凶狠毒辣不仅止于此。
中雌蛊者,或身体上被雌蛊所咬噬之处,都将敏感万分,每日每夜,时而发
作。雌蛊寄宿于宿主体内,发作时便撩拨起极致的情欲,无法排解;若是与雄蛊
宿主之外的人交合,便会血脉逆流身亡。
如今乔云飞每日便有一两次,每每因著发作,胸乳下腹之处,无一不觉中了
剧毒般的瘙痒,往往癫狂著无法忍耐,受尽数时的折磨才能等到那蛊自然而然的
平复。若要这蛊毒自然平复,只能隐忍,若是自渎或者撩拨,往往反而会延长那
症状,乔云飞如今不知其就里,每每发作之时,总是因为百般抠挖搔痒、扭动挣
扎,而延长了毒热的时辰,是故长久的深陷其中。
蛊毒平复之时,并非纾解之时,而是将有盏茶时分最难熬的时候;若是此时
强制忍著、那种痛苦能让人癫狂;然而若是此时忍不住去撩拨自己,那种蛊毒便
将继续发作。
唯有雄蛊宿主,能够解除这种痛苦。
无论相隔多远,雄蛊宿主都能够微弱的感应到这种雌蛊的情动;然而若是雄
蛊宿主情动,雌蛊宿主则必然毒发。雌雄蛊情动之时,相隔千里也仿若交媾,是
故此蛊名曰「灵犀」。不论是远是近,唯有雄蛊获得满足,雌蛊方能真正解脱。
然而若是雄蛊宿主置这微弱的感应而不顾,中雌蛊者,将历万劫而不复。
乔云飞所中的,除了灵犀蛊外,便是连环锁了。
连环锁,锁连环。
如今最后一个知晓这房中之术的巧匠,也被德顺在他为乔云飞戴上锁具之后
惨遭灭口。
此锁能锁住贞洁,若是女子,则无法与人交媾,若是男子,则无法喷射乃至
于完全的勃起。乔云飞身上那一连串小指大小的金环,便是用这种奇技淫巧紧紧
锁在了一起。串联封闭金环的长链,连接的正是雌蛊所中之处,故而不能轻易拉
扯。
除此之外,铃口内道被奇异的巧物紧紧封死,无法喷射及排泄,而仿若女子
尿口的小孔被穿刺而通,每当积蓄过于饱胀、情潮汹涌到极致之时,那孔道才会
随著身体的情动、自然张开、排解无法正常倾泻的体液。
连环锁的锁匙乃是天外奇铁所铸,非同一般锁匙之处在于,那锁匙不能用于
永久开启连环锁,只能在与连环锁贴合的瞬间、使之保持开启的状态。一旦钥匙
离开连环锁,那锁便将自动自发地合拢。而锁匙,除了德顺秘密藏起的一份,另
一份,却正正在乔云飞的身上……
41连心
浑浑噩噩间,乔云飞由著人扶起发软的四肢,沐浴、更衣、整理著装,抬眼
间,这里已是万分熟悉的合欢宫内。
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一些,被伺候著喝了些汤药,手脚渐渐恢复了三分气力,
忽而只觉心口一阵欲引人泣的酸楚,仿佛又带著莫大的喜悦似乎要爆炸一般——
慕然回首,那人的身影背著光芒,看不清昔日俊朗的模样,却又份外熟悉自然。
李熙三步并作两,快速赶到合欢宫时,瞧见那人似乎更加俊俏了些,原本白
皙的肌肤呈现麦黄,裹著厚厚的淡青锦袄,正端著半碗清汤,修长的五指捏著汤
匙,有一划没一划的在碗中荡悠。
正似近乡情怯一般,日思夜想的乔云飞近在咫尺、七步之内了,他却突然止
步不前。一股酸楚夹杂著巨大的喜悦,将他整个人淹没得没顶!
乔云飞仿若灵犀感应一般,回过头来,手中汤匙叮当一声滑落。
二人凝望半晌,却又无言以对。静默得落针可闻的宫室内,唯有剧烈跳动的
两个心跳声,一阵阵有如鼓槌,直槌得李熙头晕眼花,只觉一股闷气几乎要从胸
中炸开!
