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最全] 【断情曲】(01-35)【作者:桃园奈奈生】

83

【断情曲】(01-35)【作者:桃园奈奈生】

作者:桃园奈奈生
排版:皮皮夏
字数:33.8万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    ***    ***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4-12 20:55 编辑 ]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10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7-5-13 21:55

TOP

0
              第一章、世出名门

  「小枫,你自己说说,你爹闭关这一年你都干什么了?还有三天,你等他出
来,看他不收拾你!」中年美妇虽然板着脸,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却并非责难之
色,而且从她的语调中听得出来,更多的是怕儿子受到责罚。

  江少枫坐在母亲身边,虽然是在挨数落,可是却并不显十分惧怕,反而嬉皮
笑脸道:「娘,那你总不能看着我又让我爹毒打吧,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万一我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咋办啊?」

  「呸!呸!呸!不许瞎说八道。」美妇面露厌色,显然是不是因为儿子不求
上进,而是因那话里带了晦气,让美妇不喜。美妇话虽如此,却似乎拿这个宝贝
儿子毫无办法,咬了咬牙,狠下心道:「江少枫,我告诉你,娘这次可没跟你开
玩笑。我说到做到,这次你爹出来,我说什么也不帮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江少枫一听这话,心里一颤,心道这回坏了,娘要是叫自己枫儿,那还都好
说,每次只要叫了自己大名,那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看来娘这次是铁了心不
再帮自己说话了。这便如何是好,老爹那大板子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还
要蹲五六个时辰的马步,更说不定还要顶个三五十斤的水缸……完了,这回真是
完了……

  江少枫立刻收起嬉笑,哭丧着脸道:「娘,其实我早就知道错了,这几天我
可一直在刻苦练功啊。难道娘你就这么狠心,看儿子受苦吗?」

  美妇依旧板着脸道:「少来,别说这几天,整整一年,你都干什么去了?不
是玩鸟就是赏花,你爹给你留得功课你做了多少?我告诉你,你就等着你爹罚你
吧。我说不帮就不帮。」美妇说完就侧过了头,不去看儿子。

  这边正上演着「严」母教子的好戏,边上三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却看得忍不住
抿嘴直笑。江少枫看那三个少女气得牙根直痒,心道你们三个丫头,平日里作画
卖得钱全给你们买好吃的了,如今看我受苦一句话不说也就算了,居然还看我笑
话,以后再也别想从我这里骗走一文钱。

  但他还抱着一丝希望,一面在娘亲面前花言巧语,一面不住给三名少女打着
眼色,想让她们出言相助。

  可那三名少女全都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地样子,完全没有半分
「仗义执言」的意思。任凭江少枫好话说尽,美妇干脆就一言不发,把他晾了起
来。

  就在江少枫急得几乎要掉眼泪时,三名少女中看样子年长一些的绿衣少女终
于开口了,可她却不是帮着江少枫说话,反而火上浇油一般地道:「师傅,您也
别太急了,让小枫弟弟吃些苦头也是好的,不过这几天却也不能耽搁了,不如徒
儿先看着他回房去练功。省得又到处去玩耍。」

  美妇想了想道:「也好,你看着回去,不要让他到处乱跑。」

  江少枫还要张口,绿衣少女却给江少枫使了个眼色让他住口,江少枫虽然正
在气头上,可心思向来灵巧的他立刻明白了绿衣少女恐怕还有话要说,故作不满
道:「去就去,反正你们都不待见我。」说着悻悻地起身离开。

  刚出了房门,江少枫就急急地质问绿衣少女道:「晴儿姐,你可好狠心呐。
眼看着我就要大祸临头,你都不帮我说句话?」

  晴儿白了江少枫一眼,道:「谁让你自己不争气的,我要是师傅,早就拿大
板子揍你了。你也就是仗着师傅宠你,才整日懒懒散散的,如今耗到这般时日,
眼见师公就要出关,你才知道害怕,什么都晚了吧?到时候就算师傅帮你说话又
怎么样,师公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师傅师公又因为这事吵起嘴来,你
又看得过去了?」

  江少枫犹如斗败的公鸡,一下子泄了气,不言语了。

  晴儿抿嘴笑了一下,又道:「你怎么就那么笨,师傅不帮你说话,你不会自
己想办法啊?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整天靠着你娘,羞不羞啊?」

  江少枫听了眼睛一亮,知道这足智多谋的晴儿姐姐肯定是有什么高招妙计,
不然不会有此一言的,赶忙拉住晴儿的衣袖,厚着脸皮谄笑道:「晴儿姐姐,我
的好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快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让小弟躲过一劫。」

  「嗯……这个嘛……」晴儿微微抬起螓首,眼中含着笑意,一副高深莫测地
样子,卖起关子来。

  江少枫急道:「行了,行了,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我都答应!」

  晴儿故作漫不经心地悠悠道:「头两天,你筱儿姐姐的胭脂用没了,我呢…
…就只好分给她些用,如今我们两人可都没了呢。」

  江少枫眼珠一转,恭维道:「这事包在小弟身上,其实晴儿姐姐和筱儿姐姐
就算不用那些胭脂水粉那些劳什子物件,照样都是绝代佳人,尤其晴儿姐姐怎么
看都像画里走下来的仙子一样。」

  虽然知道江少枫是因有求于自己,故意献媚,可晴儿听了得依旧心中一甜,
可她却不对江少枫假以颜色。嗤的一声轻笑,在江少枫头上爆个毛栗:「小油嘴
子,就你会说话,姐姐我也不坑你,宝脂斋的三套胭脂水粉……」

  江少枫一听,马上瞪大了眼,惊道:「宝脂斋啊?怎么要三套?」宝脂斋的
水粉一向是供给城里达官贵人的,一套就要好几两银子,那可不是小钱。

  晴儿撅起小嘴道:「你琳妹子不要啊?人家也十六了哎!怎么,不愿意啊?
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又不求你。」

  江少枫咬咬牙道:「好,我给你三幅画,其他的我可不管了,你知道,我这
几天肯定出不了门。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有什么办法?」

  晴儿一听,嘻嘻笑道:「好弟弟,放心吧,这事包在姐姐身上。」

  「那你快告诉我,咋办啊?」江少枫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晴儿这回倒没在故弄玄虚,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公出关那日就是
他老人家五十大寿的寿宴,去年他就发了帖子,请了七十二个门派的当家人前来
赴宴,师公出关这几日可有的忙了,哪里有时间去考教你的武功,这一下你就能
拖上好几天呢。」

  江少枫怎会不知道他爹大寿的事情,因为他字写得好,那一张张请帖还是出
自他的手呢。这一个多月来,家里上上下下都忙坏了,就为准备寿宴的事。他一
听原来是这个办法,又郁闷了,撇着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原来就
是拖上几天,过了这两天,我还不是要死路一条?」

  晴儿蹙眉道:「说你不长进就是不长进,你就从来没关心过江湖中的大事,
我问你,只听没听过青羊城的品菊花会?」

  「品菊花会?怎么没听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江少枫一脸地不解。

  晴儿道:「现在品菊花会马上就要开始,不过对于武林中人来说,真正精彩
还在花会即将结束之时,每年花会都会有不少江湖中的少年男女前去赏花,有好
事之人就在花会快结束请这些少侠们聚在一起,品花论剑,因此这次聚会就有个
别名叫做侠少会,你向师娘说等师公的寿宴结束后,就想去侠少会去见见世面,
我和筱儿还有你琳妹子一起帮着你去说,这一来一回,那你不是又能拖上个把月,
等你回来了,按着往常一样师公已经去巡游江湖了,这一走少了三个月,多了半
年,这不就躲过去了吗?」

  江少枫听了大喜,脸上眉开眼笑,道:「晴儿姐姐果然是足智多谋,太妙了,
太妙了!」

  晴儿又给了江少枫一个白眼:「少来,我告诉你,这也就是一时之计,你呀,
趁这功夫赶快好好练功,不然你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
庙。到时候,我们和师娘不但不帮你说好话,还要在师公面前说你坏话呢!」

  「是!是!是!小弟一定谨遵姐姐教诲,从此再不敢贪玩了。」江少枫人在
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对晴儿的话千依百顺。

  晴儿面色一沉,拉下脸来,训斥道:「那还不快去练功?」

  江少枫学着唱戏地强调,叫一声「得令呐!」抬腿就要走了,可他一转眼却
看见了屋檐下挂着的鸟笼,鸟笼中正关着那只他心爱的金丝雀。

  江少枫又犯起了痴气,走上前去对着金丝雀叹道:「鸟儿啊鸟儿,这几天又
不能时常来看你了,你等我糊弄过这关,我就把你接回去,到时候好好为你做一
幅画,咱们卖了钱,我就给你找个伴,你看可好?」江少枫武功不行,却酷爱丹
青,尤擅花鸟。江天鹤、方璐瑶夫妇二人怕江少枫玩物丧志,并不肯给他买那些
花鸟鱼虫,这唯一一只小鸟儿,还是江天鹤闭关之后,江少枫软磨硬泡,他娘才
同意他买的。本来是养在江少枫屋里的,可这些时日江少枫不思进取,宝贝鸟儿
就被他娘从他房中移了出来,挂在她娘房前。

  望着江少枫挺拔的背影,晴儿叹了口气,摇头道:「小枫弟弟啊,你可什么
时候才能够长大啊?」

  江少枫回到自己的东厢小房,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本该抱元守一静心打
坐的他却迟迟静不下心来。江少枫生于这个武林名门之家,父亲江天鹤的美名不
知有多少,义薄云天铁胆真侠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豪杰……古往今来天
下第一侠……诸如此般美名能有十几个,更被江湖中人尊为圣侠,可见其江湖地
位之高。

  有着如此侠名的江天鹤手下功夫自然不能差到哪去,除了侠名之外,江天鹤
的武功也被公认为百年来江湖第一高手。就时下而言,除了少林几位隐居的神僧
外,能与之抗衡的恐怕再无旁人。

  母亲方璐瑶不但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美人,手中一口碧落剑也是江湖中排的上
名的利器。如今人到中年,艳名依旧,虽然久不在江湖行走,但却未曾放下功夫,
这些年武功精进,更胜当年。

  江少枫双亲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人,他得了父母遗传,外表俊美,根骨奇
佳,在出生之时,就连他爹爹江天鹤都不得不承认,此子资质更胜自己一筹。有
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江少枫如果稍微勤奋一些,只怕年仅一十七岁的他已经是
江湖中名声最旺的少侠了。可惜这江少枫天性不爱习武,只喜欢舞文弄墨,尤其
是痴迷于丹青之术,虽从无名师指点,但是却自成一体,他所做的画,拿到市面
去买,竟然能买到六、七两银子一幅的价格,若专攻此项,假以时日,只怕不成
一代巨匠也难。可惜江方夫妇二人一心想将江少枫培养成一代武学宗师,认为作
画乃是玩物丧志,故此对他多有限制。

  江天鹤的武功来自家中单传,经过江天鹤的父亲也就是江少枫的爷爷有过一
次重大改进,这样才从一门平淡无奇的武功,成为了一门特有绝学,传到江天鹤
时,再有修整,此时这套武功可以说已经成为神功。但是按照江家的规矩,此套
武功传儿不传女,传子不传婿,而自打江少枫曾祖父一辈起到江少枫这一辈,家
中一直就只有一根独苗,为了不是这门武功失传,江天鹤不得不强迫江少枫习武。

  江少枫从母亲那里除了一套轻功步法外可就没学到什么功夫了。不是方璐瑶
不肯教儿子,只因方璐瑶出身自月海派,一个只收女徒的门派,内功心法只适合
女子修炼,若是男子修习全无益处,反而容易走火入魔。所以除了一套不需心法
配合的月影步外,没有再多可以让江少枫学习的武功。

  月海派素来在江湖上低调,每一代所收弟子又少,所以江湖中人知道这一门
派的很少,即便是以美艳和武功名扬江湖的方璐瑶,江湖上也多是只知其人,而
不知其出身门派。

  晴儿、筱儿、琳妹子便是方璐瑶所收的三名弟子,本命分别叫做邱梦晴、关
筱、宋月琳。大概是十几年前吧,那时江少枫刚刚四、五岁,方璐瑶从上代掌门
手中接过了掌门印信,从此将月海派传承下去的重担就落在了她肩上。和夫君商
议过后,方璐瑶便寻来了三名资质不错的女孩,在家中教授武艺。

  方璐瑶自从嫁给比她年长八岁的江天鹤后,便不在江湖中行走,一心相夫教
子,若不是师门再无他人可寻,方璐瑶也是不会接过掌门印信的,收这三名徒弟
也是有些应付差事的意思,一心想着有朝一日几名徒儿艺成出师,便将这掌门之
位穿了下去,从此再不问江湖事。

  三名弟子几乎是同时入门,年纪最大的邱梦晴如今已经年方十八,比关筱和
江少枫长了一岁,只是关筱比江少枫略大几个月,年纪最小的宋月琳今年刚满十
六。

  这三个女娃娃都是幼时就到方璐瑶身前学艺,过了这十几年,已经宛如一家
人一般,方璐瑶也从当初的应付差事,变成了一心一意地教授。

  江少枫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却听有人来叫门,听声音就知道是家中的一个小
厮,那小厮叫门的声音很轻,恐怕惊了少爷精修。

  江少枫本就未曾入定,马上回应道:「什么事啊?」

  门外小厮这才放开声音应道:「少爷,夫人请您到前厅去见客人。」

  前厅之中,方璐瑶正端坐在主位上陪着前来给丈夫贺寿的崆峒派掌门龚千印
和他两名师弟叙话,这龚千印年纪只有四十出头,却已出任掌门十余年,乃是百
年来崆峒派最年轻的掌门,话说也就是十五年前那场恶战,西方魔教血洗中原武
林,崆峒派死伤无数,当时的掌门是龚千印的师叔,眼见不敌魔教,就要向魔教
投诚。龚千印突然向掌门师叔发难,一掌将其格毙,在幸存的崆峒派弟子面前高
呼:「崆峒门下绝无懦夫,便耗尽最后一滴鲜血,也无投降之理。」于是率领崆
峒派弟子与魔教死战,最终支撑到中原武林援军赶到,将魔教打退,因其调度有
方,不但使崆峒一派幸存,更保全了崆峒派的名节。在昆仑派这样的大派都已向
魔教投降的情况下,崆峒一个中等门派死战到底,声望倍增。龚千印众望所归成
为崆峒掌门。

  救援崆峒一役,领队之人便是江少枫的爹爹江天鹤,此役过后,江天鹤与龚
千印成为生死至交。

  此次江天鹤大寿,龚千印断无不来之理,随他来的两名师弟乃是龚千印的左
膀右臂,一个降魔剑客田秋林,一个神力王唐顺。龚千印此番前来贺寿,却有两
个目的,除了为好友祝寿外,更有维护秩序,暗中保全的目的,因此才将崆峒派
武力最强的两名高手一同调来。

  和方璐瑶叙话的一直是龚千印本人,他两个师弟只是偶尔搭上一两句话,不
过这二人表面上正襟危坐,但是那眼神却不住地往女主人的身上瞄,尤其是那唐
顺,看着女主人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方璐瑶年轻时艳如桃李,如今人到中年
仍是美艳不可方物,尤其一副曼妙动人的身材,已经不似年轻时那般消瘦苗条,
但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更散发出熟美妇人的风韵。但凡是个男人都不
免对她多看上几眼。

  方璐瑶对男人这种异样的目光早已经见怪不怪,她自己武功已是不弱,又有
圣侠夫人的身份,想这世上还有何人敢对她无礼,不过是只能看不能吃罢了。

  眼见着儿子进来,方璐瑶招手道:「枫儿,你龚叔叔来了,快过来见礼。」
又指着田、唐二人道:「这是田叔叔、唐叔叔。」

  江少枫不止见过龚千印一次,已是很熟的,他过去向龚千印施礼道:「小侄
拜见龚叔叔。」

  龚千印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嗯!上次来你还比我矮着半
头呢,现在已经比叔叔都高了,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呐!」

  江少枫又向田唐二人见过礼后,就坐在母亲下垂手,听着母亲和客人谈话。

  龚千印道:「嫂子放心,这次我大哥寿宴,除了我们兄弟三人,少林、武当
也会派高手过来,何况我大哥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决计出不了差池。到时不要
说他七十二派,就是再多一倍,谅他们也不敢有异动。」

  「这次真是有劳龚兄了,远道而来还要但此重任,实在过意不去,你大哥此
时还未出关,等他出关时,你们兄弟二人再好好叙叙吧。」方璐瑶面带微笑,一
脸的端庄肃立,在外人面前已经不是那个拿宝贝儿子毫无办法的护犊母亲了,尽
显精明之色。

  龚千印道:「嫂子哪里话,论私,我江大哥做寿,我这个兄弟哪有不来帮忙
的道理,论公,大哥此举乃是为了中原武林消除隐患,我更是非来不可。」

  方璐瑶道:「行了,你们男人在外面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便多问,我
已经让下人备了房间,你们兄弟三人先去歇歇,一会儿为你们三人洗尘。」

  龚千印站起身道:「嫂子,我们已经定了客房,就不在家里住了,各派的当
家人也该陆续到了,住在客栈也好探探他们的口风。」

  「这怎么行?都到家了,哪有住在外面的道理?」方璐瑶虽然出言挽留龚千
印三人,可语气并不坚决。

  龚千印作个揖道:「这倒不是我客气,不住家里害怕嫂子责备我见外呢。但
还是正事要紧,望嫂子见谅啊!」

  「那就随你们吧!等你大哥办完了寿宴,龚兄一定要来家中盘桓些时日。」
方璐瑶也起身谢客,带着江少枫一直把三人送到大门之外。

  江家庄院并不大,也就是个五进的院子,贺寿的宾客都在城中客栈居住,只
有到了正日子才到江家贺寿。宾客们到了客栈只要拿出请帖来给掌柜的一看,食
宿全免。江家早就和城中几家客栈打好了招呼,凡有请帖者住店,最后一律来找
江家结账。

  三天的光景一晃就过,给江少枫留下练功的时间更少,他还要随着家里一起
为准备寿宴的事忙里忙外。

  已经到了江天鹤出关之日,也就是江天鹤大寿的正日子。方璐瑶终于放下了
心,昨夜雷声滚滚,一整夜狂风暴雨,她还真怕这大喜的日子阴雨绵绵,让鬼天
气冲了喜气。到了大清早,却不意风停雨歇,艳阳高照,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
花草枝叶上都带着晶莹的水珠,更显娇媚,空气里也散发着泥土的芳香,给喜宴
平添了不少喜气。

  虽然只请了七十二家掌门,但这些掌门谁又不带几个人来,所以贺寿的宾客
足有二三百人。整个江家宅子到处都是人,前院叫了堂会,临时搭起的戏台戏台
上几个丑角逗得围观众豪客哈哈大笑。更多的是三五个一伙拉关系套近乎的,三
山五岳的众多掌门、当家人聚到一起可不是平常能有的事,也只有圣侠江天鹤在
江湖中才有如此威望。

  这些人和以往江天鹤请来的客人大有不同,以往那些人多是正派名门,语不
涉邪,为人方正。可今次来的,却好像一群乌合之众,吆五喝六口吐污言,十个
里面有九个见了她这女主人眼放贼光。见了这群人,方璐瑶可不敢让宝贝徒儿出
来了,那三个小丫头一个塞着一个漂亮,若被这群饿汉,不定会有什么乱子。

  让方璐瑶心中更不悦的是,已经这般时候,夫君还不露面,却让她一个妇道
人家出来支应,虽然方璐瑶也曾是江湖中人,可是她从心底最厌烦的就是江湖二
字,不要说是这般粗鲁蛮汉,哪怕就是少林武当的掌门来了,她也懒于应承。

  夫君的主他是做不了的,可四下一看,就连儿子江少枫也没在外面招呼客人,
满腔的不悦化作了委屈,连总是缠着她的儿子也不来出来帮她了,就耍她一个人。
方璐瑶恨恨地向后院走去,一到内宅看见了候着她听候吩咐的三个徒儿,愤愤道:
「小枫呢?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他人?」

  最小的宋月琳接口道:「君哥哥好像还在懒床呢,我刚看他房门还关着。」

  方璐瑶怒道:「去,把他给我叫起来!越来越不懂事了!」

  宋月琳刚转身要去,方璐瑶就叫住了她:「等等,晴儿还是你去吧。」

  晴儿道:「是,师傅。」

  方璐瑶让晴儿去不是没有原因的,宝贝儿子和她这几个徒儿,要好的如同兄
弟姐妹一般,可是能镇得住江少枫的只有晴儿一个,要是让筱儿或者琳儿去恐怕
两句话又叫江少枫打发了,又要耗上半天才肯出现,只有让晴儿去,才能把他尽
快叫来。

  可这次方璐瑶失算了。

  磨蹭好大一阵功夫,方璐瑶才看见江少枫慢吞吞、垂头丧气地走到她身前,
方璐瑶忍本想数落儿子几句,可是一见儿子那模样,却又忍住了,温言道:「小
枫,怎么这个样子。看你无精打采的,病了不成……」

  江少枫淡淡地回道:「没有啊……没事。」

  方璐瑶道:「是不是这两天练功累着了?你呀,平时不努力,就靠临阵磨枪
怎么行?」

  「嗯……孩儿晓得……」江少枫的声音依旧低沉,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是
他惧怕父亲出关?还是另有隐情?这一切要从昨夜说起……

              第二章 雨夜惊情

  霹雳一声惊雷!瞬间狂风大作,紧接着豆粒大的雨点从天空坠落,这一场豪
雨来得全无征兆。

  还在榻上刻苦行功的江少枫依旧保持的练功姿势,虽然他已经心急如焚,却
不敢丝毫懈怠。这个时候强行收功,只怕内息不顺,走火入魔。直到内息运行了
一个周天,江少枫这才收起功法,急匆匆地跳下床来,连鞋都顾不得穿就冲出了
房门。眼见着屋外风大雨大,江少枫犹豫了一下,还是冲入了雨中。不为别的,
就为了他那只心爱的金丝雀,此时尚还挂在娘亲屋外,要是被这大风大雨伤了,
岂不让江少枫伤心欲绝。

  江少枫冒着风雨跑到了父母所住的正房房前,在黑夜之中仔仔细细地寻找那
支鸟笼。咦……没在这里?难道是娘已经把那鸟笼挪进屋中了。也有这个可能,
娘最疼他,知道是他的心爱之物,应该不肯任其受到伤害。想到这里,江少枫又
有一丝惭愧,这么关心他的母亲,他却总让人失望,他不由暗下决心,从此以后
再不顽劣,一定要好好练功,不让母亲失望。

  若是平时,就凭江少枫这三脚猫的功夫,只怕刚刚靠近正房十步的距离就要
惊醒屋中的方璐瑶,好在此时风雨声掩盖住了一切,才让江少枫有了机会。

  找了一圈没找到,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时,凭空一个霹雳,照亮了漆黑的
夜空,那一刹那间,西厢小楼前闪过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院掠去!

  不是盗匪!

  那轻功身法正是方璐瑶月海派轻功独有的身法,而那身影,却是那么熟悉,
不是晴儿姐姐又是谁。这些年来江少枫和母亲的三名弟子朝夕相处,对她们的身
形再也熟悉不过。而母亲教导三名徒儿武功时,也从来不会避讳儿子,因此江少
枫可以断定那人就是晴儿姐姐!

  江少枫从小就常听爹娘讲起一些江湖秘闻,河东马家养了仇人之子后被灭门,
山东齐家混入了黑道恶徒,满门被杀……这些故事都告诉江少枫这江湖险恶无比,
他武功不行,却不代表着心智不密。

  可江少枫却绝不会怀疑晴儿姐姐是什么恶徒、仇家之后,不过强烈的好奇心
吸引着他跟上去看一看。这样一个雨夜晴儿姐姐夜行出门去做什么?正房后面就
是江家的练习刀剑拳脚的演武场,一个不大的院落,难道晴儿姐姐勤奋到这个时
候还要去偷偷练功吗?要不要跟上去吓她一吓?

  带着作弄人的心思,江少枫也展开轻功掠入后院,尽管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雨
夜,若是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也总不能全无踪迹,可是晴儿并没有在后院。说来
也巧,又是一道闪电劈下,江少枫正好发现了晴儿从院墙越过……

  那里可就是江天鹤闭关的院子了。

  这院子平时是用来堆放一些杂物的,一年前江天鹤说要闭关时,才略作规整。
记得爹爹闭关前便下过命令,家中包括方璐瑶和江少枫在内,任何人不得靠近那
处院落,只有一个仆役每隔五日送些干粮饮水过去。

  晴儿姐姐可能去那里吗?一股古怪而又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江少枫前去一探
究竟,可他知道爹爹不比娘亲,风雨声或许可以掩盖他蹑足潜行和呼吸的声音,
但是最难的是如何越过这道院墙。以他的轻功造诣,越过这道院墙,足一沾地就
会被爹爹发现。

  江少枫却有鬼主意,观察片刻后,在一道闪电劈下时,江少枫发力腾空而起,
瞬间越过院墙,双脚落地时一声惊雷正好响起。

  好险!好险!借着雷声掩盖自己笨拙的轻功,江少枫有几分后怕,也有几分
得意,看来本公子还是很足智多谋的嘛。

  爹爹闭关的小屋果然还透着亮光。爹爹还没睡,晴儿姐姐是在爹爹的房中吗?

  江少枫猫着腰,亦步亦趋的走到了窗前,房中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怎么才来?」江天鹤低沉的声音透着威严,还带着几分不悦。听这话晴儿
姐姐来这里是和爹爹约好的。

  「睡着了,醒得迟了。」晴儿姐姐的声音也很低沉。

  江少枫并不敢捅破窗纸去窥伺房内的情景,四下一踅摸,见到正好见到门缝
也透出些光亮,于是悄悄挪了过去。在江天鹤这样的绝世高手眼皮底下,即便是
有风雨声做掩护,也要小心再小心,一不留神弄出半点声响,必然会惊动房内之
人。

  「算啦,下这么大雨,也难为你了。」

  江少枫撇了撇嘴,印象中爹就从来没又这么温言细语地和自己说过话,也就
是和娘的三个徒弟说话时才会温和一些,江少枫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江少枫总算从窗下蹭到了门前,一道简陋的木门和门框还有半指宽的距离,
这一条细细的门缝正好让江少枫能窥探到屋内的全景。

  屋内的摆设已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除了一张连床架都没有的床榻外,只有
一张木桌和一把椅子,木桌上面除了干粮食水外,烛台上三只蜡烛都已经点亮,
把整个房间照的通亮。

  江天鹤正坐在床榻之上,另江少枫不解的是,此时爹爹竟然精赤着上身,奇
怪?爹爹素来注重礼法,怎的在晴儿姐姐面前居然如此不拘小节呢?

  按时辰来算,过了子时就是第二日了,此时的江天鹤已经进入半百之年,难
能的事,在这个年纪,江天鹤的腰板依旧挺拔,全无老相,两臂胸腹尽是结实的
肌肉,唯一留下岁月痕迹的是他的头发,已经夹杂了不少白发,但看他脸上,精
悍之色丝毫不逊于壮年之时,两道浓眉,一双虎目,消瘦清癯的脸颊上颧骨高高
耸起,挺拔的鼻梁下三道浓密的胡须。这个老人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这就是江少枫的爹爹,威震天下的圣侠江天鹤。

  坐在椅子上的晴儿在爹爹面前更显得无比娇小,似乎是因为被雨水冲刷过,
晴儿的肤色有些苍白,闪烁的烛光映衬着她的美丽的脸庞,让这个本就美艳动人
的少女显得有些柔弱,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要呵护她的冲动。

  江少枫素来知道母亲的三名弟子都是美人,但是心思从来不在于此的他从未
对三名少女产生过一丝遐想。也许是相处的时间太久,在江少枫看来,这三人就
和父母一样,是他密不可分的家人,和江少枫向来相处融洽。尤其是其中最美丽
的晴儿姐姐,江少枫最喜欢和她在一起,哪怕她总是想出各种鬼点子小小地欺负
他一下,他也是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而此时,看着全身都被雨水打透晴儿姐姐,江少枫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晴儿乌黑的长发还在滴着水滴,身上的衣衫也因全部湿透紧紧地裹在娇躯上。
江少枫喉头有些发干,他发现穿着本就单薄的晴儿,在衣衫湿透后,把她玲珑有
致的身材表现的更加诱人。从江少枫的角度看去,竟能看到晴儿臀间那道沟壑。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这小小的诱惑已经足以让他一柱擎天。

  两人在屋中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江少枫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异样的气氛,
说不清道不明,反正他认定晴儿姐姐这个时候到爹爹的房间来,必然是要会发生
一些事情……不好的事情。

  江天鹤抓起手边的衣服,站起身来,走到晴儿身前递了过去:「看你被雨淋
的,全都湿了,擦擦。」

  晴儿默不作声地接过衣服,开始擦拭湿漉漉的秀发,才擦了几下,就被江天
鹤打断了,江天鹤脸上路出一丝让江少枫难以理解的诡异笑容:「让师公瞧瞧,
除了身上,还有哪里湿了?」

  湿了?江少枫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对那些到了他这个年纪就该感兴趣
的事情已经懵懵懂懂了,家中管教随严,但是接着去急事的时候,也曾在书摊翻
阅过那些香艳小说,只是不敢买回家罢了。

  他清楚的记得,那些艳情小说中,总会出现「湿了」这两个字,隐隐间江少
枫觉得他爹在和晴儿姐姐说得就是那些……怎么会?怎么会?爹爹怎么可能和晴
儿姐姐说这种事!

  晴儿的声音似乎有些发颤,饱含着无比春情,「师公坏死了。」

  江天鹤脸上笑意更浓,双眼射出两道兴奋的目光,他高高耸起的喉结滚了滚,
沉声道:「这可是晴儿自己送上门来的,还好意思说师公坏?」

  晴儿终于抬起头,迷离的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深情地望着这个辈分和
父亲无异的男人,喘息也粗重起来,可是她还是娇羞不已地道:「那可是师公叫
晴儿来的……」

  「那师公叫你来做什么呀?」江天鹤眼神放出邪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晴儿。

  晴儿轻启朱唇,口中吐出「来……」说着,坐在椅子上的晴儿抛下那件江天
鹤递给她的衣衫,双手扶住江天鹤壮实的腰间,两只纤细如春葱般的手指勾住了
那条薄薄的亵裤,一把拉了下去。

  一条粗长硕大的男根倏然弹了出来!

  江少枫被这一幕惊呆了,他虽然对一直对严厉对他的爹爹畏惧多过尊敬,但
是江天鹤的形象在他眼中一直是高大完美的,无论他的谈吐,还是作为,都是站
在道德和正义至高点的。这一瞬间江天鹤在江少枫眼中的形象全毁了。他知道,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露出他阳具意味着什么,除了夫妻之外,只有苟合二字
可以形容。

  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狎妓风流,可是一直对外宣称此生只愿和母亲
一人白头到老的爹爹竟然和母亲的徒儿做出这种事情,这简直是大逆不道,有违
人伦。

  更让他惋惜的是晴儿姐姐,曾经的晴儿姐姐对他是那么的好,记得晴儿姐姐
刚到家里来的时候,他才刚刚记事,他和筱儿姐姐和琳妹子三个人,总是喜欢追
在晴儿姐姐后面,晴儿姐姐主意多,带着他们三个度过了一个欢乐的童年。

  还有那一次,江少枫不小心打翻了招待客人用的酒桶,还是晴儿姐姐替他扛
下了罪名。虽然事后被精明的母亲发现了,但是为了保护儿子不受到严父的责罚,
硬是让晴儿姐姐代为受过。

  可如今这两人竟然苟合在了一起,在世人的眼中,江天鹤和晴儿的辈分如同
父女一般,他们两人如今的做法便如猪狗也是不如。

  江少枫心中虽然愤恨,但是这种香艳的场景却让他忍不住继续看下去。

  晴儿伸出纤纤素手握住那支雄伟的阳物,轻轻套弄几下,跪在了江天鹤面前,
她把江天鹤的阳具贴在了脸上,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着的声音道:「来
让师公慰藉晴儿。」

  江天鹤面上笑意不减,伸手一根手指勾住晴儿尖尖的下颌,晴儿抬起头来,
本是灵气十足的双眸变得有些痴呆,望着这个无论是辈分还是年龄都应算作是他
父亲的男人,一脸春情。

  随着江天鹤轻轻用力,晴儿站了起来,江天鹤坚实的臂膀一揽,就把晴儿拥
入了怀中,晴儿踮起脚尖,仰着头,嘟着红嫩诱人的嘴唇合上了双眼。江天鹤低
头深吻住了那两片红唇。

  唇舌间传来兹兹声响绵绵密密,晴儿似乎想把整个娇躯挤进江天鹤的身体一
样,一手死死地抱着师公的裸背,而另一手还握着江天鹤的阳具,轻轻地抚弄,
温柔地搓动,那根黝黑壮实阳具在晴儿手中愈加粗大,紫红色的龟头和晴儿白玉
一般的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爹爹江天鹤的大手也开始揉搓晴儿柔美的香臀,虽然是隔着衣衫,但是由
于晴儿薄薄的罗裤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整个臀型显露无疑。

  玉臀在江天鹤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江天鹤另一只手已经从晴儿香肩上移开,
从晴儿上衣下摆中探了进去,两人的角度正好侧对这门口,江少枫虽然看不到江
天鹤在晴儿衣衫内抚弄的情景,但是他已然看到由于衣襟掀起露出腰间一小片白
皙的肌肤。

  他知道女儿家胸前有两团软软地肉,可以产出生命的源泉,让一个嗷嗷待哺
的婴儿满足口腹之欲,也可以让一个男人满足最原始的欲望。

  江少枫的呼吸已经开始粗重了,他知道他这样很危险,但是再危险也舍不得
将目光移开。其实他是多虑的,屋中的男女在这样的时候,已经无暇再去仔细探
听周围的细小动静了。就连他神功在身的爹爹六识也比平常弱了大半,何况风雨
声还是他最好的掩护。

  屋中两人的身体稍稍分开了一道缝隙,四片嘴唇还在紧紧相连,偶尔还能看
到两条舌头相互纠缠在一起。分开的那道缝隙,是晴儿为了江天鹤方便去解开她
的衣扣,衣扣解开后,晴儿自己甩下了上衣。

  羊脂一般的肌肤在烛光下熠熠生彩,耀得江少枫一阵眼花,他终于看到了晴
儿姐姐赤裸裸的上身,那两团坟起的柔软肉团,就是晴儿姐姐美好的乳房,上面
着两颗娇嫩蓓蕾,淡粉颜色几乎和肌肤之色无异。

  江少枫突然觉得心在滴血,对着二人说不出的恨!他几乎想这就冲进去,将
欺负晴儿姐姐的恶棍杀死,然后质问晴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无耻!

  抱着晴儿姐姐的人是他畏惧的父亲大人,他不敢。

  江少枫脑海中突然掠过了衣冠禽兽四个字,他马上又狠狠地将这个无比恶毒
的词抛了出去,无论如何那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就算他再错也是父亲,作为人子,
他没有资格去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而他自己,在这样一个雨夜,在父亲五十寿
诞之日,躲在门外,窥视着父亲和一个自己视同长姐的佳人苟合,这样真的对吗?
江少枫有一种想离开的冲动,可是他迈不开步,就连目光也无法移动半分。

  晴儿自己脱下了身上唯一的亵裤,扭动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扭动着和她身
材不成比例的高高隆起的圆臀,扭动着两条修长健美的大腿,将亵裤褪下,踢在
了脚边。

  江天鹤已经弯下身子趴在了晴儿胸前,将胸口两颗蓓蕾轮流放入口中吸吮。
两只手一手依旧揉着晴儿肥白的臀瓣,另一手则伸到了晴儿两腿间最隐秘的部位
掏摸。

  由于视角的原因,江少枫无法看到晴儿姐姐两腿间的景色,但他很明白,所
谓男女有别最大的差别就是在那里,那里是女儿家绝不可以让人轻易触碰的地方。

  小时候不懂事,无意间撞见了晴儿姐姐尿尿,江少枫发现晴儿姐姐竟然是蹲
着尿的,他很好奇,就要过去看,结果被晴儿姐姐一把推到在了地上,江少枫坐
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而一向疼他的晴儿姐姐却不去扶他,反而提起裤子,飞快
地跑开了。

  事后,爹娘问起江少枫为什么哭时,小江少枫理直气壮地说晴儿姐姐欺负他,
再问事情起因,江少枫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在他看来就是晴儿姐姐把他推到了。
爹爹变了脸色,当时就要揍小江少枫。还是娘拦了下来,私底下,娘郑重告诉江
少枫,以后再也不许看女孩家尿尿。

  现如今,因为自己看晴儿姐姐尿尿就要揍自己的爹爹正在抚摸着晴儿姐姐尿
尿的地方,而晴儿姐姐刚刚也把爹爹尿尿的地方当做珍宝拿在手中把玩,这是多
么大的笑话。

  晴儿呻吟着,享受这师公时快时慢、时重时轻的指奸。呼吸一声比一声更急,
有时不由自主的加紧双腿,有时又微微把双腿分开,让师公的怪手在股间更轻松
的抚弄。晴儿圆臀不住摇摆着,也不知是江天鹤的手在晴儿的私密处挑逗,又或
是晴儿主动夹住师公的手,带着他一起颠簸摇摆……

  江天鹤停止了对晴儿的逗弄,站直了身板,晴儿又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神来,
她娇羞地望着师公从刚刚从他股间拿出,换换举起的手,眼睛发亮。

  江少枫看到,爹爹举在晴儿姐姐面前的手指,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拇指一捻,
一道细细丝线在两根手指间拉开,从没有过男女经验的江少枫敢肯定那不是尿汁,
尿没有那么粘。难道就是那种湿吗?

  江天鹤给了他答案,印象中从来不苟言笑的爹爹脸上带着一丝坏笑,有几分
邪气地道:「小晴儿还真是湿呢?」

  晴儿此时不再是那个纯真少女,她媚笑着,握住了师公的手,嗔怪道:「还
不都是你这坏蛋害的。」说完她轻启朱唇一口含住江天鹤的手指,将那上面的液
体舔吻得一干二净。当江天鹤的手指从晴儿檀口中取出的时候,那上面水迹依然,
只不过,这已经不再是女孩股间那种奇怪的汁液,而变成了晴儿口中的香津。

  江天鹤又把晴儿搂紧了怀里,他坚实胸膛紧紧贴着晴儿柔软的乳房,将那对
淑乳压得扁平。他调笑道:「小晴儿,你可是越来越骚了。」

  晴儿扭动腰肢不依道:「坏死了你,你就是个大坏蛋。」

  江天鹤在晴儿脸蛋上嗅了一口,道:「又叫我坏蛋,我告诉过你这时候该叫
我什么?」

  晴儿面露顽皮之色,嘻嘻笑道:「哦,晴儿忘了,您可是晴儿的师公……对
不对……啊!」晴儿话没说完,江天鹤就在晴儿的香臀上重重地捏了一记,弄得
晴儿一声娇啼。

  江天鹤凶狠道:「再说一遍,叫什么?」

  晴儿好像受了委屈,娇滴滴道:「叫相公,叫哥哥,这总行了吧。」

  江天鹤哈哈大笑一声道:「这才是我的乖晴儿。」

  听着两人调笑,江少枫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味。可他没料到晴儿接下来的话
竟然更加不堪。

  「还有大鸡巴好哥哥,是不是啊。」晴儿的声音甜得发腻。这一声如同娇吟
般的话语说出来后,让江少枫如同胸口堵了一块大石一般,怎么能说这种话?怎
么能说这种话?

  鸡巴,这是市井小人最粗鄙不堪之言,怎么能从天仙一般的晴儿姐姐口中吐
出。

  爹爹并没有反对晴儿姐姐这种粗俗的叫法,他更令江少枫失望,江天鹤接过
了晴儿的话:「那你想不想哥哥的大鸡巴啊?」

  「想,晴儿想死哥哥的大鸡巴了。」晴儿闪烁着秀美的双目,长长的睫毛一
颤一颤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渴望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

  江天鹤嘴角轻轻扬起,晴儿会意,跪倒在江天鹤身前,扶住那根硕大的阳物,
微微张开口,从顶端的圆头开始,细腻的舔吻起来。

  晴儿轻啜着龟头,伸出小香舌逗弄着顶端的马眼,不停地在上面一圈一圈地
打转。

  江天鹤似乎不满足这种温柔的轻吻,他把手指插入了晴儿的乌发,下身用力
一挺,粗长的阳物一下子顶进了晴儿的樱桃小口,前后摇摆着腰肢抽送起来。

  晴儿只能从口中发出「呜呜」地悲鸣。

  一阵狂暴地抽插过后,晴儿不得已吐出了口中的阳具,在一阵干呕过后,并
不满足的江天鹤,再度将阳具狠狠地插入。

  不过这次江天鹤没有再粗暴的对待晴儿,享受了一阵晴儿的口舌慰藉后,他
抓着晴儿的头发把她拽了起来,推搡着让晴儿转过身去,伏在那张木桌上,翘起
了娇挺的圆臀。

  江少枫看清了,那就是女儿家尿尿的地方,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是
一样的,但是至少眼前的晴儿姐姐的私处是鲜嫩的,几根稀稀疏疏的毛发完全盖
不住那道肥腻流着汁水像小嘴一样的肉唇,方才爹爹手上的液体就是那里正在流
淌的汁液。

  江天鹤伸手在自己粗长的男根上揉搓几把,就将那还挂着晴儿口水的晶亮鬼
头顶在了晴儿最隐秘的两片肉唇之外。

  随着晴儿轻吟一声:「干我……」整根阳物毫不滞谢的没入了晴儿体内,
「啊……」这一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让江少枫浑身一颤,他已经感觉
到,他胯下那根属于自己的「小鸡鸡」已经硬得发痛。

  「啪!」

  「啪!」

  「啪!」

  由慢到快的肉体撞击声伴着晴儿的阵阵娇啼传入江少枫的耳中,那其间还夹
杂着晴儿时时的春叫……

  「好人……啊!干死晴儿了……」

  「我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好啊,好爽快……」

  「相公,师公,好哥哥,你是我的亲爹爹,我要你的鸡巴,我要你的大鸡巴
……」

  江天鹤却从为出过一声,就连他的呼吸也只是比平时稍快一点。他只是速度
越来越急的晃动着腰,一下又一下轰击着晴儿的在他面前显得弱小的肉体。

  这样猛烈地攻势下,晴儿很快就体力不支了,她上半身都已经伏在了桌面上,
双腿也无礼支撑,软软地垂在地上。

  这时她开始向江天鹤求饶:「不行了,我不行了,到了,到了……啊……」

  「放过我,轻一些,慢啊……别……」

  江天鹤哪里管晴儿的告饶,依旧猛烈地撞击。

  过了许久,晴儿才再次用藕臂支撑其身体,迎合着江天鹤地抽插。但这次持
续地时间比上次更短,只片刻的功夫她再一次失去了力量,再一次伏在了桌上。

  江天鹤勇猛依旧……

  这样的情景重复了竟然有七八次之多,江天鹤脸上才露出异样的表情,他抽
送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最后将扶住晴儿地香臀手伸到了小腹处,抱住晴儿的腰
肢,让两人的下体紧紧贴合,江天鹤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

  两人的身体分开了,一道乳白色的浆液,从晴儿还未闭合的洞孔中换换流出。
曾经读过些医书的江少枫知道,那是男人的阳精,种在女人的身体里会让女人孕
育出一个新的生命。江少枫突然很怕,他怕不知何时会有个小家伙从晴儿姐姐肚
子里钻出来,那会是他的弟弟?

  不,那只是一个孽种!

  晴儿还爬在桌上,抖动着已经变得红润的身体,娇喘连连。江天鹤仅仅是长
出了一口气,他不顾晴儿的身体还在颤抖,就把她拉了起来。晴儿顺从的再次跪
倒在了江天鹤身前,那根刚刚从她体内拔出,还挂满浆液的阳具,并未就此软下,
还直挺挺地立着,一跳一跳地。

  晴儿定了定神,伸出香舌,一点点,将那些汁液舔吻干净。

  江天鹤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第三章 鸿门寿宴

  江少枫一直闷闷不乐,脸上死气沉沉的,无论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眼前
一片片的宾客让他看得他眼晕,心中似乎有股无明业火,看谁都那么不顺眼,他
现在最想的是无论任何人,就上去和他打一架。若不是历来良好的修养让他克制
着自己,他说不定真要在这个日子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好在方璐瑶一直在招呼宾客,并无暇顾及儿子,否则的话,以方璐瑶对江少
枫的宠爱,早就要去刨根问底了。

  心中忐忑不安的人并不只有江少枫一个人,此时的晴儿也是忧心忡忡。

  一大早师傅让她去叫江少枫起床,扣了扣房门,里面无人应声,晴儿就在门
外叫到:「喂,小枫,快给我起床了!你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你再不起床,你
娘可要生气了。」

  还是没有人应声,难道江少枫没有在房里?晴儿轻轻推了推房门,门没有插,
晴儿走了进去,却正看见江少枫只穿着睡衣睡裤面朝里侧躺在床上。

  在这个家里,晴儿如同长姐一般的身份,对这个弟弟少了几分避讳。她两三
步走上去,一把就揪住了江少枫的耳朵:「大懒虫,快起床了,听见没有!」

  「你干嘛?」江少枫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眼中喷出怨毒的凶光。晴儿被江少
枫的眼神吓了一跳,这个向来温文尔雅的小弟弟从来不会有这种表情,更何况是
面对着一向把他收拾地服服帖帖的自己。

  晴儿没那么容易就被江少枫唬住,她抢白道:「干嘛?!叫你起床,你知不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还在懒床。」

  江少枫收回了凶狠地目光,换而之却沉下了脸,眼神中不再带着怨恨,而是
一种让晴儿心寒的冰冷,这也是她从来未曾见识过的。她不禁问道:「小枫,你
怎么了?」

  江少枫道:「没怎么,你出去,我要换衣服。」江少枫的声音死气沉沉,不
容半分质疑。晴儿此时并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切了一声,转身出门去等江少
枫,过了片刻,房门打开,在阳光下,晴儿看到了面色铁青的江少枫,和他布满
血丝的双眼。

  晴儿开始害怕了,陪着小心道:「小枫弟弟,你不是练了一整夜功吧?」

  江少枫并没有回应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向前院走去。晴儿来了气:
「喂,你……」

  突然,她噤声了。无意中,晴儿从并未关上的房门中看到,墙角下,一团湿
透的衣服堆在哪里,小枫昨夜出门了……

  不等江少枫走远,她就钻进了江少枫的小屋,将那身衣服提起来一看,衣裤
都是没有半点干处,裤脚上还还有斑斑泥痕。再看起江少枫对自己的态度,心中
有鬼的她不得不联想到江少枫在那个她和师公狂乱的雨夜发现了什么。

  不会的!晴儿还在宽慰着自己,师公那么高的武功,不会有人接近都发现不
了的。

  可是,那么大的风雨声……

  晴儿拿着那团湿衣,呆住了。整个宅院都铺着青石板,演武场则是一片沙地,
未曾拾掇过得地面只有后院一处,那这些泥痕……她不禁有些暗暗后悔,为什么
就那么听他的话,为什么就那么管不住自己。师公的威严固然让她畏惧,可每每
在师公的身下辗转娇吟,让师公狂暴地肏着她最娇柔的花瓣,一次又一次把自己
送上快乐的顶峰。那种美死了的感觉,也让她欲罢不能。

  内心虽然抵触着这种不伦的交合,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去了那间小屋,如果
没有师公的命令,自己就不会去了吗?真的不一定……师公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再一次让她尝到了那种欲死欲仙的快感。从悄悄溜出门,到悄悄返回床上,她以
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突然间,她发现了竟然还有人在昨夜离开了房间,教她怎么能不紧张。
而且,这个人就是小枫弟弟……

  一夜的挞伐,已经让晴儿有些体力不支,此时不确定的危机更让她有些腿软,
她顺势坐在了床上,想缓一缓神,想想万一要是真的,该如何去面对。她的手刚
刚碰到床榻就摸到了一滩湿湿滑滑的液体,晴儿用手指蘸了点,放在鼻尖嗅了嗅,
那是一种熟悉的味道。是男人的精水,是小枫弟弟的童子精,是无意间滑落出来
的,还是小枫弟弟用他的手故意挤弄出来的?晴儿情不自禁的将手指放入了口中,
吮吸着江少枫留下来的味道。下体又不争气的湿了……

  晴儿恨透了自己这种敏感的体质,任何有关那种羞人之事的言辞,都会让她
濡湿,即便是味道也让她欲罢不能。

  当她把手指吮吸干净后,两行泪水也从眼角滑落,她喃喃地道了一声:「对
不起……」

***********************************

  「江大侠?!」人丛中有人惊呼了一声,众豪客不禁向堂上望去,随着一片
呼喝声,一身粗布衣衫的江天鹤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堂上堂下乱成了一片,有问安的,有自报家门的,还有高呼自家带了什么寿
礼的。待一阵吵闹声过后,江天鹤虚按双手,示意大家静下。

  江天鹤满面春风,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多谢各位朋友赏江某一个薄面,
来寒舍进一杯薄酒,江某实在是感激不禁。江某在年前发下请帖后便入关静修,
本该早来招呼诸位高朋,不想前几日出了些岔子,这才迟了许久,望各位朋友见
谅,少时酒宴之上,江某少不得自罚三杯,以示谢罪。」

  下面众人一听,就有人关切道:「什么岔子,碍事不啊?」

  江天鹤哈哈一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叫朋友们担心了。」

  正午之时,大排筵宴,坐在首席除了主人江天鹤外,还有崆峒掌门龚千印师
兄弟三人,西川大侠魏功明和青羊城常伯恩父子四人。对于这样的席位安排,群
豪不敢有丝毫意见,就不论龚千印和江天鹤是过命的交情,仅凭崆峒派现在仅次
于少林、武当的威望,这龚千印也该坐在首席之上。

  至于西川大侠魏功明,那也是武林名宿,论辈分,可与少林空字辈的高僧同
辈,论功夫,他老人家手上三十六路劈风剑横扫西北黑道,邪魔外道闻之色变。

  那常氏父子嘛,说到武功,常家还真么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不过这常伯
恩头上有个爵爷的名号,家中财势颇大,更训有三千死士门客,也是江湖上招惹
不得的人物。

  在主桌旁边一桌,桌上摆的却都是素餐清茶,围桌而坐的只有六人,三僧三
道。开席前江天鹤曾经略有引荐,三名僧人均是来自少林,有二代弟子戒律院首
座法鉴、达摩院首座法名和三代弟子色忍。三名道人则全是武当除了掌门外武功
最强的弟子,分别是枯木道人、春迎真人和斋露散人。

  底下有机灵点儿的当时就看出来门道了,这顿饭,不好吃!环顾一下左右,
身边之人不是山寨的寨主就是帮会的扛把子,要么就是一些小门小派,这些堂口
门派在江湖上声望可都不怎么样啊。唯一一个大点儿的就是昆仑啦,而且这昆仑
派在魔教血洗中原时候,第一个就投降了,这十几年来一直抬不起头来。反而像
南宫世家、丐帮、八卦门这样的门派帮会倒是一个没有。

  再看主桌上这几位,那可都是名门正派中的名门正派,就说少林武当那桌,
全都是两派最强的高手,比如那色忍,在少林既无职位,辈分也不高,但是手底
下功夫硬啊,据说在少林二代弟子中能超过他的都没几位。

  这么看,这次寿宴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寿宴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江天鹤遵守诺言自罚三杯,接着群雄贺寿,再
下来寿星老挨桌敬酒,逐一寒暄。

  尽管江天鹤酒量颇豪,等敬完最后一桌酒时,也显了醉态。晃悠着回了首席。
就在这时龚千印突然朗声道:「江大侠,方才听闻你闭关一年,想来定是神功大
成,不如趁着大伙都在,给我们露一手,也让大伙开开眼呐?」

  江天鹤醉眼朦胧,摆摆手道:「哪有什么神功,无非是些雕虫小计罢了。」

  旁边魏功明道:「这喜庆日子,就让我等也见识一下嘛。」

  常伯恩却用了个激将法,帮衬道:「你们不知,江大侠神功大成,自然是不
肯轻易在外人面前展示的,我们可全是外人呐……」

  下面群雄也跟着起哄道:「就是,江大侠,让我们开开眼吧!」

  「寿星佬!露一手!」

  江天鹤手扶着桌案站了起来,抱拳笑道:「哎呀,真是雕虫小技,怎好献丑
呢?」说完右掌轻轻挥了一下。

  龚千印马上道:「江兄,你这可太不地道……」

  话音未落,就见两三丈外,鲲鹏帮、飞龙会、太乙门三家合坐那一桌正中央
摆的酒坛突然就瘫了下去,散在酒桌上的并非是一堆碎片,整个酒坛都化成一摊
齑粉,和着酒水已经成泥。

  飞龙会掌门惊呼一声:「咦,这酒坛子怎么了?」引得众人纷纷观瞧。

  江天鹤端起一杯酒,走到那桌近前,躬身道:「几位当家的,见谅见谅,江
某给各位赔罪了。」

  那几人不明就里,忙问缘由,江天鹤轻描淡写道:「江某闭关之时悟出一道
绵力,方才就是用的这道绵力将这酒坛打破了,惊扰各位还望见谅。」

  酒席上一片哗然,方才并未见江天鹤运功,周边之人也不曾感到任何掌风掠
过,只是这风轻云淡一掌,竟将一个酒坛化作一团齑粉,这天下间恐怕再无二人
可以做到。

  江天鹤又向那桌上三位当家人道:「江某也是有酒了,这才献丑,得罪三派
壮士,实在惭愧,将来贵三派若是有用得着江某的地方,尽管开口,江某自当尽
心竭力。」

  被人不知不觉的打翻眼前的酒坛,这对江湖中人来说可是大失颜面,若不是
圣侠江天鹤所为,恐怕这三派的人当时就要刀剑相向了。饶是如此也对江天鹤心
存不满,但江天鹤这句话一出,三派人马上面露喜色,都道:「江大侠言重,能
得见圣侠神技,实在不虚此行。」

  尤其那太乙门的掌门更道:「圣侠专来打我们这一桌的酒坛子,那是看得起
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得罪二字又从何而来。」

  其他门派众人看这一派掌门竟然口出如此谄媚之言,不免暗暗耻笑,但更多
的都面露羡慕之色。要知道,江天鹤向来一诺千金,他既出此言,将来这三派若
遇上麻烦,江天鹤必然出手相助,无论天大的难关都能平安度过。这又如何不叫
人眼馋。

  江天鹤和三派之人共饮一杯后,又回到了主桌,他并没有坐下,取过酒坛又
给自己倒满,再度举起杯来:「各位好汉大驾光临寒舍,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江某今日能得见如此众多英雄豪杰,真乃三生之幸。今日你我兄弟们能齐聚一堂,
也是缘分,江某便也是直性汉子,有话我就直说了,不知各位可还记得,十多年
前魔教进犯中原武林,江某不才,曾逼得魔教教主立下重誓,有生之年不在踏入
中原半步。」

  江天鹤话一出口让到场大半人面红耳赤,原来这宴席之上有一半的门派曾在
那时投降魔教。索性在投降后,这些门派并未作恶太多,因此魔教被赶出中原后,
因此并未追究。那些罪大恶极的门派,早就被名门正派给灭得渣都不剩。

  当年那连日的恶战又有谁不曾记得,当年江天鹤虽有侠名却还未曾如今日之
盛,就是那最后一场恶战,江天鹤率领群雄将已经占领少林的魔教教众逼入少林
藏经阁,魔教教主扬言要烧毁少林藏经阁。为保少林颜面,江天鹤挺身而出,一
人独闯藏经阁,与魔教教主立下赌约,一人独战连魔教教主在内七名高手,若胜,
魔教教主此生不得再入中原半步,若败,江天鹤不但本人任凭魔教处置,中原群
雄也将放魔教教众离开,但不得破坏藏经阁内一书一经。

  此战,没有认为江天鹤能活着走出藏经阁,但是他做到了,魔教教主带着他
的残兵败将从此再未踏入中原半步。

  江天鹤在亲眼看着魔教离开少林后,昏死在地,众人验伤,江天鹤胸前肋骨
无一完好,五脏六腑俱已受损,已经是奄奄一息。后经众人救治后,江天鹤堪堪
逃出生天。此时江天鹤武功几乎全废,但江湖中人提起他时,无不挑一根大拇指
称一声真侠士。包括少林在内,十几个大派全放出话来,但有一人敢为难江天鹤
或其家人,便倾全派之力也要将其诛杀。

  在江湖中人都以为江天鹤从此再难练就武功之时,江天鹤凭着过人的天赋和
惊人的毅力,终于又成江湖中罕见的高手,武功恢复之后,江天鹤诛淫贼,斩恶
霸,连续做下几件令人大快人心之事。江湖中人俱以其为尊,虽无武林盟主之名,
却有武林盟主之实。

  说起来江天鹤本人一无门徒二无帮众,但站在他身后的是少林、武当、华山、
崆峒、丐帮等等等这些正道名门,试问天下还有谁敢不服?

  此时江天鹤旧事重提,又是当着这些曾有亏欠的门派,各派掌门就算再不开
窍也明白江天鹤这寿宴另有它意了。剩下那些未曾向魔教投降过的门派、堂口,
有些是在当年未受波及的,有些是在这几年方才成立的,但是能做到一门之主的
位置也都不傻,该有的消息也都是有一些的。这些门派,虽然未曾经历过那场大
战,在江湖上名声也都不佳,无论是约束下属不严也好,还是本身就是亦正亦邪
也罢,总之也是不让人放心的门派。

  江天鹤继续道:「江某在一年多以前,突然得到消息,昔年的魔教教主已经
离世,当年的誓约自然不再存在,但更坏的消息是,据传新任教主比前任教主野
心更大,已经在积极准备大举入侵中原,恐怕几年之内,中原武林又要与西方魔
教有一场大战了。江某也是借此机会,和各位英雄通个气,让大伙早有个准备。」

  此时江天鹤满脸精悍之气,哪还有刚刚喝醉酒的样子。他又道:「最后嘛,
江某还有个小小心愿。我江某和诸位同属中原武林一脉,今日愿与在座诸位定个
盟约,他日无论何方势力,敢犯我中原,我等必将齐心协力将其诛灭,不知各位
肯给江某这个面子吗?」

  话说到这份上,又有谁能跳出来说我不愿意?旁人早已看清,这是给他们个
警告,方才装醉显神功,威压众人,这会儿又请众人定立攻守同盟,这是早就算
计好了的。不愧是大侠,果然有好手段。将来就算别人说起这事来,一句醉酒胡
来,这威胁群雄的名字就撇清了。

  场上所有人都站起身举起酒杯来,齐声道:「愿与圣侠共进退。」

  「好!那就请各位满饮此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连邻桌少林武当
的出家人也端起茶碗以茶代酒喝个一干二净。

  饮罢了酒,龚千印突然将酒杯向地下一掷,摔得粉碎,高声道:「有违此约
者,便同此杯,天下共诛之。」

  所有人都学着龚千印的样子,将酒杯摔碎,大声道:「有违此约者,便同此
杯,天下共诛之。」

  只有江天鹤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哈哈一笑道:「何须如此,诸位都是一诺
千金的铁骨汉子……今日真是高兴,能与诸位欢聚于此,我等定要不醉不归!」

  这种场面按照规矩,女眷家人是不便出场的,但因方璐瑶也是江湖中人,多
多少少也该露上一面,席间方璐瑶也带着江少枫出来走了一圈,客套几句多谢捧
场、招呼不周就回去了。

  一进内宅,方璐瑶就把儿子拉到一边,皱着眉问道:「小枫,今天怎么回事,
瞅你愁眉耷拉脸的,到底怎么了?你爹做寿啊,怎么那么不懂事,在外人面前也
不知道说句话。」

  江少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道:「娘,我没事。」

  方璐瑶道:「你别想骗娘,你肯定有事,你跟娘说,你有什么事都跟娘说的。」
方璐瑶看见儿子不高兴,生怕他有什么心事,憋在心里闷坏了,所以并不十分苛
责江少枫。

  江少枫道:「我真没事,就是爹出关了,怕爹罚我。」

  方璐瑶一听是这事,叹了口气道:「唉!你呀就是贪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呢,行了,行了,你爹罚你的时候,娘帮着你说话还不行。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
别整天这样了。听见没,高兴点啊!」

  「嗯……」江少枫应付差事的答应一声就说道:「没事,我回去练功了。」

  「去吧,去吧!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吃饭叫你啊……」方璐瑶像所有溺爱
孩子的母亲一样不肯让儿子受一点委屈,尽管家里面有这么大的事,她也因为江
少枫情绪不佳而给他放了假。

  江少枫走后,方璐瑶叫到:「晴儿,晴儿。」

  「啊?!」

  连续几声后晴儿才有了反应,方璐瑶奇道:「晴儿,你怎么也魂不守舍的?
今天都怎么了?」

  晴儿也在强笑:「没有啊,哪有什么?」

  方璐瑶没多说什么,她只是叮嘱晴儿道:「你和你师妹们可少去前头,这次
你师公请得人可不全是好人。」

  「知道啦,师傅,您都说多少遍了。」晴儿那话里透着闲师傅啰嗦的意思。
方璐瑶倒不以为意,数落道:「臭丫头,闲我话多了啊。」

  晴儿道:「那怎么敢,您可是师傅啊。」

  「知道就好,小心为师罚你!」这师徒二人说起话来到时蛮轻松的,完全不
像寻常师徒那种刻板严肃的腔调。

  「哎,对了,晴儿,你知道小枫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儿,你抽空帮
我去问问他。」方璐瑶知道儿子素来和自己这个大弟子关系好,所以想借着徒儿
的口去探探口风,这一句话正好说中了晴儿的心事。晴儿支吾起来:「这……」

  方璐瑶间晴儿面色有异,问道:「怎么了?你知道小枫有什么事了?」

  晴儿幽幽叹道:「师傅,我跟您说个事……」

  在方璐瑶的卧室中,师徒二人压低声音密谈了许久。方璐瑶面色凝重,无奈
中又带着几分哀伤,一对美目目光闪烁,游移不定,似乎还有些许惊恐。

  她没有说话,晴儿也不敢开口。许久,方璐瑶才徐徐道:「无论如何,不能
让你师公知道。」

  晴儿点头道:「是。」

  「明天就打发他动身,去青羊城。别让他和你师公接触,否则你师公一定会
看出不对的。」方璐瑶接着又做了这个决定。

  晴儿应了一声:「好。」

  「你陪小枫一起去。」方璐瑶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我陪小枫去?」晴儿抬起头望着师傅,不明白师傅为何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方璐瑶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小枫是不是因为这事才有这种反应的,你去,
可以探探。小枫单纯,面皮薄,所以他肯定不会揭破那事的,所以你放心,他不
会拒绝让你陪她去的。他心里又藏不住事的,如果真是,那你就按着那种说法告
诉他。还有,小枫现在功夫不行,你要保护好他。」