天子的脚步,步步轻如浮云,又步步重如擂地一般,一步、一步地走近。
那人的面容也由模糊到清晰,乔云飞长大了眼,看著面前这仿佛颓然老去了
几岁的男人,唯有那双眼睛,其中仿佛有火焰在烧一般,使他不忍直视。
乔云飞侧过头去,避开对视。
而李熙也已走到了他跟前,一双手臂抬起又放下,似乎是想要触摸他。
那灵犀蛊仿佛在蠢蠢欲动,只觉一股心悸,砰砰砰砰,这种紧张的战栗使得
乔云飞几乎要把紧紧握拳的手掌抓破一般。
终于他强吸一口气,双目闭上、再张开,微微伏低了身子就要跪拜:「微臣
参见皇上。」
李熙不待他半蹲下去,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两臂,扶持支
撑著:「云飞。朕终于见到你了。竟是真的……」
乔云飞微微抿紧了薄唇,直将那唇压得殊无血色,只听得身畔人鼻息沈重,
似乎每一呼每一吸间都带著一种莫大的隆重的喜庆、仿若殊荣加身一般:「你没
变。」
「你变了,更康健了些。」
「还是那麽年轻。朕老了。」
终于这种热切的却被压抑住的情深使他无法承受,他霍然一挥手,那两只看
似有力的双手立刻无措的放开:「云飞……」
乔云飞乍然被这灼热的呼唤烫到了一般,倒退一步;双拳握得几乎流血,他
强吸一口气,双唇在激烈的咬合间已经微微破裂:「皇上曾下旨让云飞永戍边塞
,如今却让人将云飞强行押解至此,如此言而无信,云飞有何话说!」
李熙诧异地张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原来期盼已久的人,并非自愿回来
,而是因为「君命」!
他张嘴欲说,乔云飞却仿佛生怕他说些什麽一般,连珠炮似的步步紧逼:「
微臣半生戎马,毕生之耻乃是受皇上折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皇天在上
,此等淫行有违人伦礼教,实乃逆天之举!」
「那两个孽子,本不该出生于世上,如今你我孽缘早断,微臣已于三年前送
他们上路,如今恐怕也早过地府转世投胎去了。德顺已将他们的骸骨带来,请皇
上治臣死罪!」说话间,乔云飞心间微微一涩,如此理直气壮,难道真以为这人
不会下旨诛灭他九族吗?
话音刚落,李熙倒退一步,仿佛凝固一般。
他慢慢转头,艰难的复述:「孽子……骸骨……骸骨?」
「德顺?德顺!」
一旁德顺双膝!地一响,已然泣不成声的跪下:「求皇上保重龙体!」
「什麽?云飞说的什麽?」李熙又茫然的望著身前长身玉立的青年,顺著光
芒,那人浑身的锦袍仿佛都在熠熠生辉,竟然万分刺目。
「皇上,云飞说,臣已杀了那两个孽子!三年之前!」
刹那间,一股滚烫的腥红液滴溅射出来,乔云飞猛然间只觉一头一脸,仿佛
被沸水烫到一般!
李熙佝偻地软倒、双手捂心不断咳嗽,一股股鲜血顺著咳嗽声不断滴落;
与此同时,乔云飞也顿觉手足发软,整颗心仿佛被谁人挖开撕扯著,眼前只
剩下了一片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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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病重的熙帝再次被众侍扶持著躺在床上。
然而他不断喘息著、咳嗽著,一面犹如紧抓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紧紧
抓住了乔云飞的手腕死不放手,一面反复喃喃:「云飞……云飞,是朕错了。」
「云飞不要吓朕,不要说这样的笑话才好……」
「朕受不住……受不住的……云飞……」
「原谅朕,云飞,是朕错了……」
乔云飞由始自终地沈默著,被几根指甲深深抓著的手腕,更无一丝挣扎。
然而等到李熙躺在床上仍旧不死心地不断尝试著爬起半个身子,他忽而一抹
满脸血迹,冷硬地道:「皇上还记得怎麽逼臣怀上、生下那两个孩子?皇上还记
得答应臣永远放手吗?」
「其实,放手已经迟了,阴山一役,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奇耻大
辱!」
「最最不该的,便是他们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皇上不相信?他们已被德顺
送了回来。」
李熙目瞪口呆、恍若痴傻一般地望著乔云飞。望著这个日思夜想的存在。
直至许久、两具贵棺华衣装殓的小小骸骨被呈了上来,有人掀开棺木,李熙
只看了一眼。
「啊啊啊啊——」他忽如浑身被烈火烧炙一般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凄厉的惨
叫声响彻整个合欢宫……
不久,李熙陷入了昏迷!症,剧烈的高烧将他烧得滚烫。
然而神志不清的人反反复复地呢喃著:「云飞,是朕错,是朕错了。」
「云飞,孩子……孩子……」
「翔儿、翊儿……」
一旁,乔云飞呆呆立著。
人来人往的侍从太医宫女们,仿佛组成了一堵人墙,将他狠狠地隔在天子三
尺之外。
只有整个冷凝的身子里,心房仿佛整个的灼烧著、灼烧著。
42君命
第二日李熙稍一获得清醒神智之时,乔云飞正难得的陷入沈睡——夜里总也
不安稳,心口一波波的灼烧,甚至压制住了连日来频发的情欲,噩梦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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