  晴儿又点了点头,道:「是!」

  方璐瑶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去吧,一会儿我去跟小枫说。」

  「好……」

  就在晴儿一脚刚跨出大门,方璐瑶又叫住了她,迟疑着道:「晴儿,你不许
……你明白的……」

  晴儿闻言幽怨地看了方璐瑶一眼,委屈地道:「我明白。」转过身时,泪水
已经涌出了眼眶。

***********************************

  「我不想去了。」这是江少枫听到母亲让他去青羊参加侠少会的第一个反应。

  方璐瑶苦口婆心地道:「那可不行,娘这次可真帮不了你了,你不怕你爹罚
你了?」

  江少枫凄然一笑道:「罚就罚吧。无所谓……」

  看着儿子这幅模样,方璐瑶已经明白,晴儿说得事真的发生了,否则一向活
泼好动的江少枫不会有如此表现,晴儿和夫君砸碎了他的梦,她这个母亲最了解
儿子的性格,看上去混不着调,可对待事情却像他父亲一样,一丝不苟,尤其男
女之事,江少枫受道学影响太大,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尤其是家中最有威严的父亲和他最要好的晴儿姐姐,如果真让他知道了,方
璐瑶也不知该如何替夫君维护他的形象了。小枫又会怎样,从此意志消沉下去,
或者有什么更过激的行为……方璐瑶不敢想了,而夫君那边,他现在的形象容不
得半点污痕,以他的脾气,说不定他会恼羞成怒……这也是方璐瑶不让江天鹤知
道这件事的原因。

  「那……你爹要是连娘一起骂,怎么办?到时候监督你练功不利的罪名可都
要扣到娘头上了。」方璐瑶必须在儿子面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江少枫很拧:「我就是不想去。」

  方璐瑶黯然道:「你呀,越来越不听话了,老说疼娘,也不想着娘有多难做。」

  经不住方璐瑶的软磨硬泡,江少枫终于点了头。方璐瑶笑了:「好,明天就
上路,娘去给你雇辆车。今天早些睡,养好了精神明天赶路。」

  离开儿子的卧室后,方璐瑶觉得很委屈,自从嫁给江天鹤之后,她除了得到
一个圣侠夫人的名号外,几乎没有半点好处,过得只是比普通人家稍稍富裕一点
的日子,如今还要为他这些烂事去操心。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允许任何人
再去伤害她的儿子。


              第四章 大侠家事

  酒宴散了,喝的醉醺醺的各派掌门纷纷告辞离去,留下一片杯盘狼藉,满地
的残破酒杯,扫也要扫上半天。请来的艳宾楼大师傅过来结账,除了工钱食材钱
外,还要算上他们带来的摔碎的酒杯钱。费力气不要紧,这又为这个日子过得紧
巴巴的家,平添了一笔开销。

  夫君圣侠已经请几位正道人士去密谈了,剩下这些收尾的细碎杂事只好由方
璐瑶这个夫人来料理。方璐瑶也只能带着三个徒儿和仅有的几名家人清扫满地地
污物。这次寿宴的话费已经太多,她请不起人来料理这些。在墙根角落里,一坨
不知是那个龌龊鬼留下的大便让方璐瑶几乎吐了出来,夫君这次请来的人,尽是
些粗鲁莽汉,哪懂得什么规矩礼数。

  午时开始的宴席一直喝道晚间,收拾完了已经是大半夜,圣侠又吩咐下来,
给几位贵客准备宵夜,荤素还要分开。虽然有家人去操持,她这位夫人也不能不
忙里忙外的张罗。

  方璐瑶再次见到江天鹤时已经是第二日午间,他和几位正道侠客终于密议完
了,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方璐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希望那个西方魔教再
次进犯的时候,别再让他们母子二人担惊受怕了。那年小枫儿还不满一岁,作为
中原武林领军人物的家眷,魔教悬赏黄金十万两要捉她们母子。方璐瑶带着尚在
襁褓中的儿子,躲了一个又一个地方。没错,她武功不弱,如果是她一个人,大
不了和魔教拼死一博。可是还有儿子,她不敢拿儿子的命去拼,从那时起她再也
不愿意涉足江湖半步。

  魔教被打退了,她以为灾难过去了,她们母子安全了,可她等来的,是被人
抬回来了的,奄奄一息的丈夫。江湖上最有名的神医告诉她,江大侠吉人自有天
相,那就是说,神医也束手无策。

  丈夫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能下地行走,可他从下地那一天起就每
日发疯一样去练武功。有时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和她这个妻子说上一句话。

  她有时也很佩服他的夫君,别人一生都难以做到的事情,他仅仅用了三年就
做到了,仅仅用了三年就恢复了盖世武功,他又开始忙了,去做他的大侠,去行
侠仗义,去排解纷争。那些日子,就不见踪迹的师傅传来了消息,再见到久违的
师傅时,师傅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将月海派传承下去的重任落到了她肩上,
方璐瑶成了月海张梦。从此,夫妻二人各忙各的……

  夫君很少在家,很少去管儿子,偶尔回来不是责骂就是呵斥,甚至拳脚相向,
她真怕掌风有万钧之力的夫君会失手把儿子打死,所以每次看见儿子受罚,她都
会尽力去回护。

  方璐瑶知道,在儿子眼中,父亲的形象是高大威武的,但是同时也是一个从
不讲道理的人,小枫小时候说:「要是没有武功,爹就不会让我学武,那就不会
打我了。」这也是小枫抵触学武的原因,他迷上了鸟儿,因为他觉得如果像鸟儿
一样有翅膀,那他爹爹的轻功也难以追上了他了,再挨打的时候就可以逃开,可
是他没有,于是他开始画鸟。画的真好,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不知道。可是她不能
放任儿子去做他喜欢做的事,因为他是大侠的儿子,他在别人眼中也该是个武功
高强的大侠。可是每当督促儿子去练功时,她又狠不下心来,因为她自己都从心
底厌倦这个江湖……

  不知从何时起,夫君变了,变得她难以看透,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她才知道
大侠也有不可告人的一面,可是她是大侠的夫人,为了维护这个家,她必须忍。

  作为一个过来人,方璐瑶从晴儿眼中看出了她对小枫的爱恋,可是那时已经
太晚了。她不会允许晴儿和小枫有更深一层的关系。可她也不想伤害晴儿,她很
喜欢晴儿这个小丫头,不仅仅因为她长得像自己年轻时一样美貌,也不仅仅是因
为她悟性高、学东西快,更是因为虽然她有时精灵古怪,总有些鬼点子,但更多
的时候是善解人意,处处能为别人着想。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如果配给小枫多
好啊,可惜不可能了……

  还好小枫似乎在这方面还是白纸一张,否则的话,他会痛苦终生。可是小枫
为什么又总缠着他的晴儿姐姐,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但也难说,也许小枫自
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晴儿是什么感觉,直到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才明白……

  方璐瑶觉得全身都在发颤,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稳定下来,可是这
并不能给她丝毫帮助。她犹豫了,是不是真的该让晴儿去陪小枫一起去青羊。她
甚至想不如告诉小枫真相,让他从此离开这个家,远走高飞,去寻找他自己喜欢
的生活。

  她不敢,她不知道小枫如果离开这个家的依靠会面临多少危险,因为他是大
侠的儿子,绑架、虐杀,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将他们这一家除之而后快。更何况,
她自己也没有想过,小枫如果离开了,她的日子还怎么过。

***********************************

  眼望着马车缓缓驶出视线,方璐瑶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会不会饿着,晚上
懂不懂得加件衣服,这是儿子第一次远行,教她这个当娘的怎么放得下心。

  刚刚,收拾好行囊突然跳上车的晴儿,让本就丧着脸的江少枫面色更加阴沉。
看来真的是因为晴儿了,能让小枫如此厌恶晴儿的恐怕只有那件事。但愿晴儿能
开解小枫吧……这件事,方璐瑶自己没法去和小枫解释,更不能让江天鹤去解释,
只有晴儿自己才能去化解。方璐瑶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徒儿。

  江天鹤的贵客们终于全走了,这是出关后,作为妻子的方璐瑶第一次有机会
和夫君说上几句话。

  在他面前方璐瑶不敢显露出半点异样。

  江天鹤自出关之后一直在忙碌个不停,连续两夜一直和少林武当几个门派研
究对抗魔教的布防,而此时的他丝毫不显疲态,两只眼睛还炯炯有神。

  他已经脱掉了人前那身粗布衣衫,换上了一身家居便服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
眼前是一杯浓浓的滟茶,抿了一小口后,江天鹤漫不经心似地问方璐瑶道:「江
少枫呢,怎么不见人?」

  方璐瑶在夫君面前常常是一副端庄秀丽的模样,她道:「忘了跟你说了,早
就答应他了,让他去青羊的侠少会见识见识,结识些少侠们,将来在江湖上也更
吃得开。」

  江天鹤凝起浓眉,斥道:「胡闹,就他那点微末道行,到哪儿也是丢人现眼。
叫人把他给我截回来!」

  方璐瑶很不爱听这话,没好气地道:「小枫怎么就丢人现眼了?只不过是你
要求太高,我看他倒不见得比你那些朋友的儿子徒弟们差,你别忘了,他才十七。」

  「十七怎么了,当年我十七的时候已经挑了黑道七八家寨子了。」江天鹤的
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厉害,你是江湖上第一大侠。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像
你这样这么喜欢过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小枫一大早就走了,你要找人追就追
吧,我看你追得上追不上。」方璐瑶不软不硬把江天鹤的话噎了回去。

  江天鹤摆了摆手,似乎不愿意再和妻子争吵,缓和了声音道:「算啦,算啦,
去就去吧,我也不管了。总之啊,你这么你这么溺着他,对他没好处。」

  方璐瑶也不想一见面就和丈夫拌嘴,站起身道:「一会儿该吃晚饭了,我去
看看好了没有。」

  方璐瑶从来没把三个徒儿当做外人,每餐都在一起吃,反而是这家中的男主
人江天鹤很少出现在饭桌上。当他不在家的时候,一家人吃饭时有说有笑,可如
果他一回来,这饭桌上就变得死气沉沉。

  但是今天却有些例外,在开饭之前,江天鹤和方璐瑶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快。
江天鹤看到饭桌上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又问起晴儿来,方璐瑶道:「我叫晴儿陪
小枫一起去青羊了?」

  「你!」江天鹤的眉毛又竖了起来,但是当着筱儿和琳儿的面,江天鹤没好
意思发作,他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方璐瑶没接江天鹤的话,招呼大家吃饭。

  江天鹤一反常态,向来主张食不言睡不语的他在饭桌上话多了起来,并且破
天荒的给三人各夹了一箸菜。

  江天鹤看看方璐瑶的两个徒儿,道:「筱儿,琳儿又长高了,怎么样,最近
武功练得如何了?」

  宋月琳腼腆不敢接师公的话,只顾低着头拨弄碗中的饭粒,筱儿娇娇一笑道:
「师公,为了给你准备寿宴,我们可快一个月了都没时间练功呢,你可要赔给我
们。不如你什么有空教我们几招呗。」

  江天鹤哈哈笑道:「教你几招,可以啊,你想学在哪儿用得招儿呢?」轻佻
的言语,挑逗的目光,和他大侠的身份完全不符。

  方璐瑶沉下脸道:「吃饭呢……还当着琳儿。」

  江天鹤嘿嘿一笑,不做声了,关筱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也低下头吃饭。宋月
琳加快了速度,连菜都不夹,胡乱把碗里的白饭扒进口中就放下筷子,低着头红
着脸向师傅师公道:「师傅,师公,我吃饱了,先回去了。」说完低着头快步走
开了。

  眼见宋月琳出了房门,江天鹤也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上,等他再回
到餐桌前,却不坐在自己的主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宋月琳原先的位置上。

  方璐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啪的一声摔了筷子,怒道:「你还吃不吃饭了?」

  江天鹤笑道:「怎么不吃,还要好好吃呢!」说完他一把拉过了坐在身边的
关筱,搂在怀里在脸上亲了一口。关筱嘻嘻笑道:「坏哥哥,你胡子扎死人家了。」

  方璐瑶看这在有些人家中几乎可以做祖孙的一对男女很是无奈,叹口气道:
「你们就胡闹吧。」说着起身也想要走。江天鹤一把拉住了她,嬉笑道:「夫人,
这么久没见为夫,你就不想吗?」

  「你放手!」方璐瑶想从江天鹤的手中挣脱,江天鹤立刻沉下了脸:「怎么?
不听话了?放走晴儿的事还没说你呢。」

  也许是江天鹤在家中积威已久,方璐瑶只好顺从着夫君坐了下来,垂着头不
言语。关筱推了推还在抱着她的江天鹤,道:「师公,师傅不高兴了呢,你先去
疼疼师傅啊。」

  江天鹤放开了关筱,拉过方璐瑶的肉呼呼白嫩嫩的小手举在面前把玩,「你
瞧你这好徒弟,多孝顺,来吧,今天一定喂饱了你们两个。」

  关筱离开了座位,转到了她师傅身后抱住了她,关筱在方璐瑶耳边呵着气,
腻声道:「师傅,徒儿好久没和您一起伺候师公了,徒儿也好想呢。」关筱说话
时手也没有闲着,已经攀上了师傅一对乳峰,隔着衣服轻轻揉摸。

  江天鹤微微一笑,侧过头去亲上了关筱的小嘴,而他的手却伸到了方璐瑶两
腿之间,一面解着方璐瑶的裤带,一面在小腹上抚弄。

  方璐瑶知道今天这一次师徒共事一夫是躲不过了,但是因为晴儿的事,她自
打心底里不愿意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然而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江天鹤已经驾轻就熟地解开了方璐瑶的裤带,一只粗糙的大手钻进了两腿之
间,轻轻在那道缝隙外骚弄。

  关筱一面和江天鹤热吻,一面打开了方璐瑶的上衣,那里面只有一件肚兜,
关筱已经不是第一次摸师傅的奶子了,同为女人的她一直很羡慕师傅有这样一对
丰满的乳房。师公和师傅老夫老妻了,还是对师傅这对饱满的硕乳爱不释手。

  江天鹤曾经说过,此生最大快事就是揉着方璐瑶的奶子,肏着晴儿的小屄,
再和筱儿亲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关筱听起来,师公言外之意,就是自己
哪里都不如师傅师姐了。关筱也是姿色不俗的美女,但是比起她的师傅和师姐来
就要略逊一筹了,只是她在床笫之间放的最开,尤其是舌功,让江天鹤赞不绝口。
尽管她用尽了全身解数去讨好师公,但是由于先天的不足,还是不如师姐更得师
公宠爱。她经常嫉妒师姐,人长得美不说,还有那么一个和身材不协调地肥硕屁
股,让男人看得眼里直冒火。更何况,师姐那小浪屄又肥有厚,轻轻一碰就要流
水,难怪师公最爱肏她。

  今日师姐不在,关筱心里是喜滋滋的,因为这样江天鹤会照顾她更多一些,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迎接师公那根壮硕的男根了。

  一面听着丈夫和徒儿滋咂作响的接吻声,一面忍受着两人的合力夹击,方璐
瑶已经开始燥热起来,她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夫君的手,想让那只手指深入地更多
一点。她不像两个徒儿,在夫君闭关这一年里还时不时的要去侍候枕席,她已经
旷一年之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需要越来越大,但是碍于颜面她从来不
好意思主动张口,但是却一次又一次向夫君妥协。

  从各种羞人的动作开始,到和两个徒儿一起陪着夫君大被同眠,方璐瑶的底
线越来越低,或者说已经没有底线了。

  关筱越来越过分,她解开了师傅的肚兜,捏住两颗已经发硬的紫红蓓蕾,不
轻不重地挑弄这,或者在乳晕上画个圈圈,一双手比男人还会玩。

  在解开妻子的裤带后,江天鹤解放出一只手来,去扒关筱的裤子,由于是站
着的原因,关筱的裤子很轻易的就被脱到了膝下。

  关筱很主动,微微分开双腿,让江天鹤很容易的就捏住了她的两片蜜唇,已
然春水泛滥的她也腾出一只手来,在江天鹤摸索蜜唇的时候,自己逗弄着顶端那
颗小豆豆。

  江天鹤亲够了关筱,又去吻自己的正房夫人,双手也都转移向了方璐瑶,以
上一下同时揉摸这她的奶子和蜜唇。趁着夫妻热吻的功夫,关筱扯掉了自己的衣
服,仅着一双罗袜,趴在了江天鹤背后,用她一对不大但是非常坚挺的玉乳在江
天鹤后背摩擦,双手顺着江天鹤的熊腰探索到前面,隔着裤子爱抚那条已经硬起
来的阳具。

  少顷,江天鹤推开妻子,站了起来。还从后面环抱着她的关筱,轻声道:
「师公,去床上吧。」

  江天鹤嘿嘿一笑,一手一个将两女抱起分别抗在肩上,阔步走进了卧室。

  这间属于江天鹤和方璐瑶夫妻二人的卧室,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箱柜衣架都
显得十分老旧,唯有那张床,精雕细刻,尤为宽大,不要说三个人,就是四五个
人也能睡得下了。

  江天鹤把方璐瑶和关筱同时仍在了床上,这两个年龄差了一倍都要多的女子,
一个娇小可爱,一个丰满诱人。关筱的衣裳已经彻底清除,她大方地叉着腿,把
红嫩诱人的私处展现在江天鹤面前;方璐瑶却是只敞开了胸襟,肥硕的大奶子只
有一边露在外面,另一边还隐藏在衣中,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

  江天鹤没有扑上前去,他淫笑着命令道:「筱儿,把你师傅的衣服脱了。」
关筱给江天鹤抛了个媚眼,搂住了方璐瑶。

  就像看戏一样,江天鹤目不转睛地看着,师徒二人一面拥吻,一面爱抚,一
面脱掉衣服的场面。

  师徒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江天鹤面前做这种表演了,她们都知道江天鹤想
看什么,方璐瑶在配合着关筱脱掉自己衣服的同时,也在和徒儿接吻,和同男人
接吻不一样的是,她们同时吐出了香舌,让两条舌头在空气中缠斗,只是偶尔才
将对方的舌头纳入香唇中吮吸一下。

  关筱在将师傅的衣服尽数剥除后,就缠了上去,两对大小不尽相同的乳房贴
在一起,相互摩擦,四条同样雪白的大腿纠缠在一起,乌黑的阴毛和鲜红的肉洞
在阵阵臀浪间时隐时现。

  江天鹤看得越来越兴奋,他大力抓了抓自己胯间那条已经硬起的阳具,低声
吼道:「都过来,给我舔。」

  两女的目光同时落向了江天鹤胯间高高耸起的帐篷上,会意一笑,手挽着手
立起身来,方璐瑶趴在了床边,脱掉了夫君的裤子,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丈夫这
条阳具了。曾几何时这个坏坏的大东西只属于她一个人,它的主人也在她面前郑
重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个。

  方璐瑶在成亲之前已经领教过这根怪物的威力,那时她以为这条男根只属于
她一个人,她自己也将一辈子只拥有这一件宝贝。到现在为止,方璐瑶还在守着,
但是她却要和别人一同分享了,虽然那是她的徒儿,也算是她至亲至近之人。可
就是因为是这样的人,让她更加难以接受,为此,她不知掉过多少眼泪。但最终
她还是接受了,甚至有些享受。

  江天鹤在武功大成之后,变得很可怕,她一个人已经完全应付不了,当她知
道夫君和自己的徒儿做出了不伦之事的时候,方璐瑶在愤怒的同时,也有一丝解
脱的感觉,她以为从此能够不再忍受那种折磨。但是之后她有发现自己也变了,
她同样也需要丈夫的慰藉,但是,只要不要太过就好。于是,渐渐地发展到这种
地步。

  「夫君,让奴家好好爱你。」,方璐瑶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将江天鹤的巨根
吞入了口中,

  关筱道:「师傅,给筱儿也留一些嘛。」

  「哧溜……兹兹」

  方璐瑶和关筱同时亲吻着男人的阳具,一人吮吸龟头时,另一人就含住蛋蛋,
如此交替反复,配合默契。

  江天鹤脸上似笑非笑,每每在这样的场合,他获得更大的快感是征服感,在
外他是威震八方的大侠。在内,他满足每一个女人的需要,让她们臣服在自己的
胯下。

  江天鹤先把爱妻压在了身下,捣米一样戳伐这爱妻的淫洞。平心而论,他对
妻子的肉体已经麻木,尽管她是武林中出名的美女,尽管她是很多人意淫的对象。
但这么多年了,再美的美女也已经看够了,她身上每一处地方都如同自己身体一
样熟悉,和她欢爱已经像少年时自己用手解决一样无趣。

  因此,江天鹤在和方璐瑶独处时,从来不会碰她,只有她的徒儿们在场时,
江天鹤才会看着妻子的肉体兴奋起来。那是一种因为禁忌而带来的快感。

  饶是如此,江天鹤每每也是尽快把妻子送上巅峰,然后他就可以痛痛快快地
去享受她犹如嫩羊一般的小徒儿了。

  但今天不同,江天鹤已经把妻子送上了两次高潮,他还在妻子体内剧烈的抽
插着,甚至一边抽送,一边揉着她的巨乳,同时还在和妻子唇舌相连。

  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方璐瑶也很奇怪,为什么丈夫在今夜如此留恋自己的身
体,她迷离着双眼,呻吟道:「夫君,啊!好猛啊,弄死奴家了,弄死奴家了…
…」

  江天鹤在做爱时很少说话,今天也破了例:「娘子,夫君的鸡巴弄得爽吗?」

  「爽啊!插进奴家的心里了,啊!又来了……又来了……」

  「说,你爱让我肏你,你只爱让我肏你!」

  「对!就是这样!只让夫君肏,就让夫君肏!啊……啊……啊……」方璐瑶
开始还像一头母兽一样嘶吼着。之后声音越来越低,剧烈的快感已经让她难以开
口说话,只剩下呻吟的力量。

  关筱都几乎觉得不可思议了,以前只见过师公这么干师姐,对师娘从来没有
这么大的耐心,师姐不方便时,师公也更爱自己,现在反而把自己晾到一边,一
心一意的干着师娘,让自己看得都眼馋。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啊,小屄屄越来越痒了,那里流出的春水已经将床单
打湿了很大一片,都快赶上师姐流的了。一直在为自己解渴的手指,从一根变成
了两根,可是根本不管用,就算那次小小的高潮也是杯水车薪。关筱太想要男人
的东西来充实自己了,她几次去给师公推屁股,想引起师公的注意,可是师公就
像没发现自己在身旁一样,依旧专心致志地干着身下的师傅。

  方璐瑶开始告饶了:「夫君,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放过我吧,放过我,
筱儿,救救师傅啊。」

  江天鹤意犹未尽地又在爱妻洞穴中顶了几下,才将抽出了汁水淋漓阳具,挺
着家伙到了关筱面前。

  全身都已经酥软的关筱,伸出舌尖顶在自己的贝齿之间,轻轻撸了撸师公的
阳具,转过了身,摇着屁股颤声道:「师公好哥哥,来肏你筱儿宝贝吧,筱儿要
师公哥哥的大鸡巴。」

  关筱知道,师公很喜欢这个姿势,从后面肏女人,让他更有征服感。师公每
次都是这样去肏师姐的,从来没有例外过,这次师姐不在,她正好可以取代师姐
的位置。

  关筱自己也很喜欢这种姿势,这样能让男人插的更深,虽然师公的宝贝已经
够长,顶到最深处时还会有些疼,但她喜欢那种疼痛,让她最难忘的是师公为她
开苞那一夜。那种疼痛比龟头顶到花蕊处疼痛更剧,但是她却从那种疼痛中感受
到了淋漓畅快的欢爱之美。自经过第一次的疼痛之后,她总希望在欢爱时有一点
痛苦的感觉。

  她曾有一次骑在师公身上动,那样插得更深,可是师公却并不喜欢女人骑在
他身上,从此再也没有过那种体验。

  江天鹤毫不犹豫地将阳具刺入了关筱的体内,只一下,尽根而没,他的男根
上有太多妻子留下的印记,而关筱的屄里不停地在留着汩汩春水。

  他最喜欢的就是关筱的畅快与淫浪,在床上没有什么这个小丫头不敢做的,
也没有什么这个小丫头不敢说的。关筱甚至对他这个师公说过:「儿子,过来,
娘喂你口奶。」这种话就连方璐瑶都不曾说过,这个小丫头却敢说得出口,虽然
江天鹤不喜欢听见这种言语,在之后用阳具重重的惩罚了关筱,但是从关筱口中
说出来的更多的是让他听着舒心顺耳,带来更多刺激语言。比如好哥哥,比如大
鸡巴亲爹爹,诱惑在床上叫他爹,让他去肏她娘,也就是她的师傅方璐瑶。每每
听到这些话时,江天鹤就会更加兴奋,更加勇猛。

  关筱更强的是她的口技,那条小香舌曾经扫遍了江天鹤身上每一个部位,从
脚趾到屁眼,没有一处遗漏。其实江天鹤更想让晴儿来做这件事,可晴儿无论如
何是不肯的,哪怕她被江天鹤干的迷迷糊糊,有些底线一直守着。

  关筱的浪叫声已经响起了,「鸡巴」、「骚屄」、「肏死我」这些淫词浪语
伴随着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如果不是在修整卧室时江天鹤特意在隔音方面做了
改进,他还真怕这声音穿了出去。他是大侠啊,这种事要是被人知道,让他颜面
何存。

  就在「筱儿被肏死了」的叫声中,江天鹤放开了精关,喷洒在关筱体内,他
想先放松一下,夜还长,他并不着急……

  第五章 长路漫漫

  隔壁传来的男欢女爱的声音让晴儿哀伤的心又躁动起来,她缩在被中的手偷
偷探到了身下,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一片水迹。

  她很想偷偷地去从包裹中把那条用来应付月事的布带取来戴上,可又怕惊动
了睡在地上的小枫弟弟,让他更加鄙夷自己。于是她只好夹紧了双腿,默默忍受
着情欲的折磨。

  白天车把式把她和小枫弟弟送到了江边就爱莫能助了,渡了江不远就有一处
大镇,本该在镇上再雇一辆车的他们,却因小枫弟弟正在和她闹脾气,一直不理
她,自顾向前走而错过了。如今只能在这个小镇上仅有的客栈里唯一的一间客房
里度过了。

  一路之上,江少枫一直板着脸一句话都不和晴儿说,晴儿心里七上八下,却
要装出一个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她很想找个机会去试探一下江少枫,但是一直
没有机会。

  住店的时候,掌柜的告诉他们,就一间房,爱住不住,江少枫是不愿意和晴
儿同处一室的。

  「你住吧,我夜里赶路。」这是这一天中江少枫和晴儿说得第一句话。

  「你睡床吧。」这是江少枫和晴儿一天当中说得第二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入住这间客房是晴儿硬拉着江少枫进来的。当时晴儿笑着对掌柜说:「这是我弟,
跟我闹脾气呢。」

  睡在地铺上的江少枫也只是合着眼,连假寐都算不上,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在想我这样对晴儿姐姐是不是太过分了。他从来没有对晴儿如此这般过,他甚
至有些害怕,如果因为这样,晴儿会不会从此就不理他了?

  可转念一想,不理就不理,又能怎样?我们……我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啊,
江少枫突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他到底是在恨爹,还是在恨晴儿姐姐?如果都恨,
更恨谁一些?

  对他来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恨?为什么要恨呢?不,我不恨他们,我只是对他们这种做法感到恶心。江
少枫终于给自己找到了答案,或者说是借口。

  可就算有了这个借口,江少枫依旧不能平静,他感觉他依旧像是被撕碎了一
样痛,今天他几次想像晴儿大吼大叫,问她一声为什么?

  可是他不愿意揭破最后一层遮掩。

  在他看见那一幕的整整一天一夜,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如果不是晴儿姐
姐,他会不会这么难受,甚至如果是筱儿姐姐甚至是琳妹子,他会不会这么难受。
他有种内心不愿意承认的想法,他不会。只有晴儿姐姐,才让他如此伤心。

  他还有一种看法,是他爹抢走了他的晴儿姐姐,而从没想过是晴儿姐姐抢走
了娘的夫君。尽管这个看法,他也不敢面对。

  为什么是她的晴儿姐姐,晴儿从来也不属于他啊?

  对,就是因为恶心吧……不要再多想,不要再多想……江少枫默默告诫着自
己。

  晴儿心里越来越烦躁,她也是满腔邪火无处发泄,又要忍着隔壁发出的怪声。
她再也忍耐不住,一个鱼跃跳下床去,抢过桌上的宝剑,杀气腾腾地冲了出去,
口中叫着:「我要杀了她们。」她无处发泄,只好把怨气撒在隔壁的男女身上。

  江少枫追上晴儿时,晴儿已经踹开了隔壁的大门,用剑指着正在媾和的一对
男女。

  那男人瘦小枯干,须发花白,晴儿踹开门时,他那东西还顶在身下一个和她
至少差了三十岁的少妇身体里。

  看见有人闯进来,小老头儿吓懵了,口中叫着:「儿子,是爹不对,是爹不
对?」老眼昏花的他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不打自招了。

  晴儿和江少枫都听到了这句话。

  江少枫温文如君子,再如何也不会去管别人这等闲事。他拉住晴儿,责备道:
「你干什么啊?」

  晴儿被江少枫拉回了房间,她颓然把剑扔在了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江少枫心软了,他想去拍拍晴儿的肩膀,手太到一半又放了下去,轻声道:
「晴儿姐姐,对不起……」

  晴儿抬起泪眼婆娑地双眼,呜咽着道:「为什么?」

  江少枫想了很久,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为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江少枫咬了咬牙道:「我看见你和我爹……」他说不下去了,
晴儿扶住身边的椅子,瘫坐了下去,果然是这样,他真的知道了,晴儿虽然早就
预料到江少枫是因为那令人不齿之事而对自己冷淡,她以为她早做好了准备去应
对,但是当她的小枫弟弟亲口说出来时,她发现她根本没法去面对这一切。

  再度打破沉默的是来自门外的叫骂:「老子日你个八辈祖宗!」一阵破锣一
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他妈的什么混账东西敢搅了老子的好事!」

  江少枫脾气再好,在此时此刻也无法忍耐了,他抓起地上的长剑,一把拽开
大门,正看见方才隔壁的小老头儿在门口叫骂。

  江少枫一语不发一把拽住了小老头儿的衣襟,将剑锋抵住了他的脖子。

  江少枫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到此时为止,他已经近几夜未曾安枕,再加上痛
苦和愤怒,双眼红得吓人,他也在寻找发泄的途径。任何人看到他的样子,都不
会怀疑他现在有杀人的冲动。

  小老头儿被吓得已经不敢言声儿,他没想到,这看上去年纪不大,刚才还过
来拉人的小伙子,竟然也是个凶神……当真是流年不利,出来扒个灰,怎么住到
了这么两个恶煞隔壁。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老头儿绞尽脑汁才想起来应该怎么说。

  被吓坏的不止那个小老头儿,晴儿看到江少枫如此过激的反应也是大惊失色,
江湖中人刀尖舔血,手上有个几条人命并不稀奇,但前提那人也须是江湖中人,
否则不但会惹上官非,也会被江湖中人所不耻,若是江少枫在此杀了一对毫无武
功的偷情男女,以后他恐怕就没有脸面在江湖上行走了。晴儿更盼着有朝一日,
江少枫能成大器。

  「小枫弟弟,不要!」晴儿惊呼着,死死地攥住了江少枫的胳膊。

  江少枫并没有放开小老头儿,依旧目露凶光地盯着他。

  「千万不要,我求你了,小枫,听姐姐一句话。」

  在晴儿的苦苦哀求下,江少枫放开了小老头儿,小老头儿如蒙大赦般跑了。
江少枫随着晴儿回了房间,那柄剑又被扔在了地上。

  江少枫突然抱住晴儿,放声大哭:「晴儿姐姐,你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为
什么啊?」

  晴儿也抱住了江少枫,有朝一日能够被小枫弟弟拥入怀中,是晴儿一直以来
的梦想,可她从来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情景,当她失身给江天鹤那一天,她就明白
了她此生恐怕再和小枫弟弟无缘,但她还有一丝幻想,如今最后的梦也被撕碎了。

  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别问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不要再问了。」
晴儿本来和方璐瑶商量好了一套说辞,用来应对江少枫,可现在晴儿却不想再去
欺骗她的小枫弟弟,但她又不能说出实情,所有的苦水只能一个人往肚里吞。

  江少枫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虽然在追问,但是却明白即便得到了答案,也是
苍白无用的,他抱着他的晴儿姐姐柔软的身躯,就希望时光就此停止,只要这一
刻成为永恒。

  而晴儿而何尝不是也希望就这么被江少枫抱着直到永远呢,再也不要回到那
个家,不要面对那个人。此生只要拥有小枫弟弟一个人。

  两人渐渐都止住了泪水,却都不愿分开。他们此时都不曾想到,对方也在享
受着这迟来的温存。

  心中抱着愧疚和歉意的晴儿最先推开了江少枫:「很晚了,休息一会儿吧,
你好久没睡好了吧?」

  江少枫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也觉得这么抱着晴儿姐姐有些不妥。他又要回
到自己铺在地上的被窝中,晴儿拉住了他:「去睡床,舒服一些。」

  江少枫强笑道:「没事,都一样的。」

  晴儿又伤感起来,原来你并不在乎我经受过什么。可转念道,在乎与不在乎
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一切都不可能了。

  本来有比推让一张床更大的事情,可两人都不愿再提及,反而好像谁该睡床
是更重要的事。晴儿想错了,她以为不在乎自己的小枫弟弟不可能会有什么过分
举动,于是她说:「你要不嫌弃,咱俩一起凑合一宿。」

  「嗯?嗯……」如果晴儿不说出嫌弃两个字,也许江少枫不会同意,他怕伤
到晴儿姐姐的心,两个人并肩躺在了一张床上。

  嗅着晴儿姐姐身上传来的阵阵体香,江少枫想起了方才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
觉,向来循规蹈矩的他冲动了,一翻身抱住了晴儿。

  晴儿娇躯一震,身子开始发颤,他要做什么?是,如果他要要我怎么办?给
他?反正也不是完璧了……可是,我又答应过师傅,不行,绝不行!但是,如果
他一定要呢,保守住秘密,没有人会知道的。

  晴儿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江少枫的一句话让晴儿更加震撼。

  「晴儿姐姐,我喜欢你。」

  晴儿从不曾想过,这个时候小枫弟弟还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心醉了,
也碎了。晴儿愿为这句话去死,可是她知道她们再也不可能了。

  晴儿宁愿相信,这是江少枫为了得到自己的身体故意说出的花言巧语。可她
明知道不是,她相信这个单纯的弟弟,绝不会欺骗她。

  果然,江少枫除了抱着她,没有任何地动作,就连抱着她的胳膊也小心翼翼
地躲开了她的胸乳。

  泪水再次弥漫双眼……小枫,你为什么那么好?

  晴儿转过身紧紧抱住了江少枫,两人贴合地毫无缝隙,晴儿的身体开始发烫,
她知道她又想了……可是江少枫却没有任何动作。晴儿已经感到,一根硬硬的东
西顶在了自己小腹上……

  可以吗?她想既然小枫弟弟都这样了,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了,她又想错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少枫从来都不敢去亵渎她的晴儿姐姐。

  男人本能的反应被他视作自己的无耻,他想松开晴儿姐姐,可晴儿姐姐不让,
死死地抱着他,不愿放开。

  两人几乎拥抱了一整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天色大亮,江少枫在晴儿耳边轻声道:「我们走吧,离开那里,不要再
回去了。」

  晴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要自己,不是要她的身体,而是要她的心。
晴儿定了定心神,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她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告诉自己:「不
可以!」

  因为那样,会毁了江少枫。

  晴儿浅浅一笑:「先上路吧,让我想想。」

  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天,江少枫和晴儿的关系发展的很快。他们没有再雇车,
从牵手而行,到在没人的地方拥抱,再到深情拥吻,两人就像情侣一样。一天只
走了几十里路。

  在住店的时候,江少枫还想只开一个房间,晴儿拒绝了,两人分房而睡。

  江少枫太累了,已经几天不曾合眼地他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当他打开晴儿
的房门时,房间里空无一人,在床铺上有一张信伐,江少枫打开看过,是晴儿姐
姐的笔迹:「小枫弟启:你我今生有缘无分,若有来世,愿与君许下三生之约。
晴儿字。」

  晴儿姐姐走了!她会去哪里?江少枫冲下了楼,小二告诉她和她同来的姑娘
天不亮就出去了。

  悠悠天地,要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江少枫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像见到的每一个人打听是否见过一个少女经过,多得到的答案都令他失望。

  江少枫内心深处最怕的就是那种心中那四个字「若有来世」。何谓来世,难
道晴儿会想不开,做出……

  江少枫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他不曾放弃,依旧努力的寻找这晴儿
的下落。终于有人告诉他曾经见过有个和他形容的差不多的姑娘,向西南方向去
了。

  西南方只有笔直的一条大路,直通青羊,江少枫安慰着自己,晴儿也许和自
己开了个玩笑,她去侠少会等他了。虽然他明知道不是,但是他也不肯放弃一点
希望。

  千年古城青羊,街面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晴儿姐姐到底在哪里?

  「少枫贤侄?那可是江大侠家的江少枫江公子吗?」江少枫突然听见有人在
叫他的名字,而他也听见了他现在最厌恨的三个字—江大侠。

  如果没有这个人,他还会和晴儿姐姐快乐的,无忧无虑在一起。

  江少枫想躲,但是来不及了,喊他的人已经到了近前。一批高头大马上跳下
一个人来,正是几日前在寿宴上见过的常伯恩常老爷。

  江少枫此时还不曾有和父亲反目的念头,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只好硬着头皮过去见礼。

  「常伯伯,小侄有礼。」

  「免礼,免礼。」常伯恩扶住江少枫的手臂,问道:「贤侄,你来青羊可是
参加我办的那侠少会的?」

  原来这常伯恩就是每年侠少会的举办者,这常伯恩只能算是半个武林中人,
家中产业颇多,若论身份除了爵爷和武林中人外,他最主要的身份还是一名商人。
他办这侠少会目的只有一个,敛财!

  常伯恩心思极活,他见每年有不少家世显赫的青年少侠来青羊赏花,就活动
了心眼,发出请帖请各位少侠到他家开的英雄楼品酒论剑。

  每年这十日的侠少会期间,英雄楼不对外营业,只有获得请帖的青年才俊才
允许入内。此期间,一切酒食费用全免,而且提供的还都是美酒佳肴。

  只不过,在这期间,常伯恩会在英雄楼中展出一些快刀利剑、宝马名犬,要
想带走这些东西,这些侠少们就得自掏腰包了。

  这些世家子弟往往出手大方,又有争强好胜之心,英雄楼命令禁止武斗,所
以世家子弟们往往要在财势上争个高低,寻常一把利剑若有两人象征,往往获利
数倍数十倍。

  常伯恩单请少侠而不请其父辈自然有一番打算,这些少侠年轻气盛,舍得花
钱,若是有长辈同来,恐怕就要限制多多了。

  这些世家们也愿意儿孙子侄参加此会,一则能在少年时多结交些朋友,二来
参加此会者男女皆有,又都是显赫门第之后,只要不是仇家,结个亲更是一件没
事。

  所以这侠少会越办越红火,参加侠少会简直已成江湖中一种风尚。

  至于这请帖吗,常伯恩是从来不肯吝惜的,只要在门口报个名号,就能获得。
一是常伯恩不在乎有个把骗吃骗喝的混了进去,二则乱认名号也是江湖大忌,谁
肯为这事自找麻烦。

  能有天下第一大侠的公子参加这侠少会,对常伯恩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每年他都要放出不少传言去夸这侠少会的好处,比如谁谁家的公子和谁谁谁家的
千金在侠少会上一见钟情忠诚眷属,又比如那几位少侠意气相投义结金兰,诸如
此类的传闻常伯恩已经编的快没词了。

  刚从圣侠家出来,就碰到了圣侠的公子,不正好去给他撑门面吗。

  在常伯恩的盛情邀请下,本就不善拒绝人的江少枫几乎是被驾到了英雄楼。
常伯恩早就偷偷派人先一步通知了门口的伙计,让他报名号的时候扯破嗓子也得
让楼内所有人全听见。

  「圣侠公子江少枫江少侠大驾光临!」这一声嗓门,声音洪亮清晰,传遍了
偌大一个英雄楼每一个角落,就连后院蹲茅厕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英雄楼内穿得锦衣玉带的公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千金们,无不把眼光投
向了门口。所有人都知道圣侠家有位公子,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公子在江湖
中出现过。

  如今得见尊荣,不禁叫人……大失所望!

  江少枫玉面朱唇,身材颀长,也是难得的俊美少年。可他多日来苦苦寻找他
的晴儿姐姐,食不安寝夜不能寐,一脸的憔悴,又加上多日未曾沐浴更衣,让众
人一见之下,便不由得怀疑,哪里来了这么一个落魄的穷小子?

  可毕竟是常伯恩常老爷子亲自带来了,那还能假的了吗?据说常老爷子和江
大侠私教不浅呐。

  也怪这常伯恩心太急,竟然忘了让江少枫换身行头,稍作清洁再来。

  江少枫这几天来已经成了习惯,见到有人的地方就会在人丛中寻找他的晴儿
姐姐,他的目光不放过英雄楼中每一个角落。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晴儿姐姐真在这里?他顾不上身边的常伯
恩,三步两步走到一张桌前,按住一名少女的肩头:「晴儿姐姐,我可找到你了!」

  那女子回过头来,却把江少枫吓了一跳:「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姑
……姑娘见谅!」

  那张脸,让江少枫不能确定是否还该叫她姑娘,一张黑如锅底,坑坑洼洼的
脸上,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塌鼻子下面是一张雷公嘴,两颗黄褐龅牙还露在唇外。

  「臭流氓!你想占便宜啊?」如男人般的粗哑声音调门还不小。

  「哈哈哈哈……」

  江少枫的失态之举惹得一干公子千金哈哈大笑。

  「一来就去找那个丑八怪,他还真会挑?」

  「假的吧?圣侠公子会是这样?」

  「那个丑八怪还说她是唐门的小姐呢。」

  「呸!肯定也是假的,谁不知道唐门的千金一个赛一个标致。」

  「哎!你还别说,正好配一对啊!」

  「哈哈哈哈……」

  如果江少枫不是圣侠的公子,也不还不会引来这般嘲笑,可惜他爹的名声太
盛了。嫉妒也好,失望也罢,总之,在人们心中圣侠公子不该是这个样子。

  常伯恩也觉得这江公子有些太过丢他爹的脸,一进来就闹了这么大个笑话。
还有那丑陋女子,是什么人,怎么混进来的。他走过去拉住江少枫的手,道:
「江公子,楼上用茶。」

  此间主人都出面了,要说那丑女也该懂得进退,何况江少枫也没把他怎么样。
可她偏偏不,丑女一把拉住了江少枫的衣服,吼道:「臭贼!占了人家便宜就像
走啊?没门!」

  常伯恩恼道:「这位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老夫的英雄楼可不是能随便
胡闹的地方,你是哪家的千金?」

  丑女道:「我又如何胡闹了,若不是这小子伸手乱摸,我岂会骂他?」

  常伯恩也是一方豪强,被丑丫头如此抢白,让他颜面何存,大喝一声道:
「来人,把这丑鬼给我轰了出去!」

  江少枫却因事情因自己胡来甚是愧疚,向常伯恩道:「常伯伯息怒,确实是
小侄不对,请勿责难这位姑娘。」

  他又对着丑女躬身道:「姑娘,实在是在下认错了人,惊扰了姑娘,罪该万
死。」正说着,他突然觉得双腿腿弯同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双腿酸麻站立不稳,
一下子竟然扑倒那丑女怀中,脸面正好压在丑女柔软的酥胸之上。

  「哈哈哈」随着一阵狂笑,有人叫到:「站都站不稳,原来是个废物点心!」

  「对,废物点心!」

  「不是站不稳,明明是想吃人家豆腐。」

  「不如娶了她吧!」

  嘲弄之声此起彼伏。

  丑女力量倒是不小,一把把江少枫掀了起来,口中只说了一个:「你……」

  她这次到没有再次向江少枫兴师问罪,反而自己掩面跑出了英雄楼。

  江少枫明知是被人陷害,可他却无听风辩位的本领,心中又羞又气,向常伯
恩一抱拳道:「小侄有事,先走一步了,常伯伯见谅。」说完也冲出了英雄楼。

  常伯恩没料到竟然闹了这么个结局,但是以至此不好挽留,只好放任江少枫
离开。方才有暗器偷袭江少枫之时,他已察觉,但为时已晚,根本无法阻住暗器
来势。他心中也暗暗后怕,还好这是让江少枫出丑,若是奔着他的命来,那自己
的罪过可就大了。

  他会后扫视一遍这群侠少们,看到了几人之后,心中已经有了数。那不是他
能惹得起的。

  江少枫出了英雄楼,发足狂奔了好远才停了下来,几日来的打击和变故,已
经让他脆弱不堪,又在英雄楼受了一番折辱,无异于雪上加霜。江少枫暗暗恨自
己为什么不学好武功,那样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那样说不定还能保护晴儿姐姐。

  能吗?他不知道。

  江少枫孤零零的在青羊的街头流浪着,已经是直到华灯初上还毫无知觉,走
着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他停了下来,扬天长叹,在低下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江少枫不想让路人看见自己哭的样子,用手狠狠抹了两把眼眶,当他在睁开
眼睛时,却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他眼前。

  「站住!」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一再被自己「占了便宜」的貌
丑女子。丑女眼中尽是不忿,狠狠地看着江少枫。

  江少枫心情坏道了极点,他想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也不会出那么大的丑,
没好气道:「你还要干什么?」

  丑女恶声恶气地道:「干什么,你以为你占了人便宜,这么就能走了?」

  「那你还要怎么样?」

  丑女扬起了手,道:「当然是要揍你一顿,让姑奶奶出出气,长这么大还没
人敢对我这样呢。」

  江少枫觉得这女人有点不可理喻,她说她长这么大没人敢那么对她,相信不
假。不过一定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因为她这幅尊荣实在叫人没有兴趣。

  江少枫本想出言相机,可转念一想,这女子先天不足,已经不幸,若在讽刺
人家实在是大部应该,何况自己也是不幸之人,何必相互伤害呢。

  于是他淡然道:「在下确有不对之处,姑娘要打便打吧。」

  丑女盯了江少枫一会儿,并没有真的去打江少枫,她放下了手,问道:「喂,
你是真的是圣侠的公子啊?」

  江少枫立刻摇头道:「不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他顿了顿,又苦笑道:
「要打就打吧,我跟圣侠没关系,我武功也差得很。」江少枫以为丑女是忌惮他
的家世不敢动手了。

  丑女悻悻道:「你让我打,我倒不好意思打了。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吧。」

  江少枫诚恳道:「姑娘,我今天真的是认错人了。还有后来……我好像被人
暗算了。」

  于是江少枫将当时感觉双腿被击中的事告诉了丑女,丑女听了咬牙道:「一
定是霹雳堂那几个王八蛋,不然会上没人有这种暗器劲道,哼!敢惹姑奶奶,看
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接着她又道:「真晦气,姑奶奶心里不爽,要不,你陪我喝酒去!」

  喝酒?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江少枫几乎没有喝过酒,他现在很希望能够尝
一尝一醉方休到底是什么感觉。

  江少枫道:「那就陪姑娘去喝酒。」

  「要你请客哦!」

  酒桌上,丑女很快就从晕乎乎的江少枫嘴里套出了他的家世,还有今天错把
她当做谁了。

  「你一定很爱她吧?」虽然也喝了很多酒,丑女眼睛还是亮亮的,像所有女
人一样,她对这种问题也很感兴趣。

  「对!没错!我爱晴儿姐姐!」江少枫说话时舌头都已经大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丑女一个问题接着又一个问题的问江少枫。
可这次江少枫说什么也不开口了,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最算醉了,在他的
心底也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无论对谁都不能说出去。

  「到底为什么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丑女还在追问

  江少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绕到了丑女的背后,「你的背影真的很像她,
让我再看看好不好?」

  「喂,你有毛病啊?」

  已经醉酒的江少枫怎么会理会丑女的抗议,他在丑女的背后,直愣愣地看着
丑女,喃喃道:「我想娶你,我要娶你……」

  此话出口,听得丑女身躯一震,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少枫,惊讶地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娶你。」说完,江少枫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宿醉不起了。

  丑女唤了江少枫两声,见他果然醉得不省人事了。目光望向了酒楼中一个阴
暗的角落。一个拄着拐杖,佝偻着腰的老妪缓缓从阴暗处走向了丑女。

  丑女道:「你听到了,他说了什么?」

  老妪道:「可他醉了。」

  丑女道:「我们的赌约里没有提到醉不醉。」

  老妪道:「他说的不是你。」

  丑女道:「可他是对着我说的。」

  老妪沉默了。

  丑女道:「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管我们的事。」

  老妪摇头道:「你会后悔的。」说完她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开了,一面走一面
道:「圣侠的公子,还真有意思。」

***********************************

  江少枫感觉头就像炸开了一样疼,他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依稀记得和
那个丑女在一起喝酒,然后自己还对人家胡说八道,说什么娶人家,真是混蛋至
极,怎么能对着一个女子说出这种话呢?

  江少枫下楼找店伙计问了才知道,那个丑女将让店伙计背他进了客房,然后
就一人离开了。

  江少枫忍着宿醉带来的烦恶离开了客栈,继续踏上了寻找晴儿的路程。

  然而,他却不知道,就在晴儿离开客栈之后,没有继续前行,走上了回头路,
在他们经过的那条江边,从未下过水的晴儿,一步一步,向江心走去。

  身上的盘缠花光了,还没有晴儿的一点下落,江少枫知道希望越来越渺茫,
对父亲的怨恨也越来越重。

  他终于踏上了回家的道路,他想回去质问那个人,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禽兽
之举。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4-5 00:47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8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7-5-17 23:20

TOP

0
            第六章、生离死别

  「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门房老齐地高叫声惊动了内宅。

  闻讯赶来的方璐瑶看到了一别多日的儿子,脸上兴奋之色不以言表。可是当
她发现儿子的脸色是那么难堪时,一种不祥的感觉笼上了心头,再看江少枫身后,
并没有晴儿出现。方璐瑶知道,出事了……

  按照她和晴儿的约定,会把此行的时间拖得久一点,所以虽然方璐瑶一直惦
记着儿子,也并未太过担心。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晴儿只和江少枫相处了一天
就不见了踪影。

  「小枫,你怎么了,你别吓娘。」方璐瑶的声音开始颤抖。回应她的只是江
少枫冷冷地三个字:「我爹呢?」

  江天鹤这次出关之后,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去巡游江湖,他还在家中,听到了
门房老齐的喊声后,他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江天鹤哼了一声,松开了按住了宋月琳的双手,在宋月琳不盈一握的娇小乳
房上抓了一把,笑道:「小琳儿,改天再来疼你。」

  宋月琳立刻抓起身边被撕碎的肚兜挡在胸前,惊恐地看着师公系好裤带,若
无其事的从她的闺房中走出。

  在院子里,江天鹤看到了怒不可遏的妻子,正诧异间,方璐瑶抬手就要给自
己一记耳光。当然,她是打不到的,在江天鹤眼里,方璐瑶的动作太慢了,他轻
易就擒住了方璐瑶的手腕。

  「你疯了?」江天鹤喝道。

  收了琳儿的事情方璐瑶是知道的,他垂涎宋月琳的红丸已久,这种处女是最
补的。废了这么长时间的心血,下了那么大的力气终于让方璐瑶点了头。不同于
晴儿和筱儿的先斩后奏,江天鹤故意在方璐瑶点头后才去采摘宋月琳,为的就是
证明方璐瑶已经完全臣服于自己,可没想到却被江少枫搅了好事。本来就心境不
佳的江天鹤,再被妻子偷袭不由得下了重手,只一爪就将妻子雪白皓腕抓的青紫。

  方璐瑶咬牙切齿地道:「我怎么嫁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干的好事!
你儿子全知道了!」

  江天鹤心中也是一惊,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是他随后又镇静了下来,
抓住妻子的铁爪也松了几分力道。他问道:「他知道什么了?」

  方璐瑶也冷静了冷静,她知道这时候和江天鹤撕破脸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她害怕江天鹤已经疯了,因为这些天来,江天鹤对她和关筱的索求是无度的,几
乎有些肆无忌惮。大白天,在庭院里也要撕下裤子干她和关筱,还好家里仆人少,
又严格节制他们到内宅来。否则这个家中乌烟瘴气的内幕传了出去,真不知他这
个大侠要如何做人,方璐瑶有时都有心就让外人知道这个所谓圣侠的真面目,可
是她不敢,她即被江天鹤压制已久,又珍惜自己的名声,更怕这些丑闻一旦传出
去,那儿子在江湖上也无法立足,所以她只有忍,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一次又一
次的妥协,一次又一次的让江天鹤得逞。

  方璐瑶还发现,江天鹤经常无缘无故一个人愣愣出神,有时仰天长叹,有时
又露出诡异的笑容。方璐瑶甚至怀疑江天鹤在闭关时走火入魔了。可听着他绵绵
悠长的呼吸,又不太像。

  方璐瑶道:「你闭关最后一晚,晴儿去后院,被小枫看见了。」方璐瑶将事
情经过向大致向江天鹤讲了一遍。江天鹤怒道:「自作主张,你就不该让晴儿和
他一起去。」他用力一推,将妻子推了个趔趄。又问道:「江少枫呢,他现在人
在哪里?」

  方璐瑶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江天鹤道:「他是我儿子,我能干什么?我要见见他,让他过来。」

  方璐瑶想了想才开口:「小枫情绪很不好,刚才我点了他的穴,你别再为难
他了。」为了儿子,方璐瑶不得不哀求这个已经让他厌烦到极点的丈夫。

  「我知道,那也是我儿子。」江天鹤终于收起了些霸气。

  「他在前院柴房。」

  江天鹤抬腿要走,方璐瑶道:「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

  方璐瑶咬了咬嘴唇道:「你没把琳儿怎么样吧?」

  江天鹤冷笑一声:「还没呐!」

  「我……我想把琳儿许给小枫……」方璐瑶鼓足了勇气道。

  江天鹤侧过头来瞪着方璐瑶,目露凶光,好像是方璐瑶要抢他的宝贝。

  方璐瑶小声道:「小枫一向对琳儿很好,就当是补偿他吧,毕竟你也是他爹。」

  江天鹤眼珠转了转,道:「也好,不过……再说吧。」

  江少枫已不明白为什么一进家门就被娘点了穴,就算自己面色不善,也不至
于让她一看见自己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吧?太奇怪了,这个家里的人太奇怪了,似
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了。

  门被打开了,江天鹤走到了江少枫身前,江少枫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勇
气来面对这个。可是他想错了,江天鹤没有开口,那股气势就已经压得他透不过
气来。

  他只好偏过了头不再去看着爹爹。

  「少枫。」江天鹤很少用这么平和的声调喊儿子的名字。如果是在以前,这
一声少枫可能让江少枫感动地哭出来,可是当他知道爹爹玷污了他心爱的晴儿姐
姐后,他直觉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虚伪,让他恶心。

  看见儿子不理自己,江天鹤继续故作关心地问道:「少枫,从青羊回来啦?
这次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江少枫依旧沉默。

  江天鹤自顾自地把话说了下去:「少枫,我知道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你喜欢
晴儿,对吗?少枫,你长大了,有些话爹该对你说了……男人需要女人,是天经
地义的事情,可是我们父子二人,好像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你若喜欢晴儿,爹把
他让给你就是。何必因为一个女人伤了父子的感情呢?」

  江天鹤一口一个少枫的叫着,一口一个女人的喊着,在他眼里晴儿只是一个
女人,一个可以送来送去的女人,一个父子二人都可以分享的女人,就如同一件
货物,也许他的心中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爱。

  江天鹤越这样说,越激起江少枫的反感。

  可他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地继续,他告诉江少枫的,无非是男儿大丈夫何患
无妻,以圣侠公子的身份如何能轻易找到江湖中任意一个女人。

  江天鹤已经彻底激怒了江少枫,江少枫终于再次鼓起勇气面对父亲,从双眼
中喷出可以毁灭一切情感的怒火,这种带着浓浓杀意的目光让江天鹤也是心中一
颤。他见过太多这种目光,但是从儿子眼中看到,还是第一次。

  他知道他的说教失败了,但此时他还不想放弃这个儿子,毕竟江少枫是他的
独子。于是他甩下一句冰冷冷地:「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吧。」就离开了。

  江天鹤也觉得心中一阵烦恶,他能震慑群雄,却总是对这个儿子没有办法。
他回到了内宅,第一件事就是撕下了关筱的裙子,用阳具狠狠地捅进了关筱干涩
的腔道中,就像要把这个娇嫩的少女干穿一样,疯狂地挺送。

  即便是乐于享受着疼痛的快感的关筱也禁受不住这种折磨,哀嚎不断。在关
筱的惨叫声中,江天鹤才将在儿子面前的挫败感丢在脑后,当他达到极限时,又
把阳具送进了关筱的小嘴,在那里爆发喷射。然后把呛涕泪俱下的关筱扔在地板
上,扬长而去。

  在江天鹤走后许久,方璐瑶才敢去看儿子,刚刚她点了儿子的穴道后,把他
关进柴房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她不敢去面对儿子。可是她这时又不得不去看看他,
点穴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让儿子伤了身子的。

  在见到江少枫后,方璐瑶发现儿子看自己的眼神也充满了仇恨。她呜咽着轮
流为江少枫几个穴道推宫过血,然后又再次封住,因为他怕江少枫还会有什么疯
狂的举动。

  方璐瑶对自己的儿子怎肯下重手,即便她不为江少枫解穴,过上一二个时辰,
穴道也会自解。此刻,她内心伸出除了哀伤,更多的是恐惧,她已经从儿子的眼
神中看到了那种绝望和仇恨。

  「你早就知道的,对吗?」

  这个从第一声啼哭,到稚嫩的童声,再到粗壮小男子汉的声音,方璐瑶已经
听了整整十七年,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时,无论遇到多么大的难处,都能让她鼓起
勇气来面对一切。而此时,方璐瑶却觉得这个声音那么冰冷,那么陌生。

  方璐瑶无言以对,她张了张口,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江少枫闭上了嘴,不再开口,他已经知道了答案,面对着泪流满面的母亲,
他麻木了,这还是多年来他一直以来以为神圣的母亲吗?此时他并不知道,在这
个外表高尚,神圣不可侵犯的家中,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晚饭是方璐瑶送来的,她已经把江少枫移到了他自己的房间,用她认为最舒
适的姿势安置好儿子后,她端起了饭碗,想像多年前那样,一口一口的去喂儿子。
可儿子紧咬着牙关,绝不张口。

  方璐瑶几次想开口,依旧不知该从何提起,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表面上柔
弱,而骨子里却倔强如牛。几次的尝试过后,方璐瑶无奈地放下了碗筷。她狠了
狠心,轻柔地出指在江少枫昏睡穴上坲了过去。江少枫中指睡去,方璐瑶将儿子
放平,盖上被子,细腻地为儿子掖好被角,又爱怜地看了许久,才柔声道:「小
枫,睡吧。」

  再度醒来已经是深夜,他睁开眼睛望去,方璐瑶衣带不解的坐在床前。方璐
瑶爱怜的抚摸着江少枫的额头,柔声说:「小枫,醒了?」

  江少枫仿佛觉得一切像是在做梦,母亲的面容还如既往一般慈祥,只是他知
道,在他昏睡之前发生的种种,绝非梦中。眼前的母亲为了某种原因,将她向来
疼爱的儿子点了穴道,控制了起来。

  方璐瑶缓缓开口道:「小枫,你是不是看见那晚晴儿去你爹的房间了?」

  江少枫不语,从他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他默认了,并且对此事耿耿于怀。但
此时方璐瑶更关心的是,晴儿现在在哪里,她是否告诉了儿子其他的事情。

  她娓娓道出了就在刚才和江天鹤商量好的那番话语,那番违心的,却又不得
不说的话语。方璐瑶道:「你爹他承认他做了错事,可之后的事情也不全怪他一
个人,你也看见了,是晴儿自己去找你爹的……」

  江少枫对那日发生的事情有些恍惚,没错是晴儿姐姐自己去找爹的,可是他
们二人的对话又透露出是爹要求晴儿姐姐去的。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江少枫如
坠雾中。

  方璐瑶从儿子眼中看出了那种迷惑,她赶忙又道:「其实也不必追究到底谁
对谁错了,错都在娘,娘知道这件事,可是那时已经晚了,只好放任了下去。你
爹他是个男人,是男人都会犯这种错,他心里其实也很痛苦,你知道么?晴儿也
是对你这么说的吧?」

  方璐瑶在试探江少枫,她不知道江少枫还从晴儿口中知道了多少。看着儿子
依旧呆呆地望着墙角,没有反驳的意思,方璐瑶猜测,晴儿并未曾告诉儿子事情
的全部,儿子应该只是知道那一晚发生的事,事情还没有那么棘手。于是方璐瑶
按着约定好的的套路,继续去「宽慰」儿子。

  「你爹他已经向我认错了,只是他是你爹,他不好意来向你低头,他说他会
给你个交代的。还有晴儿,他也保证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晴儿呢?她现在
在哪里,你告诉娘,娘去寻她,让她安心回来,咱们还是一家人。」

  江少枫鄙夷地看了母亲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满的嘲讽,什么叫会给我个交
代,那晴儿姐姐呢?她又如何。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晴儿姐姐走了,再也不
会回来了,我找不到她了,她走了。」

  说着他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两行眼泪留了下来,江少枫不想再像一个孩子
一样在人面前哭泣,包括他这个母亲,他想用手抹干脸上的泪痕,却发现,自己
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手铐。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锁住我!」江少枫疯狂地吼道。

  方璐瑶心中一阵颤抖,她也不想啊,可她阻止不了江天鹤,她再次妥协了。
她惶恐地安慰儿子:「小京,你听娘说,这都是为了你好,怕你做出傻事啊。你
爹已经答应了,只要打退这次魔教,他就把全身的功力传给你,到时候你愿意怎
么样就怎么样。」

  没错,这就是江天鹤给方璐瑶的承诺,他在方璐瑶面前立下了毒誓,方璐瑶
这才相信他,其实方璐瑶也不得不信,因为力量的悬殊太大了,就散不挣得方璐
瑶的同意。江天鹤在这个家中依旧可以为所欲为。方璐瑶抱着一丝希望,亲手铐
住了儿子。

  江少枫用力攥住那条铁链用力的撕扯,他又怎么能挣得动这条精钢铸成的铁
链。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说着他踢开了身上的被子,却又警觉脚腕之上还捆着一副脚铐,他更加惊怒,
可是他没有在嘶吼。江少枫抬起手来看了看手上的手铐,又抬起头来愤恨地看着
母亲,脸上尽是怨毒之色。

  方璐瑶已经想到了将儿子锁住之后回来招来儿子的怨恨,他会大吵大闹,可
是她却不曾想到江少枫只吼了一声就平静了下来。比起这种平静,方璐瑶更希望
儿子会向她吼叫,因为那样说明儿子还没有放弃她这个母亲。而江少枫表现出的
绝望与失落,是把她等同于了仇敌。

  方璐瑶一把把儿子搂进了怀里,口中喃喃道:「别这么看着娘,娘也是不得
已,娘也是为了你好。」

  当江天鹤把这幅精钢打造的手铐脚镣放在面前时,方璐瑶也呆住了,她没想
到这个当爹的竟然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时方璐瑶要当然不会同意江天
鹤这样去做,在江天鹤郑重承诺只是让儿子冷静几天后,并同意把琳儿许给儿子
后,方璐瑶这才妥协。

  江少枫的身躯冰冷僵硬,已经不是那个依偎在她怀里撒娇的小男孩了,方璐
瑶却舍不得分开半分,她忙不迭地说出了那个她自认为是好消息的承诺:「你爹
答应了,把你琳妹子许配给你,小枫,你喜欢琳儿对不对,你们自小就一起长大,
你们愿意在一起对不对?」

  江少枫还是没有反应,目光呆滞,眼神中毫无生机。

  已经几天了,江少枫水米不进,只有在方璐瑶的强迫下,点中穴道之后才会
灌下一点粥水。他已经形同废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方璐瑶不知流过了多少泪水,私下里、在儿子面前又或实在夫君面前,可是
这都无济于事。江少枫还是不理她,江天鹤也丝毫不为儿子的情景所动,更过分
的是,江天鹤在家中风流依旧,着琳儿的目光也喷发着熊熊欲火。

  方璐瑶对夫君已经死心了,她明白了,无论是哪个承诺,江天鹤都不会实现。
要救儿子,唯有铤而走险,为了儿子的性命,她不惜和丈夫撕破脸皮。

  她郑重地和江天鹤谈了许久,多年来江天鹤第一次在夫人面前妥协。一个女
人和自己用生命换来的声望相比,他更珍惜自己的声望。

  方璐瑶拉着宋月琳的手,在她小小的闺房中停留了许久,出来后,她又钻进
了儿子卧房,手铐脚镣依旧,江少枫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方璐瑶强颜欢笑,坐在床边温柔地说道:「小枫,娘知道你恨娘,可是娘没
有办法啊,我跟你琳妹子已经说好了,这就让你们成亲,先让你们圆房,等过些
天,挑个好日再让你们拜堂,就今晚,你琳妹子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傍晚掌灯时分,江少枫房中的蜡烛已经换成了红烛,一袭红妆的宋月琳背着
一个大包袱,羞答答的被方璐瑶领进了江少枫的卧房。

  宋月琳被推到了江少枫的床上,方璐瑶将手中盛着合卺酒的酒壶放到了桌上,
无限深情地看了一眼儿子,毅然离开了房间,把门掩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鲜红的嫁衣映得宋月琳本就飞着两道红云的俏脸更加红润。她垂着头,贝齿
轻轻咬住下唇,既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就坐在她小枫哥哥的身边默默不语。

  还是半死不活的江少枫仿佛房中所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一样,僵直的
躺在床上,连理都不理这个平时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小妹妹。

  宋月琳有些委屈,她知道这一夜她的责任有多重大,可是换来的却是小枫哥
哥冰冷的背影,她咬了咬牙,狠心除下了身上的衣衫。仅着一件肚兜和亵裤,钻
进了小枫哥哥的被窝。

  随后,还未曾经过人道的娇羞少女鼓起勇气从背后抱住了江少枫,在他耳边
呵着气道:「小枫哥哥,今夜三更,离开这里。」

  江少枫身子一震,他没想到钻入他怀中的琳妹子竟然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已经被囚禁多日的江少枫迫切的渴望着自由,他知道他已经无望从父亲哪里讨回
公道,但是他还要去寻找失踪的晴儿姐姐,他早已经后悔,他鲁莽地回到了家中,
让自己身陷囹圄,失去了寻找晴儿姐姐的机会,于是他自暴自弃,想去寻找那个
渺不可及的来生,来实现他和晴儿的三世之约。

  突然钻入她怀中的琳妹子又给他带来了希望,他知道这样一个少女钻入一个
男人的被中意味着什么,无论如何他都要为琳妹子的终身负责。

  宋月琳手中一样冰冷的事物触及到了他的手腕。宋月琳还是咬着江少枫的耳
朵:「小枫哥哥,钥匙我带来了,一会儿为你打开手脚上的镣铐,这之前还要委
屈你一下,桌上的酒壶里是老参汤,你快快去喝了,修养一会儿,恢复些体力。
准备着三更出发。」

  江少枫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要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琳妹子来救自己,可他已
经别无选择,只能听由安排。

  江少枫转过了身,望着宋月琳还稚气未脱,却显得无比坚强的面孔,心生爱
怜,他也轻声道:「琳妹子,谢谢你,你放心,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离开你。
此生我绝不负你。」

  宋月琳苦笑了一下,推了推江少枫的胸膛:「别说这些了,快去把参汤喝了。」

  江少枫多日来头一次下床,刚一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拿起酒壶,
口对口一口气将里面微微泛着苦味的参汤喝了一干二净,又在宋月琳的召唤下返
回了床上,宋月琳伸出雪一样白的藕臂,撒着娇你声道:「小枫哥哥,抱抱妹子。」

  江少枫返回了床上,并不敢去抱宋月琳,宋月琳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轻声道:
「抱着我,有话对你说。」

  江少枫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将宋月琳拥入了怀中,却不料宋月琳把小
嘴一嘟,两片红润的唇瓣贴了上来,骤变之下江少枫不知如何应对,想要躲开,
却被宋月琳坚决地抱住,随之而来,一条灵巧柔软的香舌也吐进了江少枫口中。

  江少枫这些时日来并不曾清洁过口腔,他也知道自己口内气息并不清新,宋
月琳却毫不介意,不住撩拨着江少枫的舌头,甚至将江少枫的舌头用力吸住,去
吮吸他口中的唾液。

  江少枫也曾和她的晴儿姐姐热吻过,他迷恋这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出自男人
的本能,他渐渐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和宋月琳吻作一团。

  胸口被少女两团柔软的乳肉挤压着,火热的身躯温暖了江少枫冰凉的身体。
尽管此时他还很虚弱无力,但是身体却有了反应。

  就在这时,已经感觉到江少枫下身变化的宋月琳果断地推开了他,面带红云,
娇喘未定的宋月琳羞怯怯地道:「小枫哥哥,你还要保存体力,我们还不能那样,
等以后,琳儿再让小枫哥哥亲个够,好不好?」

  江少枫此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本能的反应并不代表他还有体力去完成人
生的第一次征战。他只好静静地拥着他的琳妹子,任凭摆布。

  宋月琳继续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轻柔地声音却不是柔情蜜语,那是帮助江
少枫离开这里的全盘计划:「包袱里面有干粮,和师傅给你准备的银两,你出门
后立刻去王家老店,师傅在哪里给你准备了马匹。」

  江少枫诧异道:「琳妹子,你不和我一起走吗?我们已经这样了。」在江少
枫心中宋月琳既然已经和他同床共枕,自然是要对宋月琳负责,岂肯抛下她一人
离去。

  宋月琳道:「我还要拖住师公,你先走。等过些日子,你安顿了想办法通知
师傅,到时琳儿自然去找小枫哥哥。」宋月琳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心中却在滴
血,她知道这次分别以后,此生恐再也无缘相见,即便见面也是有缘无分。

  江少枫道:「这怎么可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宋月琳坚决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给江少枫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吧,师
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过了今晚,我怎么也算是江家的人了,又有师傅在。」

  江少枫无言以对,默默拥紧了宋月琳。

  宋月琳又道:「小枫哥哥,你还怪师傅吗?」

  江少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否还在埋怨着母亲。把
自己困起来肯定是爹的主意,可是他更怨母亲不帮他,对是怨而不是恨,他道:
「已经没有了。」

  宋月琳道:「小枫哥哥,师傅也是有苦衷的。」

  江少枫道:「我知道……」

  时间过得很慢,但还是流淌着,眼看着就要近三更天了,宋月琳把江少枫搂
地更紧,像是想把整个身子挤进江少枫怀里一样,她攥住了江少枫的手腕,即娇
羞又坚决地道:「小枫哥哥,这次分别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你走之
前,琳儿想让你给琳儿留下个念想……」

  江少枫道:「你要什么?」

  宋月琳拉着江少枫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们
已经是夫妻了,你走前,摸摸琳儿好不好。」

  江少枫已经摸到了宋月琳两片湿哒哒的娇小唇瓣,上面细细的绒毛搔的他的
手痒痒的。在宋月琳的牵引下,江少枫的手指钻进了腻着花露的洞穴,他不敢用
力去挑弄,只在洞口撩拨着,生怕用手指弄坏了宋月琳那处子的象征。

  突然间宋月琳用力地一推江少枫的手指,随之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江少枫
吓了一跳,赶忙将手缩了回来,放在眼前一看,上面斑斑血迹,他已经用手指捅
破了少女最珍贵的东西。

  「琳妹子你……」

  宋月琳不顾破身痛楚,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意,她甜甜的道:「小枫哥哥,
琳儿的第一次是你的。琳儿好高兴……」

  江少枫有些自责,竟然用手指破了宋月琳的身子,他无奈道:「你这又何必。」

  三更已过,在宋月琳不住地催促下,江少枫趁着夜色逃离了这个让曾给他带
来无限欢乐,也让他痛苦欲绝的家。

  离开家的江少枫忽然觉得十分迷茫,茫茫天下,他该去哪里呢?晴儿姐姐又
在何方?

    七、亡命天涯

  「贱人,你们敢背叛我?你们坏了我的大事!」江天鹤已经怒不可遏,多年
的发妻被他狠狠地推到在地,他抬起手掌,脸上阴晴不定。

  当方璐瑶决定让儿子从家中逃走后,她就开始了周详的计划,这个计划必须
要有一个人去配合她,那就是宋月琳。她去游说江天鹤,说如果有个人拴住了儿
子的心,那他绝不会在把家中的事情泄露出去了。江天鹤迟疑着同意了。

  方璐瑶这才去见宋月琳,刚刚说明来意,宋月琳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方璐
瑶郑重的告诉宋月琳,如果她帮助江少枫逃走,她会受到江天鹤的惩罚,而且…
…垂涎宋月琳已久的江天鹤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宋月琳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她说:「只要能帮小枫哥哥,我什么都不怕。」

  方璐瑶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最小的徒儿对他的儿子也是用情颇深,方璐瑶百
感交集,可是为了儿子,什么都可以牺牲,对不起了,琳儿。

  放走江少枫后,方璐瑶知道江天鹤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是她没有想到,江天
鹤竟然动了杀机。若不是自己死命相拦,那一掌可能就要了宋月琳的命。

  娇小的宋月琳还瘫在地上,口中喷出的鲜血,和大红嫁衣融成了一色。

  方璐瑶明白了,他的丈夫根本不是什么大侠,他是个恶魔,是个没有亲情,
没有灵魂的冷血动物。

  她已经懒得再去看江天鹤了,方才为了不让江天鹤伤害宋月琳,她自己也受
了内伤,方璐瑶挪到了宋月琳的身旁,搂住了徒儿的肩头。

  两人脸上都毫无惧色,一脸的平静。在江天鹤的铁掌威胁下,方璐瑶凝视着
宋月琳的双眼,动情道:「琳儿,谢谢你救了小枫。可是师傅却害了你。」

  宋月琳道:「师傅,我已经把身子交给了小枫哥哥,琳儿一点也不后悔。」

  方璐瑶闻言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感动,她不曾想这个平时最娇柔,武功也最
弱的徒儿,面对着恶魔一样的夫君,还能如此的平静。她爱抚着徒儿秀发,激动
的说不出话来。

  「师傅,我可以后像像小枫哥哥一样叫您娘吗?」宋月琳细声细语地道。

  方璐瑶连连点头:「可以,可以,你就是我的好媳妇儿。」

  江天鹤看着这情深意重地师徒二人,缓缓放下了手掌,嘴角挤出一丝狞笑:
「你们不用装了,你们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

  已经离开家中近一个月的江少枫从一个镇子流浪到另一个镇子,没有任何目
的,方璐瑶给他准备的盘缠很足,足够他在用上一阵的。

  他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是在寻找晴儿吗?也许是吧,
或者他就是在逃避,逃避他的父亲,逃避他的记忆。

  回想起那天宋月琳的种种,他再傻也明白了琳妹子对他的感情。他突然想回
去看看,看看琳妹子怎么样了,看看娘怎么样了。

  他不敢贸然前往,用拙劣的手法把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后,他悄悄潜回了家中
所在的小城。才一进城,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以往平静的大街上,突然出现
了许多提刀带剑的江湖中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面色凝重。

  城里出了什么事?这小城之中能聚起如此之多江湖中人的只有江天鹤一人。
难道是魔教打过来了?江少枫并不认为自己是江湖中人,他根本不想理这些破事,
他关心的是如何接近家中。看眼前的情况,贸然在家门附近出现,并非上策,保
不齐会有江天鹤的朋友认出自己来。

  他想了想,钻进了一家酒楼,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以前他听说过,
酒楼茶肆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

  果不其然,他刚坐下不久,就有两名江湖中人坐到了离他不远的一张桌前。

  两人点过了菜,要了酒就开始谈论起来,声音还不小。他们的一番话,让江
少枫的心如坠冰底。

  「刘兄,你说江大侠英雄一世,怎么有这么个混蛋儿子。」其中一人开口道。

  「虎父犬子啊,虎父犬子啊!不过依小弟之见,人家家事咱们旁人最好也别
插手,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来,你看呢,王贤弟?」姓刘的道。

  姓王的道:「刘兄言之有理,不过这只有江大侠如此光明磊落,亲儿子犯错
一点不护短。那可是他家单传啊。」

  「那小子奸杀她娘的徒儿,又气死了他娘方女侠,也不怪江大侠如此暴怒,
发下帖子要诛杀……对了,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江少枫。」

  江少枫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更让他惊心的是,奸杀母亲徒儿,
气死母亲。江少枫此时已经顾不上污蔑自己的罪名了,他更关心的是他亲娘的死
活,和她们口中被自己奸杀的徒儿的是谁?

  「对对对,还有那个女的,邱梦晴,我听说,那小子做下案子就和这女的私
奔了,据说这女的也是方女侠的徒弟,杀人的时候,俩人一块儿动的手。你说现
在这世道还有没有点天理了,同门师妹啊,都下得去手。」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两人一阵唏嘘,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江少枫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一面沉浸在
失去母亲和琳妹子的痛苦之中,一面暗恨江天鹤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把他这个亲
生儿子逼上了绝路,就连失踪已久的晴儿姐姐也不放过。这个人已经不配再做他
的父亲,母亲和琳妹子的死一定是他下的毒手。

  江少枫很想立刻跳起来告诉这二人他是清白的,真凶就是江天鹤自己,可是
他控制住了自己,他知道这时候出来争辩,没有人会相信他,江天鹤是名声显赫
的大侠,他不是。

  他现在更想做的也并不是为自己洗刷冤屈,而是找到江天鹤,问一问他到底
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甚至杀死他,为母亲和琳儿报仇雪恨。

  江少枫浑身都在颤抖,他站起身来,一步三晃的走出了酒楼,骑上了母亲给
他留下的那匹快马,扬鞭狂奔,直到马儿都累的跑不动了,他才勒住了缰绳,坐
在马上放声痛哭。

  当江少枫止住了悲声时,他也立下了誓言,无论十年还是二十年,母亲和琳
妹子的血债,一定要向那个人讨回来。

  他想过了,此时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只有关筱一人,而以那个人的心思之秘,
就连失踪了的晴儿姐姐都算计了进去,不可能留下关筱一个破绽。所以要想洗刷
冤屈只怕难上加难,而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战胜那个人,势必登天。

  他暗下决心,同样的武功,你可以练成,我也可以练成,有朝一日,你定然
要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江少枫不敢再以真面目在江湖行走,一面东躲西藏,一面刻苦练功,日子之
苦可想而知,他本是一名衣食无忧的公子,如今沦落江湖,方知人间冷暖。

  光阴似箭,转眼间两个春秋已过,正值新春佳节,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再
穷的人家也要贴个门联,请个福字回家。若是仔细去看,这一个小小乡村里,十
家有九家门上贴的门联字体大都相同,这都是出自刚落户在此不久的一个被人唤
作方先生的年轻人的手笔,这方先生一年前流落至此,平日里教书为生,这方先
生为人和气,学问又好,还写得一手好字,谁家若是要求他帮忙写个书信什么的,
向来是有求必应。

  有人也曾怀疑过方先生的来历,可看这方先生为人厚道,朴实的村民们也就
不再追问了。

  就在这个万家团圆的佳节之夜,胡老汉家中却不太平。已经吃过了年夜饭,
胡老汉一家人都已经睡下了,突然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胡老汉被吵醒了,他吼
了一句:「大黑,别叫了,再叫弄死你。」他从未想到在这年夜之际,家里会遭
贼,再说就算有贼,他这四壁空空的家里又有什么能偷的呢?

  大黑还在叫,胡老汉正要披上衣服下地看看,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这一家人
都惊醒了。

  「开门!开门!开门!」门外的人狂吼着。

  「谁呀?」胡老汉颤巍巍地应了一声,虽然他已经听出来了,那是少东家高
公子的声音。这大年夜的,他怎么来了,难道他还会在这个时候来逼债吗?

  胡老汉一家手忙脚乱的套上破布衣衫,在屋里悄声议论着。

  门外的叫门声一声高过一声,都快把老汉家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拍倒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门外三五条壮汉都打着灯笼,簇拥着一个身材矮胖青
年男子,正是少东家黄连才。

  胡老汉连忙上前施礼:「黄少爷,这么晚您这是……」

  黄连才一张嘴就是一股浓重的酒气,他指着胡老汉的鼻尖道:「老胡头,你
家欠我们家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胡老汉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大年夜上门要债的,他:「这……这…
…」了两声,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黄连才一脸贼笑:「我说,老胡头,我看你也还不上了,大爷索性也不要了,
我看就把你闺女抵给我吧。大爷我今儿就是来洞房的,哈哈哈哈。」

  胡老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少爷您开恩呐,少
爷您开恩呐。」

  「去你妈的,老子想肏的你家的女人,那是赏你脸。」说着黄连才一把拽住
了胡老汉,将他推给了身后的彪形大汉,「给我看好了,一会儿大爷玩儿完了,
大伙人人有份,哈哈哈哈!」

  「黄连才,你个畜生,你敢,我跟你拼了。」胡老汉一看黄连才要往屋里去,
拼命挣扎着,可是他怎么能和五条彪形大汉的力量抗衡。刚骂了一句,就被人按
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黄连才倒是倚在门前看起热闹来,等手下人揍了一阵胡老汉,黄连才示意停
手,他走上前去,一脚踩住胡老汉的脑袋,狞笑道:「老胡头,长本事了啊?敢
骂大爷我了,你婆娘也在家吧,大爷不嫌她老,一会儿也让她给大爷去去火,老
屄去火,哈哈哈哈。」一阵张狂的笑声后,黄连才让手下人把胡老汉架进了茅屋
之中。

  老汉的叫骂声,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声,还有男人的狂笑声,传遍了整个村庄,
没有人敢来出头,人人都知道,就算被黄连才和他的恶奴打死了,他也不用付一
点责任,他是恶霸,他家中有的是钱财。

  就在黄连才一面淫笑着一面拧着胡翠莲稚嫩的乳头大力扭动时,虚掩着的木
门打开了,屋外的狂风涌了进来,吹得已经褪下裤子的黄连才直打寒战。

  他头也不回地骂道:「他妈的,不知道关好了门啊。」

  可是他的手下却狗仗人势地叫道:「你他妈的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黄连才这才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身材颀长,面目俊朗,穿着却很朴素的年
轻人站在门口。

  他不认识这个人,胡老汉认得,这不就是住在他家不远的那个外来户方先生
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方先生身上。

  方先生面沉似水,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这一个字惹得黄连才又是一阵狂笑:「哪来的狗东西,你是想给老胡头出头
啊,还是看上人家闺女了,要不就是看上人家老婆了?」

  方先生还是那一个字:「滚!」

  黄连才脸色一遍,喝道:「还看着干嘛,给我打!」

  胡老汉家中地方本来就不大,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的人能动手的空间就更小
了,在狭小的空间里以一敌多并不占便宜,可是黄连才的几个多少也会些功夫的
保镖,连人家怎么动得手都没看清,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黄连才吓得连酒都醒了,他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年轻人,惊恐地叫到:「你
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方先生一把钳住了他的喉咙,铁箍一样的手指顿时让他透不气来。方先生从
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淫人妻女者,死!」说罢指上用力,咔嚓一声将黄连才
喉咙捏碎,黄连才坑都不吭一声就已经一命呜呼。

  方先生松开了手,任凭黄连才的尸身堆在了地上。

  这方先生,就是在此隐姓埋名苦练武功的江少枫。

  这是江少枫第一次杀人,一股莫名的烦恶感涌上心头,他觉得舌根发麻几乎
想吐。强忍了下去,他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可是杀死黄连才那一刻他控制不
了自己,在他心中所有欺凌弱质女子的人都该死。

  在杀死黄连才之后,江少枫知道,这里待不下去了,不但他待不下去了,就
连胡老汉一家也会受到牵连。趁着倒在地上的几名保镖还都不能动弹的功夫,他
连连出指点住了几人穴道。

  这才对目瞪口呆已经吓傻的胡老汉道:「胡大叔,连累你了,走吧,再不走
你免不了要吃官司,黄家又岂肯善罢甘休……你且少待。」

  江少枫回到了自己那间草房,从炕席下摸出了两张现银的银票,当年方璐瑶
给他的银两就剩下这些了,他将一张一票揣在怀里,卷了几件衣服打个小包,又
回到了胡老汉家中。此时胡老汉一家人也在收拾行囊了。他虽然只是个老实巴交
的庄稼汉,但还没傻到坐以待毙的程度。

  见江少枫返了回来,胡老汉带着妻女一齐跪倒:「恩公,受我全家一拜。」
江少枫一把拉起胡老汉:「这不是说话的时候,拿着……」

  一张一百两的现银银票塞进了胡老汉手中,胡老汉连声道:「这……不可,
不可啊!」

  江少枫不待胡老汉再多推让,已经快步出了柴门,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胡
老汉眼含热泪长叹不已。他身后的惊魂未定的女儿胡翠莲,目光更是定在了江少
枫消失的方向……

  江少枫心知这番祸事惹下,定然会有不少麻烦,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隐姓埋名
的栖身之所,还才一年就因这次以外的变故失去了,他倒是不怕官府纠缠,只怕
江湖中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藏,那会有无尽的麻烦,更何况他此时武学已到瓶颈,
想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江少枫不得不承认,家传武学确实是一门独传绝学,可是却远没到能够成为
神功的境界。那个人从武功尽失到横行天下只用了三年,他又是怎么做到的,江
少枫百思不得其解。江少枫幼年开始练习家传武功,功底一点不差,只是在约莫
十岁时开始厌烦武学,不再用心,但也从未荒废,这两年静心静修,进境颇大,
又仗着家传武学精妙,已经能算是个二流的高手了。

  江少枫又开始了游历生活,行脚的商人、游学的书生,他扮作不同的行当到
处游荡,偶尔在酒肆茶楼中听到那个人的消息,还是那么光芒万丈,每每听到这
种言论,江少枫恨的心都在滴血。

  已经多日不打牙祭的江少枫走进了一间酒楼,要了两个硬菜,依旧隐在角落
里慢慢吃着,他希望碰到几个江湖人闲聊,再能探听些消息。但不是每次都那么
幸运,直到吃完,也不见一个人谈论江湖中的传闻。

  江少枫汇了钞,信步走出了酒楼,一出酒楼,就有一群叫花子围了上来,打
着板子,唱着莲花落,伸手向江少枫要钱。

  江少枫眼睛一扫就知道碴子来了,这群叫花哪里是来要钱,分明堵住了几条
去路。丐帮的果然消息灵通,距上次在山村动手,已有两个月,丐帮还是能找到
他的踪迹。

  江少枫掌上已经暗暗运气,随时准备接下一场恶战,他武功小成后,还未曾
与人动过手,这次也正好验证验证武功。

  果然,一群叫花在围定江少枫之后,一个年长叫花道:「江公子,令尊大人
思念公子的紧,还请江公子赏个脸,和咱们回去见他老人家一面。」

  江少枫道:「不劳几位费心,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回去。」话已至此,江少
枫知道隐瞒也没有用处,索性挑明了直说。

  年长叫花道:「江公子,众目睽睽的,伤了和气,怕令尊脸上不好看啊。」

  江少枫道:「这位朋友放心,我和他都不怕脸上难堪。」

  「得罪了!上!」年长叫花呼喝一声,身边一群叫花子各持竹杖,围着江少
枫飞速转了起来。

  江少枫听说过丐帮有个打狗阵,结阵弟子武功不需如何高强,相互配合下,
一个不留神就算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也会着了道。

  当下心里加了小心,脚底下踩着方璐瑶教他的月影步,手中却掐着江家六合
八荒拳的拳决。这是江少枫自己悟出来的招式组合,以母亲的轻功身法配以家传
绝学,施展出来威力不小。

  丐帮弟子发起了攻势,十数条竹杖化作千百条杖影分从四面八方袭来,一时
间江少枫只能脚踩诡异步法,闪躲开漫天的杖影。仗着身形灵动,江少枫躲过了
一波又一波攻势,可惜他现在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

  为首那年长叫花还在不住劝慰:「江公子,大家相互留个面子,听了老叫花
子的劝,咱们面上都过得去,否则拳脚无眼,伤了江公子,咱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听这老叫化的话,似乎丐帮弟子手底下还留了情面,可江少枫根本不可能听
他的话,他一言不发,小心应对着四面八方的袭击,留意着阵法的破绽。

  老叫化看无法劝动江少枫,再发命令:「疾!」

  一声号令后,丐帮弟子攻击的速度果然又快了许多,江少枫耳轮中满是棍棒
挥舞的风声。

  再强的阵法也有破绽,观察了许久丐帮打狗阵的阵势,江少枫心中已经有了
计较。月影步法最讲变势,一步踏出脚未着地,却落在不可思议之地,让人莫测
高深,因此招数难以跟上,若是单打独斗,便能躲过杀招,遇到这群斗阵法,正
好可以利用个人相互间兵刃碰撞,制造混乱。

  江少枫左脚向东踏出一步,右脚又迈向南方,身子却转向正北,一身三向,
两名丐帮弟子同时扫向江少枫的左腿,离得进的招数过轻,离得远的招数又太老,
两根竹杖正好搅在了一起,就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江少枫欺身而上,双拳同发,
正中两名丐帮弟子胸口,两名丐帮弟子中拳倒地。顺着这个缺口,江少枫飞身形
跳出了阵外,不敢停留,足一点地越脊而去。丐帮弟子被江少枫轻易破了阵法,
无不垂头,纷纷望向年长叫花,老叫化渺目道:「追不上啦。」

  他又去查看两名受创弟子的伤势,只见那两名丐帮弟子胸口连个红印都没有,
他们自己也都道:「只是一股巨力将他们推倒,身上并无痛感。」

  老叫化暗道:「这姓江的小子倒不像个心狠手辣之徒。」

  江少枫被丐帮发现行踪后,行事更加小心,大路不敢走,大店不敢住。尽往
偏僻荒凉之处去走。他一面走一面寻思,那人结交甚广,到过家中的江湖中人不
计其数,不少人都见过自己,再加上各门各派人多眼杂,在江湖上行走,一不小
心就会露了踪迹,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做不了大隐,倒不妨做个中隐,
寻个书馆或是人家,去教徒授课,倒也清净,而且也能混口饭吃。

  但中原一地是不能留了,不如去江南,久闻哪里地灵人杰,文士才子颇多,
且好过北方。

  主意已定,江少枫晓行夜宿一路向南。

  是人总要吃饭,江少枫也不例外,他虽然很小心,但是短短两年的江湖经验,
对于这个险恶的江湖来说还是太短。一家干干净净的小店,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
面,让江少枫昏迷了过去。

  江少枫的双手双脚又被镣铐锁住了。他不禁又回想起当年被囚禁在家中的场
面,他此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意气用事的孩子了,这几年的磨练让他成熟了起
来,面对事情更加淡定。

  如果有机会就逃,如果没有就去见他,我倒要问问,他到底长了一颗什么样
的心。

  舒舒服服地坐在特制的马车里,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只是这班人马看他看
得太紧,让他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马车又停了,江少枫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波人马来截他了,在被送往家中的
途中,他已经被易了两次手,毒倒他的是二龙寨的宵小之辈,不久他就被忠义堂
的人劫走了,不,应该说是迎接走了,于是他坐进了这架马车,大概是第四天,
他还是被大洪帮的人「恭迎江公子回府」了,还好,这三批人马对他都很客气。

  江少枫心中不禁暗笑,他们心中打得如意算盘,把自己送回家,再在江大侠
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做个顺水人情,从此和江大侠结下交情。你们却不知,你
们心中的江大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除了自己的利益,又会买谁的帐。他现在
所做的一切,无外乎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如果他怀疑我已经将他所做的见不
得人丑事告诉了你们,恐怕你们满门都会被灭掉。他连自己的发妻都会杀死,又
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八、初露端倪

  大洪帮当家人的蒋金柱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赶紧赶到江大侠府上,把他的公
子送回去,再把礼物献上,也算是和江大侠攀上些交情了,以后在道上混也吃得
开些。江大侠头几个月发下话来,口风可又变了,要活的不要死的,他要亲自惩
处这个孽子。嘿,谁不明白啊,虎毒不食子,再怎么着人家是亲爷俩。

  不过这小子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药,已经转了好几次手了,像大洪帮这样的小
门小派都盼着用江公子和江大侠攀上些交情呢。这不,又有人来了,不过这一个
人也敢打他大洪帮几十名硬手的主意,真是不识好歹。

  拦路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丑的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女人。

  蒋金柱自然不会把一个丑八怪女人放在眼里,他一提缰绳,催马上前:「那
丑婆娘,你是作死么?敢拦我大洪帮的路?」

  丑女咧着雷公嘴笑了,粗哑的声音从她喉咙中传了出来:「小女子怎敢拦蒋
帮主的路,不过听说我有位故人被帮主请了去,想过来瞧瞧,蒋帮主行个方便吧。」

  蒋金柱道:「方便,可以,只要你过得到车前,多大的方便都给你。」

  丑女款款施了一礼,「那还真谢谢帮主了。」说完她就向马车走去。

  蒋金柱岂肯让人靠近马车,就在丑女经过他身边时,蒋金柱出掌如电,一掌
拍向丑女的后心。蒋金柱心中有个计较,敢单枪匹马前来劫车的定然不是什么善
茬,不如趁着她不注意,一掌了解此事,干净利落。他堂堂一个帮主,在一名女
子身后下黑手偷袭,可见其人品一斑。

  丑女却好似全然不懂武功,不闪不避,眼见蒋金柱的铁掌就要拍中丑女,却
见他生硬硬收回了掌势,抱着手掌从马上跌了下来。

  「手,我的手!啊!」蒋金柱痛苦的满头冷汗都下来了,口鼻扭曲在一起。
方才他那一掌刚刚碰到少女衣衫就忽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那疼痛瞬间加剧,让
他竟然无法发力。

  蒋金柱往手上一看,本来好好的手掌已经肿胀起来,又黑又紫。

  「妖女,你敢下毒?」蒋金柱强忍住了疼痛,呵斥道。

  丑女转过身,乐呵呵地看着他:「你要不是偷袭人家,怎么会中毒?」

  一句话问的蒋金柱哑口无言,手上疼痛越来越剧,蒋金柱不得不低头服软:
「是在下不对,姑娘见谅,还望姑娘赐给解药啊!」

  丑女道:「认错就是乖孩子,给你解药嘛,也不难,不过……」说着她像马
车瞟了一眼。

  「全凭姑娘处置,全凭姑娘处置。」蒋金柱为了活命连江少枫也不敢要了。

  丑女道:「离此向北三里之外,有个大槐树下,石头底下压着的就是解药。
快去吧,晚了要是被小鸟儿啄了去,帮主这条命恐怕就……」

  蒋金柱听言,扭曲的五官竟然露出一丝狞笑:「好好好,小三子,给我去取
解药,弟兄们,给我碎了这臭娘们儿!」

  说着他跳开一步,给门徒弟子留下动手的空间,自己去和难忍的疼痛抗衡。

  不待大洪帮帮众逼上,丑女仰天长笑一声,「好一个大洪帮的当家人,你以
为姑奶奶是三岁小孩子吗?凭你一句话就信了你,你要是能找到解药,姑奶奶从
今以后跟你姓。」

  说罢,丑女双手齐仰,十数道寒光飞出,离得近七八名帮众瞬间被击倒在地,
抽搐不已。蒋金柱一看那几名弟子身上所中暗器,连疼痛都忘了,浑身发抖,颤
声道:「蜀中唐门!」

  丑女嘿嘿笑道:「算你有见识,怎么样?还要碎了你家姑奶奶吗?」

  蒋金柱彻底认栽了,垂首道:「姑娘饶命,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丑女哼了一声,上前打开了车门。

  江少枫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心道唐门竟然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又听蒋
金柱先是臭娘们,后来又是姑娘的叫着,可自己分明只听见一个男声,心里正纳
闷。

  车门打开后,江少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当年在青羊侠少会上
自己偶遇那个丑女嘛,谁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唐门中人。

  「怎么是你?」江少枫大感诧异。

  「怎么就不能是我?」丑女钻进车厢,和江少枫面对面坐下。

  「没想到你竟然是唐门的人。」江少枫两年前和这丑女相识,有生以来第一
次喝醉,却还不知道人家的姓名。

  丑女嘻嘻笑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

  江少枫道:「这么说以后该叫你唐姑娘了,怎么唐门也有意和江大侠结交,
不过半路抢人可不是贵家族的作风啊。」

  丑女白了江少枫一眼:「你以为你多值钱啊,我可是来帮你忙的。」

  江少枫一愣,不解道:「在下不懂唐姑娘的意思。」

  没等丑女答话,车门外蒋金柱哀声道:「唐大小姐,您看我这手……」

  丑女取出一个瓷瓶,扔了出去,没好气的道:「早晚各一粒,连吃三天。你
那帮崽子身上的毒不要命,过两天就好。」

  「哎,哎,多谢唐大小姐不杀之恩。」

  「还不快滚!」

  「马上滚,马上滚。」摄于唐门的威势,又被丑女整治一番,蒋金柱哪里还
有半点帮主的气势。

  「等等!」丑女叫住了蒋金柱。

  「什么事?您老人家说。」

  「把镣铐打开!」

  蒋金柱命人打开了江少枫身上的手铐脚镣,带着一帮弟子屁滚尿流的跑了,
唐门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是却不必拿解药这事来欺骗他一个下九流的小帮
会。可就算得了解药,他也不敢再起歪心,哪怕是他真能制住这丑女,那唐门要
是知道了,整治起自己来,比死还难受。

  「唐姑娘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呢。」看着蒋金柱一帮人走了,江少枫继续问
道。

  丑女道:「就是那次啊,和你喝了顿酒,觉着你人还不错,不像是个坏蛋,
而且啊,看你这小模样也还过得去,不致于去做那种事吧?所以就过来瞧瞧喽。」

  江少枫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哀伤,这是第一次有人理解他,这两
年来,他也曾偶尔偷听过江湖中人谈论自己,全都是道德败坏的淫徒。而这一切
都是被他亲生爹爹所害。

  却不曾想,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丑陋女子能洞察真相,江少枫觉得这丑陋女
子真如知己一般。

  丑女道:「喂,你笑什么?难道你真干过那种事?」

  江少枫道:「唐姑娘,在下对天明誓,在下绝非下作之人,绝不会做出那种
禽兽不如之事。」

  丑女道:「我也觉得是,那你爹江大侠为什么那么说你啊?是不是他也误会
你了?你怎么不去向他说明真相。」

  江少枫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此中隐情,在下实在不便说明,唐姑娘不要问
了。」,外人不知道,此事的始涌者便是天下人人敬仰的大侠江天鹤。而这又是
他家中的丑事,叫他如何能向外人言明,就算说出了真相,旁人也不过觉得他是
倒打一耙,污蔑亲生父亲,罪加一等。

  丑女果然不再问了,她道:「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你的人情我也还了,后会
有期。」

  江少枫奇道:「唐姑娘何时欠在下人情了?」

  丑女学着江少枫的样子道:「此中隐情,在下实在不便说明,江公子不要问
了。」这和江少枫刚才回答她的话一字不差。说罢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自从流落江湖之后,江少枫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

  笑声过后,江少枫正色道:「唐姑娘你心地善良,行事洒脱,真乃女中豪杰,
在下能结识姑娘,实乃三生之幸。」

  丑女嘻嘻笑道:「什么女中豪杰,不过是个丑八怪罢了。」她顿了一顿,眼
珠一转,又道:「哎……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咱们喝酒,你可是说过要娶我
的。」

  江少枫脸腾一下红了起来,结语道:「这……冒犯姑娘之处,还请见谅。」

  「切,还不是看人家丑,不愿意。」丑女晒道。

  江少枫长叹一声,想起了遭了江天鹤毒手的琳妹子和失踪的晴儿姐姐。一个
已被他当做正妻,一个则是生平挚爱。可却死的死,走的走,都拜那人所赐,他
道:「丑也好,美也罢,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只是在下心已有所属,实在再难
容旁人。」

  丑女也长叹了一声道:「你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是你的晴儿姐姐吗?
她到哪里去了?」

  江少枫道:「我后来再也没见过她。」

  丑女奇道:「怎么会?江湖上不是传言说你和她一起私奔了吗?」

  江少枫道:「传言而已……」

  丑女点点头道:「好吧,就是传言,我也该走了,你多保重吧。」

  江少枫抱拳道:「在下再谢过唐姑娘,对了,你帮我这么大忙,还没请教姑
娘芳名。」

  丑女道:「我就叫唐丑丑。」

  唐丑丑离开后,江少枫也不敢耽搁,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临走前,手
头并不宽裕的他没忘了从马车中搜罗出蒋金柱给江天鹤几样贵重礼品。

  江湖中人查人行踪的能力强的让江少枫无法想象,饶是他尽力隐藏自己的身
份,还是被人看破了。这一次不同于那些武功一般的小门小派,来人一出现,就
让江少枫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客栈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还未能入睡的江少枫,眼见着一个灰衣男子
缓步走进客房,若无其事的坐到了茶几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灰衣
人进屋之后,不曾和江少枫说过一句话,也不曾看过江少枫一眼。

  江少枫沉不住气了,「阁下是为了在下而来的吗?」

  灰衣人这才瞟了江少枫一眼,点了点头。

  江少枫又道:「阁下是要带我去见江大侠?」

  灰衣人又点了点头。

  灰衣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让江少枫感到巨大的压力。

  江少枫道:「那阁下为什么还不动手。」

  灰衣人终于开口了:「因为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带一具尸体回去。」

  江少枫手心有些出汗,他相信灰衣人没有夸口,他已经感到了灰衣人身上那
股浓浓地杀意。

  江少枫曾经听蒋金柱说过,现在江天鹤只要活的,而不要死的,灰衣人难道
不怕得罪江天鹤吗?

  江少枫道:「为什么要带尸体回去,江大侠好像不想要我的命了。」

  江少枫在拖延时间,他在想办法脱离灰衣人的控制,如果此时就交手的话,
他没有半分机会。

  灰衣人没有回答江少枫的话,反问道:「江公子是否对人说过家中的事情?」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江少枫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人知道家中内幕,他是什么人,
又是如何知道的?江少枫很想问一问他,可是他知道即便问了也是白问,他不相
信灰衣人会回答他。

  江少枫道:「这与阁下有什么关系?」

  灰衣人道:「这与我无关,却与江公子有关,江公子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江少枫脑筋急转,思考对方话中的含义,最终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错误的
决定,「好像讲过,不过没人信。」

  灰衣人目光一寒,低声喝道:「那就只好送江公子一程了。」说罢他身形暴
长,单掌连击拍向江少枫心口。

  江少枫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出拳相迎,拳掌相交,一股巨力重压了过来,江
少枫一声闷哼,身子向后飞了出去,身子撞在床榻上,咔嚓一声将木床压踏。

  灰衣人上前一步,抬脚就踏向江少枫的心口,江少枫就地一滚,狼狈躲过。

  这灰衣人出手狠辣,一招一式都是最简单有效的攻击,全无花俏。江少枫和
灰衣人过了两招就已岌岌可危,身上接连中招,命丧黄泉只是时间问题。

  眼看着灰衣人一掌就要拍中江少枫头顶,江少枫双眼一闭就待受死。千钧一
发之际,灰衣人突然撤掌回身。

  利剑破风之声在江少枫耳边响起。江少枫睁眼一看,一名黑衣蒙面女子手持
长剑和灰衣人斗在了一起。

  蒙面女子出剑极快,转瞬间攻出十七八剑,笼住灰衣人周身要害,灰衣人骤
然被人偷袭,也是手忙脚乱,只做守势。

  然而灰衣人绝非平庸之辈,三两招过后,蒙面女子就失去了偷袭所获的优势。
两人掌剑相交,斗了个旗鼓相当。

  灰衣人仗着内力强悍,几次强攻,都被蒙面女子凌厉的剑法封了回来,而蒙
面女子掌中利剑却也奈何不得灰衣人半分。

  江少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尽管他受了内伤,却也还有三分力在,既然无力
起身,双腿横扫专攻灰衣人下盘。

  灰衣人在两人合力夹击下,这才显得应付吃力。

  屋内的打斗惊动了客栈中访客,有胆子大的缩头缩脑的往屋内张望,那灰衣
人突然虚晃几招,一个跨步闪到了窗边,接着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打退了灰衣怪客,江少枫和蒙面女子都松了一口气,蒙面女子眼神中露出犹
豫一色,似乎转身离开,可是当她目光定在江少枫身上时,已是泪水弥漫,再也
已迈不开脚步。

  江少枫虚弱地道:「晴儿姐姐,我终于看到你了。」

  和灰衣人缠斗之时,江少枫就觉得这女子身形十分眼熟,可是他思前想后也
不曾记得自己何时认识剑法如此高深的女子,是晴儿姐姐,不太可能,蒙面女子
用的不是月海派的剑法,晴儿姐姐剑法也没有如此之强。

  终于,江少枫发现了蒙面女子在危机之时踏出了一步斜月三星步,那正是月
影步中精华所在。再看这身段,终于让江少枫认了出来。

  蒙面女子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纱,那精致的面孔,玉琢天工般的五官,正是
让江少枫魂牵梦萦的晴儿。

  晴儿走上前去扶起了受伤的江少枫,道:「什么都别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快走。」

  神秘的灰衣人离去的非常突然,两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而复返,晴儿背起江
少枫匆匆离开了客栈。

  晴儿背着江少枫飞奔了一夜,两人隐入深山之中。

  在一处隐秘的山洞里,两人双掌相对,晴儿助江少枫运功疗伤。江少枫只觉
温柔和煦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体内,四肢百骸都如沐春风。

  运功过后,江少枫惊讶地问道:「晴儿姐姐,你的武功竟然有如此进境。」

  晴儿轻柔一笑道:「赶快运功,疗伤要紧。」

  江少枫感觉又回到了当年晴儿姐姐督促自己练功的时光,闭上眼睛,面带着
微笑的运行体内内息。

  晴儿也抱元守一,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江少枫收还功法,睁开眼时,正看见晴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瞧。
见江少枫也睁开了眼睛,晴儿赶快收回了目光。

  江少枫再度见到朝思暮想的晴儿,哪里还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一把将晴儿
拥入怀中,深情道:「晴儿姐姐,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晴儿垂着泪水听完了江少枫讲过了过往的经历,久久不语。她想江少枫一定
会问她以往的事情,那些羞辱的经历,教她一个女儿家当着心爱的人如何开得了
口。但她下定了决心,一定会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小枫弟弟。

  出人意料的是,江少枫只字不提晴儿的过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晴儿姐姐,再也不要离开我。」

  晴儿忍不住问道:「小枫,难道你不想知道都发生过什么。」

  江少枫握着晴儿的手,仿佛一松手晴儿就会飞走一样,他柔声道:「我知道
晴儿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所有问题都出在那个人身上,总有一天我会向他讨回
公道,为娘,为你,为琳妹子,也为我自己。」

  晴儿黯然道:「小枫,我真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的。」

  江少枫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因为你是我的晴儿姐姐。」

  晴儿咬了咬嘴唇,狠下心来,「江天鹤恐怕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在晴儿刚满十六岁那年,二八少女,像一朵娇嫩的花朵,无忧无虑,快
乐的度过每一天,她有疼她爱她的师傅,有亲如姐妹的两个小师妹,还有个顽皮
可爱,时不时可以欺负一下的小弟弟。

  虽然每次见到师公,他总是板着脸,可是他是世人敬仰的大英雄、大侠客。
即便他不曾教过自己一招半式,可是晴儿也已有这样一个师公为荣,至少每次出
门,别人看她的总是羡慕的目光。

  可就在那一夜,师公的形象全毁了,他狞笑着,刺穿了自己,鲜血从她腿间
流下,那一刻她知道她失去了少女最宝贵的东西。

  师傅知道了这件事,从激烈的争吵,演变成了两人动手,师傅使出了月海派
最精妙的招数,也是置人于死地的招数,可是在师公面前,那些招数不值一提。

  师傅被制住了,师公带走了师傅,许久之后,面带愧疚的师傅来到了她身边,
泪流满面的求她,为了保存这个家的颜面,让她不要声张,身为师傅的她竟然跪
在了自己面前。

  她答应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换来的却是师公的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
侵犯让晴儿已经麻木,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她渐渐离不开了那种感觉,稍稍被刺
激一下,就会让裤裆湿透,有时她不得不终日带着月经带才能免于出丑。

  每次和师公欢好过后,她都有浓浓的愧疚感,对谁愧疚,她一直不敢承认,
那个人肯定不是师傅,因为师傅偶尔也会和她和师公一起欢爱。

  每一次从师傅、师公的卧室出来,之后几天,她都怕见到一个人,那就是那
个肯让她任意欺负的小弟弟,师傅最疼爱的小枫弟弟。

  师公每年总会离开家一段日子,那段时间她的需求依旧强烈,她会自己去排
解这种这种烦恼,闭上眼睛,出现在脑海中的不是师公,而是那个调皮可爱的小
弟弟。

  她幻想着,有朝一日,压在她身上的是他。

  但她知道,自从那一夜过后,那种情景只能出现在梦中了。

  不久之后,师公又夺走了二师妹的贞操,师傅又一次屈从于了师公,这次一
起去劝二师妹的人还多了一个她。

  大床上又多了一个人,她的二师妹,二师妹也从拒绝转变成了曲意逢迎,那
时亲如姐妹的她们有了间隙,她能感觉到,二师妹在和她争宠。

  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和二师妹争,尽管她迷恋在床上那种欲死欲仙的感觉,可
是只是在床上。离开那张床,她更渴望得到者家中另一个男人的关注。

  没错,那个男人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可是那不是她想
要的,她更希望那个男人有一天会对她说:「晴儿,我要你。」

  她在奢望,在幻想。但是就是这种奢望和幻想支持着他,每天在那个男人面
前演戏。他还不是个男人,只是个小男孩,他还只知道游戏。但是她愿意陪着这
个男孩每天一起游戏,直到游戏结束的那一天。

  她以为那一天会很遥远,可没想到游戏结束的那一天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突
然。

  师公闭关了,按照他的命令,她和二师妹每隔几日就要轮流去陪他,供他玩
弄。

  就在最后一晚,她还曾犹豫过要不要去,她不敢不去,师公太强势了。于是
她去了,冒着大雨,去了。

  于是游戏结束了,梦也碎了。

  按着师娘的指示,她陪着他去了青羊,路上他对她冷漠,她以为也就如此了。
可是却不曾想到,他没有在乎她不堪的过往,深情的拥抱她,甚至要她和他一起
远走高飞。

  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不在乎,于是她选择了离开……

  晴儿平静地向江少枫讲出了真相,江少枫已然怒不可遏,他咬紧牙关一言不
发,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外表光鲜的大侠内心竟然如此阴暗,所行只是竟然如此卑
鄙,他竟然是这种人的儿子,竟然出生在这个家里,他深深以此为耻,他更明白
了为什么琳妹子宁可把贞操毁在他的手指上,因为琳妹子明白,她迟早也会被那
个人毁了。

  晴儿轻轻地把江少枫拥入怀中,让他的头贴在她柔软的胸膛上,在他耳边轻
声说:「别这样,别这样。」

  江少枫深吸了一口气,「后来呢,你走了,去哪里了?能告诉我么。」

  晴儿点了点头道:「接下来的事,可能会让你更不好受,可是我必须告诉你。」

  江少枫道:「说吧,我不怕。」

  晴儿的离开并不仅仅是离开那个家,她选择一条更极端的道路,从客栈走出
后,晴儿选择了死,她再也不敢面对这个世界。

  当冰冷的河水没过晴儿的头顶时,晴儿心中有种解脱的感觉,忍耐一阵过后,
再也不会有烦恼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晴儿并没有死成,呛过几口水后,晴儿昏迷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身处一间雕梁画栋的小屋中,小屋里充满了女子脂粉的香气,精巧
细致的摆设不由得让人认为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忽然一声甜腻的叫声传进了耳中,晴儿听得分明,那是女子在欢爱时发出的
快乐的叫声。这是什么地方?

  晴儿掀开在她身上的锦被,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晴儿心中一惊,难道自己
又失身了?摸了摸下体,并没有被人进入过得痕迹,她穿上了摆在床头的一套白
衣,赤足走出了房间。

  顺着走廊缓步前行,路过一个房间时她再度听到了女子的娇喘呻吟,她快步
离开了。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殿,在那里,她看到了一番奇异的景象,偌大一个
大厅中,出现的全是女人,有的在对饮,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追逐嬉戏,更有的
三三两两腻在一处,相拥亲吻,甚至有些女子坦胸露乳,相互慰藉。

  大厅的尽头,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坐着一个姿容华丽,艳若桃李的女子,那
女子只穿着一身轻纱,里面雪乳微阴若隐若现,她一左一右拥着两个全身不着寸
缕的少女正在饮酒作乐。

  有人发现了晴儿,对着宝座上的女子叫道:「陛下,那溺水女孩子醒了呢。」

  被称作陛下的女子目光投向了晴儿,「醒了?让朕看看?」

  陛下……朕……可这分明是个女人啊。晴儿迷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
道自己死了,已经在阴间了?

  就在晴儿迷茫时,她分明看见,宝座上那女子,竟然向她飞了过来,没错,
就是飞,速度不疾不缓,身姿飘逸,飞到了她身前。

  「你是谁?」晴儿有些惊恐的问道。

  女子笑道:「小妹妹,我是谁?你问问她们我是谁?」

  燕语莺啼伴着阵阵悦耳的笑声响了起来:「那是我们的皇上。」「不对,不
对,是我们的夫君。」「瞎说,明明是老婆。」

  晴儿听这群女子玩笑一般的言语,更加是一头雾水。

  那女子道:「小妹妹,这下你可知道我是谁了吗?」

  晴儿茫然的摇了摇头。

  女子上下打量几眼晴儿,赞许道:「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呢。」说罢她拉起
晴儿的手,「你来,听姐姐慢慢和你说。」




    九、七情绝丹

  原来此地名叫孤寒峰,专门收留世间被男人伤害的女子,晴儿身边这位季轩
娇就是此间的主人,她和此间女子姐妹相称,虽非年龄最长,却被人尊称一声大
姐。晴儿就是被一名有事下山的女子搭救回来的。

  季轩娇道:「小妹妹,到了此处,你便不用再怕受那些臭男人的欺负了。你
看咱们这些姐妹们,就是没有那些臭男人,我们这些姐妹妹不也照样风流快活。
我们今天想扮作皇帝就扮作皇帝,明天想做武林盟主就做武林盟主,何等的逍遥。」

  晴儿也常和师傅、师妹在床上虚凰假凤一番,虽然是为了应付江天鹤,但是
此中味道,她怎不知。方才就看了那些女子相互缠绵,晴儿已经动情,胯间湿湿
的,好不难受。

  季轩娇道:「我若是没猜错,妹妹也是被那些臭男人害得才想不开的吧?」

  晴儿闻言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季轩娇道:「妹妹,到了此处你大可放心,你体内那些淫毒不日便可除去,
咱们这里可有些医术高明的姐妹呢!」

  「淫毒?」晴儿心中一惊,自己体内会有淫毒,她怎么从来不知。她颤声道:
「季姐姐,你说什么?我,我体内会有淫毒?」

  季轩娇道:「咦?原来你还不知?那你可知你曾被采补之事?」

  晴儿又茫然摇了摇头。

  季轩娇道:「妹妹,我且问你,你可是胯间时常春水绵绵,总是想着那事儿?」

  晴儿被人一句说中了羞处,可是又句句属实,即便现在两腿之间也是湿腻腻
的,她不由得的点了点头。

  季轩娇又问:「那你每次和男人欢好过后,是否又会觉得体力不支,甚至过
上一两日依旧难以恢复?」

  晴儿回想起每次被江天鹤淫辱之后,确实是总感乏力,她还以为是纵欲过度,
却不曾想是遭了采补,晴儿听说过些许江湖上采花淫贼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竟然
不知自己也遭了这等毒手。她只有过一个男人,那就是江天鹤,江天鹤又怎么会
这种为人不耻的手段呢?

  季轩娇看晴儿发愣,又道:「妹妹,害你那人可是魔教中人,你身上种种异
象怎么看都像是魔教的手段呢。」

  这一句话又让晴儿如遭雷击,江天鹤竟然是魔教中人,就在他寿宴之时还和
天下群雄共商抵抗魔教的大计啊。晴儿虽然对江天鹤所为不耻,却也从未怀疑江
天鹤会投身魔教。

  她失声道:「怎么会,这不可能的。」

  季轩娇问道:「那害你之人是谁,到如此地步,你竟然还相信于他?」

  晴儿垂首沉默不语,季轩娇哀叹一声:「这世间的臭男人就是这样,一个个
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把我们女人害成这样,我们还是去维护他们。」

  季轩娇没有再去追问,她柔声道:「妹子,你在这里住些日子,养养身体,
姐妹们自然会帮你拔去淫毒,到时你愿意留在这山上就留下,若愿离开也自如。」

  其后三个月中,晴儿每日服用药物,境况大有好转,再也不用被时时可能喷
发的情欲所困扰了。这期间她也知道到了,自己的体质特殊,乃是纯阴女体,是
精通采补法门之人的上佳鼎炉,这也是对晴儿下手之人,为何要把晴儿弄成一个
荡妇的原因。他要晴儿心甘情愿的自己爬上他的床。

  晴儿对这些姐妹已经完全信任,她向季轩娇道出了自己的身世,季轩娇并未
大惊小怪,她只是叹息了一声,道:「这里哪个姐妹不是曾经遭过臭男人的迫害,
比你身世凄惨的姐妹不知有多少,被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迫害的也不知有多少。」

  停药那天,季轩娇道:「晴儿妹子,你体内的淫毒也只能驱除到此了,只是
我还要告诉你,你被淫毒荼毒时日太久,所以并不能根除,你这身体还要比一般
女子敏感,所以,我想你还是留在山上为妙,否则下了山,恐怕又要被那些臭男
人玩弄,你愿意和姐妹们一同生活吗?」

  晴儿早已经下定决心远离尘世,她毫不迟疑的点头答道:「大姐,我愿意留
在山上。」

  季轩娇道:「晴儿妹子,我可要和你说清楚,你若做了这个决定,我们便是
姐妹一家,此生不可反悔,若不是为了姐妹们的事,此生再也不可下山,你懂吗?
你还愿意吗?」

  「妹妹懂得,妹妹愿意。」晴儿还是义无反顾。

  一个简单郑重的结拜仪式后,晴儿成了这里的一员。季轩娇并非不通情理之
人,她问晴儿道:「你若在山下还有心愿未了,短则三月,长则半年,你还可以
去料理,只是料理过后,你必须再返回山上。晴儿,你要去吗?」

  晴儿摇了摇头道:「我已再无留恋。」

  那时晴儿心中出现了江少枫的身影。

  姐妹中就像晴儿一样被那些外表光鲜的正人君子迫害过的不在少数,所藏秘
密一旦泄露,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她们虽然行事隐秘,但为防万一,人人都要修
习武功。晴儿也开始练习孤寒峰所传秘籍。

  孤寒峰已经传了近百年,创始之人本就有高深的武功,几代以来那些被收留
的女子当中也不乏女中豪杰,因此孤寒峰的武学秘籍,并不输于外间那些神功宝
典。

  因此晴儿在留在山中的短短年多时间内,武功突飞猛进,已达一流高手境界。

  就在前不久,姐妹们下山去做生意,带回来了江湖中的消息,其中就有江少
枫被擒要送往江府的消息。晴儿这才去求季轩娇,要用那了却山下心愿的时间去
救江少枫。

  季轩娇没有为难晴儿,要她半年内必须再回山上。这就是晴儿消失这两年的
经历。

  江少枫听后心中阵阵酸楚,他凝视着晴儿的双眼道:「晴儿姐姐,不要回去
了,和我在一起,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晴儿道:「不行的,我已经答应了大姐,一定要回去。」

  江少枫道:「那你就不管我了么?」

  晴儿道:「傻瓜,我们不可能的。」

  江少枫吼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

  晴儿幽幽道:「这不是喜不喜欢的事情,我已经是不洁之身,再也配不上你
了。」

  江少枫道:「我不管,我要的是你的人,又不是要你的身子。总之我不许你
在从我身边溜走。」

  一句话又把晴儿的泪水激了出来,晴儿道:「小枫,别这样对我,难道你真
的不在乎那些事吗?」

  江少枫坚定道:「不在乎!」

  江少枫一面擦着晴儿的眼泪一面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他终于找到了那两片火
热的红唇,忘情地吮吸着,晴儿也热烈地回应他。

  此时江少枫内心剧烈的斗争着,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佳人温软的娇躯
拥在怀里,他怎么会不热血沸腾。他很想摸一摸晴儿柔软的胸脯,甚至就在这里
成为夫妻。可是他又怕晴儿姐姐误会他心怀邪念。于是他强忍住了,只是一遍又
一遍的吮吸晴儿的红唇和香舌。

  晴儿依旧比常人敏感的身体越来越烫,她也矛盾无比,师傅给她的最后的嘱
托,下山前大姐的要求,都让她不敢去跨越最后一步,但她内心却是无比渴望的,
可终究是不行,如果没有那样东西就好了。她已经感觉到江少枫的雄起,如果她
再更近一步,也许自己会用别的方式去帮他吧……

  七日之后,江少枫的伤势已经痊愈,晴儿终于狠下了心,再次要弃江少枫而
去,她故技重施,趁着夜色想要离开那个藏身的山洞。

  「你又要这样一走了之么?」本该已经入睡的江少枫轻声叹道。

  「没有,我……我出去走走。」晴儿被揭穿了,她很不好意思的掩饰着。这
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江少枫站了起来,拉住晴儿的手,不容置疑地道:「我不许你走。」

  晴儿垂着头,不敢和江少枫对视,半晌,她才道:「我已经服下了离魂丹,
如果六个月不回去……」

  话不用说完,江少枫已经明白了晴儿的苦衷,他没想到,晴儿口中那个通情
达理的大姐竟然还有这种办法控制人。

  他有满腔的怒火,却无处发泄,沉声道:「还有多久?」

  晴儿道:「还有一个月……」

  江少枫道:「我陪你回去,我去求她放了你。」

  晴儿大惊失色:「不行,她会杀死你的。」

  江少枫道:「那我就送你回去,这总可以吧。」

  晴儿并不相信江少枫单纯的只是想送她回去,「不行,你不要为我不知道你
在想什么。」

  没错,江少枫就是要找到那个孤寒峰,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带走晴儿。

  但他现在不会承认,他道:「你放心,我不会纠缠的,我还要去找江天鹤。
我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晴儿也并不想离开江少枫,只是那些不得已的苦衷让她不得不这么做。即便
多一天也好吧……

  两人一起上了路,绝口不提分手之事,只是希望这条路越漫长越好。两人同
时同住,只要有机会就依偎在一起,客栈里,这样一对璧人只开一个房间完全是
理所应当。

  两人给对方的诱惑越来也大,江少枫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颤颤巍巍地
解开了晴儿的衣扣,晴儿想躲,可是她不敢,她怕江少枫质问她,为什么肯给别
人,而不肯给他。她想多了,只要她轻轻说一个不字,江少枫绝对不敢越雷池半
步。

  浑圆的肩头,雪藕一样的粉臂,水蓝色肚兜中若隐若现的椒乳,让江少枫的
呼吸粗重起来……

  「小枫……」晴儿欲言又止。

  江少枫推到了晴儿,从她的额头、瑶鼻、粉唇、玉颈,一路亲吻了下来,他
的双手早就插入了晴儿肚兜,在那对傲人的双峰上不住摸索这,两颗蓓蕾已然被
他捏的硬涨,边上泛起一颗颗小颗粒。

  晴儿很享受,这是她尝过男女欢爱的滋味被人抚摸的最舒服的一次,从心到
外的舒服。那是情人的手,和所有碰过她胸膛的手有着天壤之别。

  江少枫解开了晴儿的肚兜,贪婪的吮吸着晴儿粉白的乳尖,江少枫总是很小
心,他不敢过分的用力,他怕弄疼了他心中的女神。

  晴儿能懂情郎的心,虽然她有时也希望江少枫能更狂暴一些,但是那种麻酥
酥、痒乎乎的感觉让她沉醉,她更加怕失去这个疼她爱她的小弟弟。

  事已至此,江少枫已经下定了得到晴儿的决心,他要拥有她,和她毫无间隙
的结合在一起,他的手游弋到了晴儿的腿间。

  那是晴儿最不愿意让江少枫碰到的地方。

***********************************

  望着精钢铸成的贞操带,江少枫欲哭无泪,他觉得老天爷对自己太不公平了。
哪怕一次,他都没有机会得到他的晴儿姐姐,刚刚在体内升腾的欲火渐渐熄灭了。

  晴儿看着失望的情郎,急得都快哭了出来,这是孤寒峰的规矩,每个下山的
姐妹都要戴上这样一个贞操带,防止再被男人欺凌。

  「对不起,对不起……」晴儿一面吻着江少枫的脸颊,一面焦急的安抚她。

  江少枫淡淡一笑,再次把晴儿拥入怀中,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道:「没事,
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本就满脸春色的晴儿脸上更加红娇红,她嚅嗫道:「很难受吗?要不我用嘴
帮你……」

  江少枫没有接受这个能让任何男人心动的条件,他抱着晴儿滚到了床上,
「让我抱着睡吧,我又不是就想着要你……」

  晴儿更加感受到了江少枫对自己的浓浓爱意,她已经完全感觉到了江少枫那
种宁可自己忍着,也不愿意让她受一点委屈的爱意。反正只有这几天了,她无论
如何要让小枫弟弟幸福的度过,这也不会给她自己留下遗憾。

  两人的嘴唇相距不到半寸,晴儿吐气如兰,充满这诱惑的声音让江少枫痒到
了心里:「小枫,姐姐想看看你的,好不好。」

  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顺着江少枫的裤带钻了进去,晴儿触碰到了曾在她梦中
出现过无数次的那根情人的东西,好烫……晴儿指尖刚碰到哪里被火热的阳物烫
得芳心一酥。

  接着,她迷惑了,那是什么……怎么,怎么会如此的巨大?晴儿并非处子,
她曾被江天鹤侵犯多次,每次都会觉得胀得要命。又在孤寒峰上待了近一年,那
女人聚集的地方,姐妹间聊起天来比男人还要露骨,她们说着一个又一个贬损男
人的笑话,时不时还描述一下她们所经历男人的大小。所有人,所有人都比上握
在手中的这一根,无论长短,还是粗细。

  她有些心惊的看着眼前的情郎,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很
享受这种感觉。只要情郎喜欢,晴儿自己心中也是甜蜜蜜的。

  她轻轻在江少枫唇边一吻,手上加了力度,慢慢套弄这情郎无比雄伟的男根,
一下、两下,每一次从根底到前端活动都要好久,而那前端,自己一手几乎无法
掌控。

  晴儿挪了挪身子,把一对嫩乳对准了江少枫的嘴唇,「亲我……」晴儿自己
送上了她稚嫩的乳尖,她知道小枫弟弟喜欢那里,不然他不会那么爱不释手。

  江少枫伸出舌尖,在晴儿的乳尖轻轻添了一下,就这一下,让晴儿全身酸软,
胯间蜜液泛滥,几乎快攀上了巅峰。

  晴儿心道,这是怎么了,自从淫毒解除后,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她
没敢告诉江少枫,在孤寒峰上,她还有一个伴侣,那里的女人三两结对,相互慰
藉,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除了固定的一个伴侣外,她更和大姐,又或其他多
个女子发生过磨镜取乐的事情。因为在那里,每个人都这样做。但她见到江少枫
时却不敢讲出来,她怕江少枫不能接受。

  但无论如何,被人轻轻舔舐一下蓓蕾就能获得如此大的快感,这是从来没有
过的,晴儿默默地想,那是情到深处,水乳交融的幸福。

  握住情郎男根的手稍稍加快了些速度,江少枫呼吸更加急促,从江少枫脸上
抽动的肌肉可看出,他已经快到了。他果然是第一次,晴儿有些自卑,又有些伤
感,如果自己的第一次也能交给他就好了……

  忽然间江少枫死死地吸住了晴儿的乳头,随着几次剧烈的挺动,滚烫的阳精
挥洒在了晴儿的手上。

  江少枫的第一次交在晴儿的手上,晴儿分明感觉到那根火热的肉棒,并没有
因为喷洒过后就此萎去,还在掌心跳动着。晴儿不愿松手,她想一生一世就这么
握着它。

  那根东西一直硬挺着,晴儿知道小枫弟弟心中的爱火并没有完全褪去。她咬
着江少枫的耳朵道:「小枫,姐姐让你更舒服。」

  晴儿拉下了江少枫的裤子,还挂着阳精的阳具直挺挺地弹了出来,庞然大物
露出了真面目,晴儿心惊之时又觉得小枫弟弟这根东西十分可爱,那阳具的确又
粗又大,可晴儿却更愿用白白胖胖来形容它,前粗后细的阳具比江少枫的皮肤眼
色深不了许多,顶端一个大圆头也只是微微泛红,而不是那种狰狞的绛紫色。晴
儿心中估算了一下,若是用她的手去握,三只手恐怕还要露出一段来。

  晴儿妩媚的看了江少枫一眼,伸出舌尖,在顶端的小孔上扫过,激得江少枫
打了一个寒战,晴儿张开了口,把那红润的龟头含进了口中,卖力地吞吐起来。

  不多时又将龟头吐出,用舌头扫遍整根阳具,将方才喷洒出来被她涂抹在上
面的精水一滴不差的吸入口中。

  晴儿的舌头搔动这江少枫每一根神经,每一次掠过对他来说都是一次冲击。
这样子虽然让他飞到了云霄。可是他却更喜欢抱着晴儿的身体把她搂在怀里宠爱。

  江少枫拉起了伏在他胯下的晴儿,用坚实的臂膀围住她的香肩,柔声说:
「我喜欢抱着晴儿姐姐。」

  晴儿羞道:「人家用嘴不好么?」

  江少枫道:「好,可我就喜欢抱着你。」

  晴儿幸福的将头埋在了江少枫胸前,手里却不忘接着搓弄着那条阳具。

  江少枫想去吻晴儿,晴儿不依道:「别,嘴里还有你那个东西呢。」

  江少枫知道晴儿指的是什么,他微微一笑道:「晴儿姐姐都不嫌我,我还能
嫌我自己。」

  晴儿闭上眼睛献上红唇,江少枫忘情地吻了上去。

  接连几日,两人一路缓行,一路享受这旖旎的温柔。晚间住店,甚至是在荒
郊野外,晴儿都会让江少枫享受一番她如火的热情。或手或口,甚至用双乳夹住
江少枫的阳具,让江少枫痛快的释放出来。晴儿尽心服侍江少枫的同时,她自己
也总会达到小小的巅峰,尽管江少枫连碰都没碰到过她最隐秘的地方。

  路不是无尽的,离着晴儿必须到孤寒峰服解药的日子越来越近,江少枫一次
又一次的拒绝了晴儿主动示好,他要加快赶路的速度,不能让晴儿误了日期。

  已经能远远望见那座直插云霄的笔直孤峰了,晴儿悲戚道:「小枫,就到这
里吧。走吧……」

  江少枫默默地搂住了晴儿。

  亲吻过后最后一次风流,晴儿带着不能将身体完全交给江少枫的遗憾挣脱了
他的怀抱。留下「忘了我。」这三个字后洒泪飞奔。

  江少枫望着晴儿的背影,喃喃道:「晴儿姐姐,我会让你回来的。」

***********************************

  晴儿回到孤寒峰后,再也没有笑过,她那虚凰假凤时的伴侣把这一切看在眼
里,告诉了她们的大姐季轩娇。

  季轩娇找到了晴儿。

  「救了他了?」

  「嗯……」晴儿曾经告诉过季轩娇江少枫的存在。

  「他认出你了?」

  「嗯……」

  「你还舍不得他?」

  「嗯……」

  「祖师奶奶留下的话,上了山就不能再下山,我也没办法。晴儿妹子,我们
都是苦命的女人,在这里我们至少不会受到伤害,别再想那些无情无义的男人了。」

  季轩娇留下这一段话后,就离开了。

  终日以泪洗面的晴儿变得憔悴,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做出留在这里的愚蠢决
定,更想如果自己不再去招惹小枫弟弟,今天也许不会这么痛苦。

  就在她悔恨自责时,一阵钟声大做,晴儿知道这是有敌来犯的警报。晴儿抓
起挂在墙上的长剑,尽管她已经不想留在这里,可是她却不能不顾姐妹们的安危,
共御外敌是孤寒峰每一个姐妹的职责所在。

  随着姐妹们冲出大殿,飞奔向了悬崖边上。

  晴儿不敢相信,十几名姐妹已经就位,长剑所指处,竟然是他,小枫弟弟…


  孤寒峰所处之地实是半山之间一处空场,背后是倚天绝壁,身前是万丈深渊,
若想出入孤寒峰,只有在夜间之时,在涯底发射烟火信号,守崖姐妹看见信号,
方会放下软梯供人攀爬,除此之外别无它径。若是有敌人侵入,即便能骗得软梯
垂下,在半山之间也要对上暗号,否则砍断软梯,任你是神仙也要跌个粉身碎骨。
何况孤寒峰地处隐秘,若无人指引轻易难寻,上次鸣响警钟还是在几十年前。

  江少枫在晴儿离开之后,偷偷跟了上去,心烦意乱的晴儿并没有发现身后有
人跟随。如何登峰被江少枫看了个明白。

  江少枫并无烟火信号,自然骗不下软梯来,他毅然做出决定,徒手攀爬。

  这万仞孤峰,从上到下刀削一般笔直,他一个凡夫俗子又怎可轻易攀上。于
是江少枫到附近村镇寻些绳索、铁杆等应用物件,以做攀爬之用。

  虽有工具相佐,江少枫从崖底攀上竟也用了三日之久,期间险象环生,此中
艰辛一言难尽。

  晴儿一见是江少枫,失声叫了出来,她真没想到,江少枫竟然在这里出现,
那道悬崖,她不是不知道,就是攀爬软梯也让人头晕目眩。

  季轩娇早就到了现场,她瞟了一眼晴儿,又看看江少枫,冷然道:「原来你
就是江少枫,果然生得俊俏,你可知道擅闯我这孤寒峰是什么后果么?」

  江少枫不卑不亢道:「这位可是季大姐?在下江少枫有礼了。在下擅闯贵地
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与晴儿两情相悦,可却天各一方,不得相见,在下此番
前来,是求季大姐能放过晴儿,让她与在下团圆。」

  季轩娇冷笑道:「男人到我这孤寒峰只有死路一条,你连命都没了,还拿什
么团圆?」

  晴儿闻言大惊失色,急忙扑到季轩娇身前,苦求道:「大姐,不要伤他,求
你不要伤他。」

  江少枫道:「在下听闻晴儿曾言,贵处专门收留搭救受苦女子,本是善莫大
焉之事,可为何又要拆散有情人,这又与恶行有何区别,所谓物极必反,还望…
…」

  「住口!」不待江少枫说完,季轩娇突然翻了脸,她五指成爪,罩住了晴儿
的顶门,阴冷笑道:「规矩就是规矩,改不得,晴儿勾引外人上山,也犯了死罪,
我念你们情深,给你们一条路,你们自己来选,谁死?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你好狠毒!」江少枫咬牙切齿道。

  季轩娇笑意不改,「不是我狠毒,你们二人不论谁死,都是你害的,你若不
上我这里来,又怎么会有这般事端。」

  「我死!」江少枫和晴儿异口同声道。

  「好,那就让臭男人去死吧,把他给我绑起来扔下悬崖!」季轩娇厉声道。

  「大姐不要!」晴儿的话那里有半分用处。几个孤寒峰姐妹上来将江少枫五
花大绑,就要往悬崖边推。

  到了悬崖之边,江少枫只脉脉含情地凝望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晴儿,一语不发。

  季轩娇突然又道:「你当真不后悔?」

  江少枫昂然挺立,混无半点惧意。

  季轩娇点了点头:「当真是有情有义,妹妹们,撤了剑阵,给他松绑。召集
所有姐妹到殿里来。把这小子也带上。」说罢,手掌也离开了晴儿的顶门,自己
走了。

  生死一线之间,弄得江少枫和晴儿都有些发蒙。可江少枫不用死了却是铁铮
铮的事实。晴儿惊魂未定,直到江少枫到了她身边兀自发愣。

  大殿之中季轩娇高高坐在宝座之上,百多名女子把目光击中在了江少枫和晴
儿身上。

  季轩娇朗声道:「诸位姐妹,这几十年来又有臭男人到了我们这里来。我没
有杀他,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有人叫道是因为这臭男人还算讲情义,也
有人嘻嘻哈哈道这小子长得好看,更有直说不知道的。

  季轩娇压住了议论的声音:「大家恐怕不知道,祖师奶奶在此隐居时,曾经
留下遗训,若是有情义的男人来到此处,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底下群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季轩娇接着道:「不但如此,他若想从这里带走咱们的姐妹也不是不可以,
我今天看晴儿妹子也有和他一同离开的意思,就给他这个机会,不过要闯过三关,
祖师奶奶说过,凡是闯过这三关的人,他想带走谁就带走谁。」

  「是那三关啊?」有人接口道。

  季轩娇道:「这第一关叫千辛万苦,就是从崖底爬上来,若无诚心,他又如
何证明他的真心?」

  「他已经爬上来了啊。」

  季轩娇道:「不错,这一关算他过了,第二关嘛,就是方才的生离死别,这
小子也算过关。但是还有第三关……」

  季轩娇说道这里顿了顿,把目光投向了江少枫,「死,并不可怕,我们这里
不知多少姐妹都是从绝路上爬回来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江少枫,你可
敢试试这最后一关呐?」

  江少枫毫不犹豫的道:「若能再和晴儿相聚,试试又何妨。」

  晴儿一直握着江少枫的手,指甲都已经都已经扣进了江少枫的肉里,她太紧
张江少枫的安危了。听到还有最后一关时,晴儿忍不住悄声道:「小枫,不如你
走吧,这一关一定比刚才还要凶险。」

  江少枫捏了捏晴儿的手掌,道:「不怕,试试再说。」

  季轩娇一摆手道:「好,请江公子入我丹房。」

  江少枫随着季轩娇进入了一间简室,季轩娇取出一粒丹药托在手中,「江公
子,此物名曰七情丹,服下此药后要连受七日之苦,方算过关。这七日间,你便
住在这里,饮食自然有人照料,若是承受不住,你只需开口说一声,解药马上奉
上,不过你可就带不走晴儿了。」

  江少枫就要去接丹药,季轩娇又把手收了回去,「江公子,我需先向你说明,
以前不是没人服过这丹药,有三人都不到一天就半途而废,坚持到第三天的有一
人,一人在第五天上碰壁而亡,还有一人在第六天时,水米未尽,生生饿死了。
不是不给他饭食,而是那时他已经无心饮食了。你看看,你还要继续吗?」

  江少枫淡然道:「试试再说吧。」他接过了那枚神奇的丹药。

  丹房里只剩下江少枫一人,晴儿也被拉了出去。江少枫把丹药拿在手中,端
详了片刻,便放入了口中,咀嚼两下后,吞入肚中。

  十、百花深处

  寒冷,侵入骨髓的寒冷。

  江少枫在吞下丹药后片刻就感到全身上下所有的热量都在流失,他想运功去
抵抗这种寒冷,可却根本提不起一丝真气来。

  而那种寒冷还在加剧,江少枫对这种寒冷的抵抗力越来越低,房间里有被子,
他把所有的被褥全都裹在了身上,依旧无法抵抗那种寒冷。

  牙齿在不住地碰撞,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

  江少枫知道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他早想过,第三关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既
然是生不如死,那就一定会让他痛苦万分。

  中午时分,季轩娇来过一次,她很轻蔑对江少枫道:「扛不住就说出来,解
药马上就会给你。」江少枫哆嗦着摇了摇头。

  季轩娇没有多说,命人把饭食留下就走了。

  江少枫还记得季轩娇的话,曾有人水米未尽,生生饿死了,他必须要进食,
他需要体力来对抗这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季轩娇每次出现都是问他要不要解药。

  江少枫当然不会点头。

  寒冷刚刚退去,全身传来的是阵阵灼烧的感觉,让江少枫仿佛置身于火海之
中,如果仅仅是体外的灼痛那也还好,可是就连他的五脏六腑,每一根血管,每
一条筋络,都像再被烈火烧烤,那是比寒冷更加可怕的滋味。

  江少枫撕下了身上每一寸衣服,喝下每一滴水,都不能缓解半分。饭食和水
每日是有定量的,任凭江少枫呼喊,也无人再给他多一滴水。

  季轩娇还在不停的问他,要不要解药!要不要解药!

  江少枫摇着头,一口一口将饭食塞入口中,他没有咀嚼,生吞下去。

  如果说灼烧过后的疼痛让江少枫几乎想让人在他心口插上一刀,那么第四日
那麻痒更让江少枫抓破了身上每一寸肌肤。

  在季轩娇询问的时候,江少枫很想说,我受不了了,给我解药。可是当他想
到如果这样,此生再也看到晴儿的时候,他忍了下来,蜷缩在角落,捂住了耳朵。

  第五日,寒冷、炽热、疼痛、酸痒交替而来,有的时候江少枫分不清身上到
底是痒还是痛,是冷还是热。他的意志几乎崩溃,已经无力再去对抗了,心中只
有一个执念,我不能输。

  这一天江少枫没有进食,甚至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他的体力全部流失了。

  已经五天午夜没有合眼的江少枫像一具尸体一样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看他还
能眨眨眼皮,他已经和死人无异。

  季轩娇又来了,她还是每次一样,笑眯眯地道:「江公子,如果你实在受不
了,就说一声吧,解药就在这里。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一条命呢?」

  江少枫已经说不出话来,这一天也许是他最好受的一天,身体的感觉只有麻
木,麻的连手指都无法抬起。但是连续几日的折磨已经将他的身体彻底摧毁,他
知道他如果一旦合上双眼,恐怕再也睁不开了。

  他有时甚至在想,即便熬过去了,恐怕自己也形同废人,哪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他必须活下去,至少要等第七日过后,他要告诉季轩娇,他要带晴儿走,
让晴儿恢复自由之身。那时死又有何惧。

  最先能动起来的似乎是脚趾,好像一天又过去了,最后一日来临了。

  我会死吗?这个问题出现在江少枫脑海中。接下来是什么样的痛苦,他已经
不敢去想象了。

  一股暖流缓缓从丹田升起,游走在江少枫体内每一条筋脉。

  好舒服,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吧。都说人在死之前还会回光返照,也许就是
这个样子。晴儿,对不起,我没有能够带你走,来世再见吧。

  江少枫没有死,那股暖流还在持续,虽然他说不出话,身体也难以移动,但
他明显感到那股暖流不但一直在体内游走,甚至还有渐渐加大的趋势。从一开始
的小溪,渐渐变成了长江大河,再后来竟然如同狂涛巨浪般轰击着江少枫身体每
一个角落。

  这种感觉就像在练功时,体内内息激荡的感觉,可这滔天巨浪并非按着奇经
八脉在游走,而是毫无目的的肆意冲撞,那些练功时根本无法达到的角落,也被
这股暖流冲了开来。

  江少枫终于感觉到了不对,这不是折磨……如果能够让真气全无障碍的运行
在身体任意一个部位,这就意味着整个身体都如气海丹田一样可以存储真气,那
时可以成就的内力,甚至要比打通任督二脉还要可怕。

  涅槃重生……这是江少枫可以想到的唯一答案。

  暖流褪去了,江少枫站了起来。

  他尝试着提起内息,却发觉身上一丝内力都聚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难道
自己想错了?怎么会内力尽失了呢?那这一身的功夫不就全废了?

  已经几日没有进食的他拿起桌上的食水胡乱填进了口中。稍作休息后,江少
枫开始按着家传心法的第一步打坐练功,只一个周天,江少枫就感觉体内的真气
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加雄浑。此后每运转一个周天,都要比以前所得更甚。

  江少枫不禁苦笑一声,原来自己竟因祸得福了。

  他推开了房门,在庭院中高声叫道:「季大姐!在下已过最后一关,可以让
在下带晴儿走了吧?」

  此时已是深夜,江少枫中气十足地一声呼喝,惊醒了所有熟睡中的人。一扇
扇窗子亮了起来,一道道门打开了。

  孤寒峰上的女子们纷纷走出,惊奇地看着这个百年来头一个能将此间女子带
走的男人。

  季轩娇出现了,她脸上阴晴不定,有些惊叹,也有些失败了的没落。她和江
少枫对视了很久,才开口道:「把晴儿带来。」

  早在江少枫挑战第三关之初,晴儿就被幽禁了。季轩娇怕晴儿看到江少枫保
守折磨的样子会做出不智之举。

  晴儿飞扑进江少枫的怀中,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呢喃道:「你怎么那么傻,
你怎么那么傻?」晴儿通过看守她的姐妹口中打听出了江少枫在闯关时的惨状,
这几日来也是终日以泪洗面。

  江少枫摩挲这晴儿的背脊和秀发,不住安慰道:「过去了,没事了,我不是
好好的吗?」

  晴儿在江少枫怀中哭了很久,才抬眼望他。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她们
说,你身上都被自己抓烂了。」

  江少枫这才记起因那巨痒已经将自己抓得体无完肤。而这短短几日,竟然已
经恢复如初,恐怕这也是那神奇丹药的功效。

  他很不理解,为何季轩娇要将这种圣药当闯关之物让自己服下去呢?

  他拍了拍晴儿的背脊,示意她有话稍等再说。哭得梨花带雨晴儿顺从的从江
少枫怀中离开,目光却一瞬不瞬的不愿离开他半寸。

  江少枫上前一躬到地拜在季轩娇身前:「多谢季大姐赐药之恩,大恩大德在
下没齿难忘,将来必当厚报。」

  季轩娇闻言一声冷笑:「哼,江少枫你好大胆子,我留你一命,你竟然还敢
口出狂言?」

  江少枫奇道:「季大姐这是何意,在下诚心谢过,怎是狂言?」

  季轩娇道:「你记恨我折磨了七日七夜,将来是想报复不成?」

  江少枫这才明白季轩娇是误会了,江湖中常有两人结仇反话正说之事,说是
报恩,实为报仇。

  江少枫也不隐瞒,将服用丹药后,种种体会一一向季轩娇说明,季轩娇大吃
一惊,苦笑道:「天意啊天意,造化啊造化,我以为这七情丹是转为折磨男人用
的,却没想到竟然是颗圣药。当初祖师奶奶留下七枚丹药,已经浪费了六枚,却
不想这最后一枚竟然让你得了,竟然还让你武功大进。」其实季轩娇也不明白,
这药是祖师奶奶所留,为何她不言明这功效呢,可惜斯人已去,这只能是个永远
解不开的谜团了。

  江少枫这才明白原来季轩娇并不知道这丹药的神妙之处,他又是一拜道:
「无论如何,这丹药也是季大姐所赐,将来若有鞍前马后需要在下效力之事,在
下无不敢往。」

  季轩娇一挥手道:「罢了,罢了,我说话算话,既然你已经闯过三关,你便
带你的晴儿走吧。」

  江少枫和晴儿相视一笑,正要拜谢季轩娇,却听有一女子高叫道:「这怎么
可以?我不让晴儿走!」

  一个细腰丰胸模样俏丽的女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拉住了晴儿的手道:「晴
儿妹妹,你怎么能不要姐姐了?」

  晴儿一见她,脸上飞起两道红云,低下头,再也不敢看江少枫一眼。

  江少枫不明就里,惊讶的看着这两人,不知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原来这女子名叫宁诗芸,便是当日将晴儿救回孤寒峰的女子,也是晴儿在此
间的伴侣,两人相处甚好,宁诗芸对晴儿还用情颇深,如今一见江少枫要带晴儿
走,立刻跳了出来阻止。

  季轩娇首先喝道:「诗芸,不要纠缠,这是祖师奶奶的规矩,晴儿也是心甘
情愿的。」

  宁诗芸又急又委屈,「那臭男人抢走了晴儿,我怎么办?」

  季轩娇皱起眉头道:「诗芸,你再这样子,小我罚你。」

  宁诗芸眼泪汪汪,梗起了脖子,很是不服,可又无奈。

  晴儿拉着宁诗芸的手道:「诗芸姐姐,多谢你这些日子,照顾妹妹,可是妹
妹真的不能没有他,妹妹只能和姐姐说一声抱歉了。」

  宁诗芸沮丧道:「妹妹,你可想清楚了,男人可没一个好东西。再说,你就
真舍得丢下我一个人么?」

  晴儿道:「姐姐,真是对不住了,晴儿必须要走。」

  宁诗芸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季轩娇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二人这就走吧,我这里容不下男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轩娇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娘,祖师奶奶
的规矩是不是一定要遵守?」

  「寒儿,你又有何事?」季轩娇将头转向一个模样和她颇为肖似的少女。

  那少女从人群中缓步走出,问季轩娇道:「我就是想问问娘,是不是祖师奶
奶的话一定要听?」

  季轩娇断然道:「这是当然。」

  少女又道:「那祖师奶奶的话是怎么说的?」

  季轩娇道:「祖师奶奶留下遗命,凡是闯过三关的男人,想带谁走就带谁走。」

  少女微笑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子,向江少枫道:「江公子,我想求你带我下
山。」

  季轩娇惊道:「寒儿你……」

  少女从容道:「祖师奶奶遗命,只说想带谁走就带谁走,却没说带几个人。
只要江公子同意,我自然可以随江公子下山。」

  季轩娇怒道:「寒儿,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随人离去?」

  少女突然跪倒在季轩娇面前,哀声道:「娘,恕孩儿不孝,当年你在山上生
下了孩儿,孩儿这十几年来从来没下过山。从来没见过山下的世界,孩儿想去看
看,山下到底是什么样子。」

  少女说这话时,目光从季轩娇身上移向了远方,充满着期盼和渴望。

  季轩娇叹口气道:「寒儿,别耍孩子脾气了,你若愿去外面见识见识,将来
去山下时,娘带上你就好。」

  少女倔强道:「不,我不要终日在这山上了,世间纵有那些寡情薄意的男人,
可不也有像江公子一样的好人吗。我不想整天待在这放眼望去全是女人的世界。」

  「你!」季轩娇被女儿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把目光投向了江少枫,咬牙切齿
地恶声道:「江公子,你的意思呢?你愿意再多带一个人走吗?」

  季轩娇以为只要江少枫不肯,那女儿的心愿也就无从谈起了。还未待江少枫
答话,那群女子呼啦啦拜倒一片,齐声对江少枫道:「江公子,求你带我离开这
里吧。」

  季轩娇万万没有想到,这群素来要好的姐妹竟然有如此多的人想要离开这里。
她恼羞成怒,大声叱道:「你们,你们都想干什么?你们忘了那群男人是怎么害
你们的了吗?」

  一名女子默默走到季轩娇面前,也跪倒道:「大姐,我们这群姐妹中连我在
内,很多人的命是你救的,我们的武功也是你教的,你待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
你的恩情这辈子我们也报答不尽。可是,我们其实有不少都是当时一时气愤才愿
留在山上的,没错,在山上我们无忧无虑,可是我们真的快乐吗?我们也是人,
我们需要尘世的喜怒哀乐,我们也厌倦了整天只能和自己一样的女子虚凰假凤,
没错,我们是贱,想男人了,可是就像寒儿妹子说得那样,山下不止有坏男人,
也有想江公子那样的好男人啊,哪怕普普通通一个庄稼汉子,在我看来也强过像
我们这样每天磨镜取乐。何况,我们在山下,不止有害我们的男人,还有父母兄
弟姐妹,我们又怎么能全然忘了他们呢。」

  女子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那些和她一样想下山的女子也是一片悲声,更
有些方才没有求江少枫带走的女子被说中了痛处,跟着一起啼哭的。

  女子重重在季轩娇面前磕了一个头,「求大姐成全我们,求江公子成全我们。」

  季轩娇胸口起伏不定,看来已是怒气冲冲,她还是狠狠地盯着江少枫,这个
男人的出现,把这里的规矩全坏了,让这么多姐妹甘愿下山去受苦,甚至连自己
的女儿也想和她一起逃离这里。季轩娇几乎想一掌拍死这个男人,可是祖师奶奶
的遗命在哪里,如果她第一个不遵守了,那以后还配做这个大姐吗。她强压着怒
火,等着江少枫表态。

  江少枫垂首不语,他也看出来,这些女子很可怜,如果自己不帮她们,恐怕
她们此生都没有机会再离开这里。可是如果要是点了头,那便得罪了这个当家大
姐,他倒不畏惧季轩娇的武力,只是季轩娇也算晴儿的救命恩人,怎好去拆她的
台呢?

  江少枫看了一眼晴儿,晴儿低下了头,也不言语。江少枫只能自己去做这个
选择,带走这些女子,于大义无亏,可却于私义有愧。若不点头同意,却又实在
可怜这些女子。

  江少枫进退维谷。

  良久,他下了决心,开口道:「季大姐,在下来此山上打搅各位清修,已然
有愧,本不该插手贵处家务,可是如此多的姐姐们既然期盼再返尘世,也是天理
人情。季大姐何不高抬贵手,放这些姐姐们离去,即顺天理,又不违规,何乐而
不为呢?」

  季轩娇怒极反笑,「你这话是说我有违天理人情了?」

  江少枫道:「在下不敢,这是这些姐姐们的意思。」

  季轩娇激愤道:「你懂什么?她们若然离去,就会被你们这般臭男人害死的!」

  江少枫道:「在下不才,愿在季女侠面前立下誓言,定然保这些姐姐们周全,
直到她们有了归宿为止。」

  季轩娇嘲讽道:「你能保她们周全?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看你还是自身
难保吧?难道你忘了,你那大侠爹爹还在到处找你?」

  季轩娇一席话说得江少枫哑口无言,此时他确实并无保全这些女子的能力。

  这时众女却纷纷言道:「大姐,我们真的希望同江公子一同下山。」,「江
公子带我们走吧……」

  季轩娇喝止了几次,却全无作用。季轩娇终于明白这是众望所归,咬牙道:
「罢了,等你们吃够了苦,就知道谁才对你们好了。」

  她一挥手,「你们谁愿意下山的,站到他身后,下了山就别想再回这里。」

  方才希望随着江少枫一起离开的众女面面相觑,事到临头,又有些犹疑不定,
老半天才有第一个人站到了江少枫身后。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片刻之间,百多人中竟有近一半站到
了江少枫身后。

  见此情景,季轩娇长叹一声,她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自从在孤寒
峰上坐了大姐的位置,她以为把这些姐妹照顾的都很周到,却不想这些姐妹全都
和她是貌合神离。季轩娇突然有了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为什么?男人就那么好吗?

  刚才,她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也站到了江少枫身后,那时她就想阻止她,可作
为这一处之长的大姐不允许她这样做,她话已出口,再无更改的可能。随她去吧
……

  看着众女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季轩娇又问了一次:「还有没有,你们不要
后悔。」

  没有人回答,站在江少枫身后的女子都选择了沉默,甚至低下了头,不敢再
看她们的大姐。反而是没有站过去的那群女子中,又有几人垂头走到了选择离开
那群人中。

  「去吧,都去吧!」季轩娇拂袖颓然离去了。

  望着季轩娇落寞的背影,江少枫身后的女子又开始啼哭了,更有几人悄然从
他身后离开了。

  江少枫并没有和晴儿在一起,宁诗芸霸占了晴儿,江少枫自然不能去人家两
个女子的闺房中胡缠。

  晴儿无奈地被她的同性情人死死拽住,畏怯看了看江少枫,轻声说:「我以
后再也不敢了。」

  晴儿被拉走了,江少枫回到了他受过几日折磨的房间,静坐练功。

  整整一夜都能听见女子的啼哭声,又有女人春叫声音夹杂其中,那是她们在
和自己的伴侣告别。

  第二天天一亮,选择离开的女子都背着行囊聚到了一起,她们没有看到季轩
娇。有人提议向去季轩娇辞行,又有人说别再刺激大姐了,于是一行人向季轩娇
的房间拜了三拜,离开了。

  软梯刚刚放下,就见一名女子飞奔了过来,正是晴儿的好姐妹宁诗芸,宁诗
芸棱着眼睛和江少枫对视:「姓江的,我也想下山,你带不带我走?」

  江少枫怎不明白这女人是又要来纠缠晴儿,他只要一句话说我没想带你走,
那这宁诗芸就不能随她下山。可晴儿却把江少枫拉到了一边,悄悄道:「我投河
后就是诗芸姐姐把我救上来的,她以前好可怜的,要不你带她走吧,以后我不和
她纠缠就是。」

  江少枫点头同意了。

  盘点一下人数,和江少枫一同下山的竟有五十一人,且这些人中尽是风华正
茂的女子。那些年长一些的在山上待惯了,反倒不思山下凡尘。

  孤寒峰地处偏僻,走了好久才见村镇,江少枫这才发现一个问题,他身边五
十几名女子,吃喝成了问题。眼下虽然有些银两,可这五十几人要吃饭,要住店,
还有近一半的人还有父母在世,眼见就要分手,总得给她们分些盘缠吧。这一下
就要捉襟见肘了。

  那些女子在孤寒峰吃穿用度都是统一调配,谁也没有银两在身,如何赚钱成
了首要大计。

  有人说姐妹们还有些首饰,去当了也能凑写银两,又有人提议去做几笔生意,
就全都有了。江少枫一问才知道,所谓生意就是去打劫专门残害女子的青楼妓馆,
这种地方男人们花钱如流水,无论何时去,收获都不小。

  这打家劫舍的买卖江少枫还从未干过,想一想要做这种事,就算是劫富济贫
也和江少枫道德相佐。再说那些青楼妓馆虽是龌龊行业,却也是合法生意,要他
去抢这种地方,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江少枫想来想去,最后对众女道:「我看不若如此,若是附近有盗匪窝点,
我等便去铲平了他,一来为民除害,二来也可以解解燃眉之急。」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

  这年月虽然算不上是兵荒马乱,可世道也不太平,想找个山寨贼窝并不费力。

  江少枫在镇上一打听就有人抱怨起来,离这镇上五十多里地有座青龙山,这
山上有座青龙寨,有个寨主叫麻成金,聚了百十来号恶匪,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无
恶不作。

  江少枫又问那麻成金的武功门派,这就问不出来了,小镇上并无通晓武功之
人,哪里懂得那些。

  江少枫思量,若是带着群女子去挑那寨子,固然众女都有武功在身,可只怕
万一有个闪失,不好交代,他已向季轩娇承诺保全这群女子,总不能一下山就伤
了几个吧,于是他决定自己独身一人先去探路。

  那群女子被江少枫带下山来,本以对他感激涕零,又因他为了晴儿力克三关,
所以更有敬仰之意,听他要独自涉险,齐声反对,尤其晴儿紧张的不得了。只有
那宁诗芸满不在乎道:「他一个大男人,去探个路有何不可。」

  江少枫顺势接口道:「不错,我只是去探个路,若是敌弱我强,我们便一同
去清剿了这批匪徒,若是对手太强,那就另寻他家,再去砸青楼妓馆也不迟。」

  在江少枫一再要求下,众女才听了他的话,可晴儿却哪里肯让江少枫独往,
死活要一同前去,江少枫无奈也只好同意。宁诗芸可不干了,吵嚷着不放晴儿走,
这种时候,晴儿岂肯听她的话,最终协定,江少枫、晴儿、宁诗芸三人同行去探
青龙寨。

  这一路上,江少枫受尽宁诗芸的挤兑,晴儿虽然伶牙俐齿,可是碍于宁诗芸
曾救她一命,也不好深说,只是不住宽慰江少枫。好在江少枫天生性格温和,不
和宁诗芸一般见识。

  三人腿脚都快,五十里路一日即达,可一进青龙山却傻了眼,偌大一座青龙
山,去哪里里寻找那盗匪巢穴。

  三人在山中转悠了整整一日,也未曾找到匪巢。想要出山时,天色已晚,再
寻进山那条路,已然看不清了。

  晚间过夜时,宁诗芸不禁埋怨起江少枫来,「什么都不懂,还来学人家条山
寨。这下倒好,还要在这鬼地方过夜,真不知道晴儿妹妹怎么看上你了。」

  晴儿劝道:「诗芸姐姐,你也别怪小枫了,他也是为大家好啊。若不是他,
姐妹们也离不开山中啊。」

  宁诗芸根本不承江少枫的情,「谁又要离开了,他不来咱们还好好的在山上
快活呢。这个害人精。」

  江少枫听着宁诗芸一句一句地数落自己,只当耳旁风,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他越来越觉得这女子不可理喻,索性不接她话。

  夜色愈浓,山中露重,晴儿和宁诗芸相依偎着取暖,渐渐瞌睡起来,江少枫
却警觉的观察这着四周,替两女守夜。他经过两年逃亡岁月,警惕性要比一般人
高的多。

  江少枫望着熟睡的晴儿,心怀歉意,自己乱出主意,却害得晴儿和自己一起
受苦。江少枫解下了身上身上的外衣,轻轻围在两女身上。

  就在这时,晴儿睁开了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从宁诗芸臂弯中
挪出身来。

  嗯嘤一声投入了江少枫怀中。

  两人久未亲热,一下子就吻在了一起。

  二人内功都有颇有根基,这一吻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晴儿最先受不住了,
躲开江少枫的嘴唇,不住喘息。

  「小枫,你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几日都快把我急死了……」

  「晴儿姐姐,为你又有什么不值得呢?」

  「我要你以后永远好好的,知道吗?」

  江少枫把晴儿轻抱膝头,说着绵绵不尽的情话。若不是旁边还有人在,两人
都恨不能马上在这里把自己交给对方。

  饶是如此江少枫的手也攀上了晴儿的胸膛,隔着衣服抚摸着。坐在江少枫腿
上,晴儿感受到了有根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自己臀缝之间。

  她眯着眼睛,一面享受这江少枫的爱抚,一面把手伸到江少枫裤裆处去摩挲。

  两人经过那几日的缠绵,说起话来也放开了很多。江少枫在晴儿耳边道:
「晴儿姐姐,你要是再摸,可快把我弄出来了,我可没裤子换了。」

  晴儿娇笑着在江少枫胸口锤了一拳,啐骂道:「你怎么这么不正经,也学坏
了。」

  江少枫道:「我只对晴儿姐姐不正经,以后还要做更不正经的事,直到……」

  「直到什么时候?」晴儿突然紧张起来,难道这事还有个期限么?

  江少枫道:「直到晴儿姐姐给我生个胖小子出来。」

  「讨厌!」晴儿又不依道。

  「怎么,晴儿姐姐不愿意?」

  「愿意,怎么不愿意。」

  「等生完了,我再不正经,然后晴儿姐姐就再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哈哈,好,都听你的还不行」晴儿被江少枫天真的甜言蜜语逗得直笑,更
憧憬起美好的未来。

  可惜好事总是会被打搅,这时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真不要脸!」

  宁诗芸甩掉了披在身上的衣服,向着一对小情人怒目而视。

  晴儿像做了错事一样,就想从江少枫怀中挣脱,却被江少枫强行保住了。

  江少枫道:「宁姑娘,我和晴儿姐姐自幼青梅竹马,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一路
艰难,宁姑娘你为何总要从中作梗,不能让我和晴儿如意呢?况且你和晴儿都是
女儿之身,又怎可相伴终生,我劝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我知你对男子颇有成见,
但你若不去追寻,又岂知世上没有真心待你的男子呢?」

  宁诗芸叫到:「少和我说这些废话,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反正我就
是要晴儿妹子,反正我就是不能把晴儿妹子让给你。」

  晴儿从江少枫怀中脱出,走到了宁诗芸身前,坐在她身边,道:「诗芸姐姐,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咱们以后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了。我们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
是好姐妹,但是我心中真的无法再容下第二个人了。」

  宁诗芸愤然起身,凄然道:「晴儿,既然你如此绝情,那咱们以后也不用再
见面了。」说罢她一跃而起,祭起轻功飘然而去。

  谁都没有防范宁诗芸会闹这么一出,晴儿和江少枫愣了一愣,马上同时追了
过去。虽然只差了片刻,这白日都阴森恐怖的密林到了夜间更加伸手不见五指。

  宁诗芸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4-5 00:48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5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7-5-17 23:28

TOP

0
            十一、醋海翻波

  耳中只闻夜猫声声凄厉啼鸣,又有走兽时时嘶吼嚎叫。

  宁诗芸心中越来越惊,可执拗的性格让她不肯发出一丝声响去呼唤同行二人。
慌不择路,向着大山深处渐行渐远。

  宁诗芸已经拔出了剑来,随时应对不可预知的危机,她甚至会被她自己踩断
枯枝的声音吓得一个机灵。

  忽然她觉得脚下一空,身子急速下坠,掉入一处陷坑之中。宁诗芸急中生智,
使个千斤坠,这才稳稳落地,不曾受伤。抬眼望,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陷坑到
底多深。

  宁诗芸奋力上跃,却根本碰不到陷坑边缘。

  「救我啊!晴儿!晴儿!」宁诗芸用尽力气喊了几声,四周寂静无声。她越
想越怕,抱着胳膊蜷缩在了角落,呜呜哭了起来。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晴儿?是你吗?」

  洞口亮起了火光,火把照亮了那张人脸,一条带着刀疤丑陋面孔出现在宁诗
芸眼前。

  「哈哈哈哈,没想到捡了个小娘们儿来,给老大们肏够了,咱们哥们也能喝
口汤啊。」

  「没错,没错,长得还挺美呢,这回老大一定有赏。」

  被捆在一张大网里的宁诗芸听着这两个山贼的污言秽语绝望了,她真后悔离
开山上,几年前那一幕又出现在了眼前,一个又一个男人向她压来,她哀求他们
放过自己,可是根本没有用处。

  那之后,他被夫家一直休书赶出了家门,说她不守妇道,可那分明是因为丈
夫欠下赌债,债主们逼上门来才导致自己受辱啊……

  她在跳崖前一刻被山上的姐妹救了回来,三年后,她对季轩娇说,她要去了
结山下恩怨。她下了山,刻薄寡恩的前夫,侮辱她的恶棍,都没能逃离她的三尺
利剑。

  复仇之后的空虚寄托在了她回程途中搭救的一个身世同样凄惨的少女身上,
可是这个少女也要离她而去了。

  被抛弃,然后被人淫辱,又是一个轮回,为何她的命运如此凄惨……

***********************************

  肥猪一样的麻成金用他臭烘烘的大嘴在宁诗芸的胸前的嫩肉上拱着,像猪哼
一样的声音,含混不清的说道:「小娘们儿,一会儿哥哥一定肏爽了你,你别看
你这会儿不动,哥的大鸡巴给你塞进去,包你爽的直叫唤。」

  「是吗?」麻成金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比这声音更加冰冷的,是架在
他脖子上的刀锋。

  麻成金小心翼翼地转头去看身后之人,他陪着小心道:「朋友,那条道上的?
报个腕儿。」

  「起来。」声音依旧冰冷。

  麻成金站了起来,当他看到那张俊朗却杀意十足的脸时,他突然感到这个人
不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人,他会要了他的命,他没猜错,身后之人让他起来只
是为了避免他的血喷在身下女子的身上。

  他刚离开宁诗芸的身躯,就觉得喉头一凉,麻成金心道:「这回真他妈完了。」
他倒下了。

  江少枫用刀挑断了绑住宁诗芸的绳子,转过身去,将身上的袍子抛给了她。
「宁姑娘,抱歉,让你受惊了。」

  宁诗芸冷冷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

  江少枫能找到这里全靠麻成金下了一个愚蠢的命令。两名喽啰带回了宁诗芸,
性高彩烈的去见了寨主麻成金讨赏,其中一人道:「这娘们儿这他妈傻,我们到
眼前了还叫呢,以为我们是她同伴呢。」

  麻成金道:「哦?还有同伴?」

  「可不是吗,叫什么晴儿,估计也是个娘们儿。」另一人接口道。

  这两个喽啰没等来赏赐,等来的是麻成金一顿臭骂,「知道是个娘们儿还不
赶快给我抓来,等着找抽啊?没用的废物,都他妈就知道吃饭,脑子和猪一样。
还不快去!」

  「哎,哎……马上就去……」

  「嘿!你们把人给我放下啊!」

  两个喽啰还没把用木棍挑着的宁诗芸放下就要去抓人。

  路上,两个小喽啰互相埋怨着对方,都说对方泄了底,一个说另一个不该说
那娘们儿还有同伴,另一个说是你把人家名字说出来才招来一顿骂的。

  俩人只是躲出来闲逛,可并没有想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再能碰上谁。

  结果他们还真碰上了,可惜不是运气好,而是运气差到了极点。或者说是坏
运气找上了他们。

  正在寻找宁诗芸的江少枫和晴儿误打误撞到了这两个小喽啰附近,正好听见
了二人的交谈。

  不费除灰之力,这两个小喽啰一死一擒,见这两人出手如此狠辣,被擒的小
喽啰立刻供出了江少枫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江少枫没有废话,也给这个小喽啰一个痛快,让他很快的解脱了。

  按着小喽啰的口供,江少枫和晴儿顺利潜入了青龙寨。一路摸到了寨主麻成
金的寝室。

  那小喽啰也不懂武功,说不清寨主麻成金的深浅,为防万一,此时内力更胜
晴儿一筹的江少枫潜进了麻成金的卧房。没想到这麻成金如此不济,连还手的机
会都没有就被江少枫从喽啰身上随意取来的钢刀割断了喉咙。

  宁诗芸用江少枫的长袍遮住了身体,随着他出了房门,看到了正在警戒的晴
儿。三人正要离开,却被巡夜的喽啰兵堵了个正着。

  一场恶战迫在眉睫。

  「什么人?」小头目高声叫道,他身后的喽啰敲响了铜锣,「不好啦,有人
闯寨子啦。」

  这对喽啰人数不多,被江少枫三人很快解决,但是听到警报的一种山贼土匪
源源不断的涌出,他们各挺刀枪,呼喝着向江少枫三人杀来。

  晴儿有剑在手,应战起来好不吃力。江少枫一口单刀,虽然不趁手,可他内
力强悍,劲道威猛,也是一刀一个。只有宁诗芸,学武时间最短,手里面又没有
兵器,相形见绌。

  喽啰兵只是一般把式,胜在人多,倒有几个头目,手底下还像点样子,但如
果不是又一众匪徒支应也不过江少枫晴儿三招两式就打发的。

  江少枫已经发现宁诗芸应对吃力,劈倒一名匪徒后,顺势把刀塞进了她手中,
宁诗芸以刀做剑,却好过两手空空。饶是如此,还是被人逼得连连后退,这也有
她袍内空空,腿不敢抬,步不敢迈的原因。

  晴儿一人只可自保,却腾不出手来去解宁诗芸的麻烦。所以江少枫只好连连
去助宁诗芸,有时不免挨挨碰碰,胸乳蛮腰,也不知被江少枫摸了几把。

  敌人越战越少,江少枫却越战越勇,随着体内真气越运转越流畅,江少枫此
时到希望敌人越多约好,因为他从发招之时又悟到了许多平日演练时不曾想到的
要点。

  可惜这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小匪窝,被杀的,被打残的,还有更多是扔了刀剑
逃跑的,他们只三个人就将这一个山寨给端了。

  激战过后,江少枫和晴儿都面露喜色,只有宁诗芸,走到江少枫面前抬手就
是一个耳光。打得江少枫懵了,晴儿也道:「诗芸姐姐你……」

  宁诗芸小嘴一扁,哭了起来,边哭边指着江少枫向晴儿告状:「他摸我……」

  江少枫无奈道:「方才事出危急,也是无奈之举,得罪宁姑娘了。」

  宁诗芸不依不饶道:「明明就是你……你刚才还看……」宁诗芸说着又抬起
了手来。

  江少枫也不闪避,昂着头就等宁诗芸去打,宁诗芸反而不好意思下手了。她
默默走到晴儿身边伏在晴儿身上哭了起来,晴儿不住温言相劝。

  还有满地受了伤的喽啰,惊恐地看着江少枫,江少枫不愿多伤人命,对他们
道:「今日放过你等一次,赶快下山去,将来若再被我知道你们还在为非作歹,
定要取了你等的性命。」

  那群小土匪感恩戴德,相互搀扶着逃生去了。

  此地并非久留之所,小镇上一众姐妹还等着他们回去,宁诗芸好不容易找到
了被土匪剥去的衣服,从新穿回了身上,拿着江少枫的长袍,丧着脸递到他面前:
「还给你……谢谢。」说完再也不看他。

  山寨里现成的骡马,三人把从山寨里搜刮的金银财物大了几个大包,用六匹
马驮着,又各找了一匹马当做坐骑,天一亮就下了山。

  回到镇上,众女子对三人竟顷刻间挑了一座山寨大感惊讶,都凑过来问长问
短,江少枫只说是三人合力寻到贼窝,顺手剿灭了那群山贼,隐去了宁诗芸受辱
之事。众女本就对他钦佩,这一番又解决了生计大事,自然倍加仰重,如众星捧
月般把他用回客房歇息。

  江少枫因那宁诗芸从中作梗,并未与晴儿同房,独自一人回房休息。耳听这
小镇客栈中到处是欢声笑语,燕语莺啼,叽叽喳喳乱成一片。他微微一笑,也不
在意,打坐练功。

  江少枫为报母亲与琳妹子之仇,练习武功甚为刻苦,几年来又因终日东躲西
藏,抓住旦夕间练功已成习惯。自从得那七情丹改造身体后,每次打坐,所得真
气往往十倍于以往。

  下得孤寒峰后,不过短短十几日,且并无太多练习功法得时间,但其内力较
往昔翻倍。他自思筹,若今日再遇那灰衣怪客,以今日之内力,和那人斗个旗鼓
相当应该不在话下。

  想到那灰衣人,一直以来得困扰又袭上心头,听哪人口气似是对家中之事有
所了解,可到底是什么人能窥探到江天鹤的私密呢?江少枫也曾经和晴儿议论过
此事,但并无结果。

  江少枫正想着心事,门外有人叫门:「江公子,江公子,你可醒了,若醒了
请下来用餐吧。」

  来叫江少枫得并非晴儿,一个叫春桃的女子来请江少枫用餐。她引着江少枫
到了客栈大堂,这住客本就不多的客栈大堂已经被江少枫这一群人包下了。众女
都已经就位,五个大桌上摆的尽是精致菜肴。

  江少枫一问才知道,这些菜肴都是众女所制,转为江少枫和晴儿、宁诗芸三
人庆功。这群女子出身五花八门,自然也有几个精通厨艺的,整制起这些美味佳
肴来,倒不费吹灰之力。

  江少枫入了席,众女才敢动筷,席间不断向这英俊小生献着殷勤,这个方为
江少枫斟满了酒,那个就加过一箸菜来让江公子尝尝奴家的手艺。江少枫自从帯
这般女子下山之后,从来语不涉邪,以礼相待。今日被如此对待,拙于应酬的他
难免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应对。越是如此,众女对他便愈加热情。众女固然是对
江少枫心存感激,发自肺腑,其中不免也有小小作弄一下江少枫和晴儿的古怪心
思,倒要看看这对小情人会不会因之难堪。

  众女这般嬉戏可看傻了客栈掌柜和跑堂的,心道这男子到底什么来头,身边
美女如云,还都把他当个宝似的,心中难免想到:人生若此,便是少活上三四十
年也值了。

  江少枫、晴儿、宁诗芸作为三位主角,自然同坐一桌,晴儿对这些姐妹向情
郎示好也不在意,只脉脉含情地看着江少枫,看他坐不到片刻就要起身答谢,窘
态大发得样子,甚至掩嘴偷笑。

  江少枫偷眼去看晴儿,不断用眼色暗示晴儿,要她帮忙解围,却见晴儿无动
于衷,眼中便透出不满之色。晴儿怎会不懂他那小意儿,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小枫
弟弟挨训,向晴儿姐姐求援那段时光,心中柔情更重。

  两人眉来眼去,全被一旁的宁诗芸看在眼里,宁诗芸又是咬牙又是跺脚,气
鼓鼓将一大杯一大杯的烈酒倒入口中。

  酒宴散去被众女灌得七荤八素得江少枫被人拖回了房间,晴儿虽然心中惦记
着小情人,可又要照顾自己这个恩公兼伴侣,一时也脱不开身来。好歹伺候着宁
诗芸脱衣睡下,就想抽身去会江少枫,可却被宁诗芸一把拉住了。

  只听宁诗芸口中胡乱叫着:「晴儿,你别走,你别走。我不要你去找那个人,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晴儿一时心软,做到了床头,安抚着宁诗芸道:「诗芸姐姐,我没走啊。不
是在陪你吗?」

  宁诗芸也是借酒撒疯,死拽着晴儿道:「不行,你一会儿又要去找他了,今
天你不许走,一定要陪我。」

  酒醉之人最是难缠,晴儿又不好与她翻脸,只好一步步退让,从陪她同睡,
到脱得只剩肚兜,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宁诗芸再想去挑弄晴儿两腿间秘处时,
晴儿却说什么也不肯了。晴儿自有主意:若如好姐妹般同床共枕自然无话,但自
己那羞人之处,除了小枫弟弟任谁也不可再碰。

  若说宁诗芸还有几分清明,这边江少枫则已是酩酊大醉了,稀里糊涂睡了一
觉,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爬到桌边拿起茶壶,对嘴饮了一气,才稍稍安抚了一
下翻滚的五脏六腑。

  俗话说酒为色之媒,又道酒壮怂人胆。江少枫双手撑着桌子发了半天得愣,
突然想起晴儿来,这素来守礼的温文小哥突然想到,何不趁着这深夜之时去偷会
一下晴儿。想到此处,他蹑足轻脚,偷偷溜出了房间,凭着记忆寻到了晴儿和宁
诗芸那间客房。

  说来也巧,晴儿把宁诗芸扶回房后,偏偏忘了销上门栓,这才让江少枫这偷
香窃玉的笨贼有了可乘之机。

  江少枫摸到床边,借着窗棂透过得月色,看见两个相拥而眠的半裸女子正在
酣睡,尤其是那宁诗芸,侧着身子抱着晴儿,大半个白皙乳房露在外面,好不诱
人。

  江少枫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一见之下哪里还能无动于衷,一股热流直冲胯
下,已然一柱擎天。好在他是奔着他的晴儿姐姐来的,并不去骚扰宁诗芸。

  他轻轻推了推睡梦中的晴儿,晴儿一惊,睁开了眼睛,心中又惊又怕,这深
更半夜的,被人潜入房中,可是凶险万分。待看清是江少枫,这才松一口气。

  江少枫向晴儿招招手,示意她随自己来。江少枫想,此时把晴儿带回自己房
间,自然可以一亲芳泽。晴儿会意从宁诗芸怀中托出身来,才压低声音道:「小
枫,你怎么来了。」

  江少枫道:「晴儿姐姐,我想你想得紧,来看看你。」

  晴儿心道江少枫这时来找自己,心里自然不会想着什么好事,说不定就要…
…晴儿忽然觉得全身都软了起来,一颗心砰砰乱跳。

  晴儿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宁诗芸,道:「去你哪里,这里说话不方便。」

  两人正往外走,冷不防身后宁诗芸叫道:「晴儿,你们去哪里?」

  江少枫和晴儿不约而同转回头去,原来宁诗芸醒了。

  江少枫却被眼前一幕惊得酒醒了一大半,晴儿惊呼道:「别看。」江少枫忙
转过了身去。

  宁诗芸低头一看,原来自己那肚兜的带子不知何时已经松了,坐起身后,小
小肚兜垂在腰间,两颗饱满雪白的大奶子完全暴露出来,两颗红彤彤颤巍巍的乳
头,被江少枫看了个一清二楚。

  「啊!色狼!」宁诗芸尖叫起来,扯过被子掩在胸前。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江少枫欲盖弥彰的扯起谎来。宁诗芸的身体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江少枫看见,那次不仅是胸前傲物,就连胯下秘处也被隐约看
到。只是上一次事出危急,江少枫也并未曾有任何绮念,宁诗芸更不好深究。

  「你混蛋!淫贼!臭色鬼!」宁诗芸口不择言的骂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这动静惊醒了众女,纷纷赶来围观,有的还带了兵刃,真以为是有姐妹遇到
了淫贼。

  等冲进房间门一看,原来是江少枫和晴儿并肩而立尴尬不已,床上的宁诗芸
娥眉倒竖正在叫骂。

  江少枫看见有人围观,脸上更红,嚅嗫着解释:「在下没有,我是来找晴儿
姐姐的……」

  众女对江少枫印象极佳,且都明白宁诗芸在和江少枫争抢晴儿,对他所说之
言不疑有二,都抿嘴窃笑,怕不是一对小情人要去偷情,被宁诗芸抓个正着,这
才醋海升波。

  宁诗芸还不依不饶的一口一个淫贼骂着江少枫。

  「诗芸,得啦,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你总这样算怎么回事嘛?」总算有
人听不过去了,帮江少枫解围,数说起宁诗芸来。话匣子一开,众女七嘴八舌,
倒是都向着江少枫说话。

  宁诗芸又委屈又憋气,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我看江公子不如连诗芸姐姐一起收了吧,那你们谁也
不用离开谁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动心的不是江少枫,反而是晴儿,她虽心爱小枫弟弟,
可男子三妻四妾,二女共事一夫也是司空见惯。虽然诗芸姐姐又长自己两岁,但
姿容也非寻常,与小枫弟弟也算般配,三人若真能在一起,也是美事一桩。宁诗
芸曾救她一命,两年来两人又相互关爱,这份情,叫晴儿也一时割舍不下。听了
这话,还真有些动心,何况她一直因自己不能把处子之身交予江少枫而耿耿于怀,
帮着江少枫多收一名美女她还真不在乎。

  只是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晴儿和江少枫心意相通,她信极江少枫眼
中只有她自己一人,莫说是宁诗芸姿色稍逊自己,便算是仙子下凡,恐怕也难动
江少枫心意分毫。

  再说宁诗芸,她曾与人婚配,可惜她男人太不争气,短短几年间败光家业,
还叫她遭受轮暴之辱。宁诗芸心里可是恨极了男人,若要叫她重新接受男人,恐
怕势比登天。

  不过再难也要试上一试,万一要是成了,当真是皆大欢喜呢。

  想到此处,晴儿拉拉江少枫衣袖,道:「小枫,你先回去,我去安慰安慰诗
芸姐姐,到时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江少枫乘兴而来,却不想被人当做淫贼还被看了笑话,一张脸早就臊红到耳
根了,低着头不敢言语,灰溜溜的走了。

  晴儿打发走众位姐妹后关上了门,这次她可长了记性,插上门栓,才回身上
了床。

  宁诗芸心中正在郁闷,她也知道晴儿无论如何也难再回头,可是她就是放不
下对晴儿这段情。方才被被众姐妹一番批评,让她情绪更加低落,看来自己真不
该离开孤寒峰,更不该继续纠缠晴儿,否则的话,恐怕以后连好姐妹都没得做了。

  宁诗芸正在神伤,冷不防晴儿在她脸颊轻轻一吻,这可是晴儿在和江少枫重
逢后从来没对自己做过的事,宁诗芸心里一阵狂喜,难道晴儿终于回心转意了?
她欣喜地望着晴儿,道:「晴儿,你不离开我了?」

  晴儿拥着宁诗芸躺下,拉过被子盖住了二人,悄声道:「诗芸姐姐,晴儿怎
么舍得离开你呢?」

  宁诗芸睁大眼睛与晴儿对视着,「真的?那江少枫呢?你不再……」

  晴儿叹一口气道:「唉,人家就是命苦……偏偏遇到你们两个,叫我谁也割
舍不下……」

  宁诗芸心中也有些不忍,她也对江少枫为晴儿所受之苦颇为感慨,且她和晴
儿早就无话不谈,知道晴儿曾经失身与他人,江少枫不计较晴儿并非完璧,依旧
苦恋,确实是难得的有情郎君。念及自己,当年一心一意对待夫君,为他受尽折
磨,反而落得一纸休书,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宁诗芸本非只好磨镜之癖,只是命运多舛,重获新生后,受孤寒峰风气所蛊,
对男子心灰意冷,一心享受同性之爱。乍一见多年姐妹就要离自己而去,和情郎
双宿双飞,心中落寞,更加不忿,才有这纠缠不休地不智之举。

  下山之后,眼见二人感情笃深,早知道自己再无和晴儿厮守的可能,便故意
作梗,今日被众姐妹数说一番,已有悔意。她以为晴儿一心扑在情郎身上,再也
不会顾及自己的感受。可没曾想晴儿却过来安抚自己,更加叫她惭愧。

  宁诗芸道:「算了,晴儿妹妹,你也不要再念着姐姐了,其实姐姐早就不该
在和你与江公子中间横插一杠的,江公子的确是个一表人才,而且他那么爱你…
…」

  晴儿一听宁诗芸这话中有所松动,心中暗喜,看来这事尚有商量的余地,她
不动声色,反倒说起江少枫种种不是来:「姐姐你可不知,他呀,哪里算得上一
表人才。」

  晴儿明贬暗褒,说着江少枫从小时的种种糗事,故意埋下伏笔圈套让宁诗芸
对江少枫感兴趣起来。引得宁诗芸不住问道:「后来呢?」

  晴儿见宁诗芸渐渐入瓮,突然道:「你说如果你碰到这种人,你会喜欢他吗?」

  宁诗芸本来就酒力未过,又被晴儿一同东拉西扯引入套中,顺口接到:「要
是个这么有趣的小子,只怕我也会爱上他哩。」

  「如果那人还救过你呢?」晴儿步步紧逼。

  宁诗芸愣住了,她想起那个晚上,她无助的被一个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已
然绝望。就在那时,他突然出现了,他还记得那张脸,冷峻,带着可怕的杀气,
没有一句废话,只用一刀,就了结了欺负她的恶人。之后那场恶战,他处处维护
自己,几次救自己于险境。

  再之后,她居然打了他一个耳光,为什么要打他?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赤裸
的样子吗?还是因为他在帮自己忙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胸膛?

  都不是,她在怪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

  那时她还不知道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无能的丈夫缩在墙角,两个恶徒按
住她的身体,一个人用丑陋的阳具在她的身体里疯狂的冲撞,一个人之后又是另
一个人,整整一夜,三个人轮流去折磨她。

  那时,她多么盼望老天会派来一个英雄,杀死那些恶人,把她从噩梦中拯救
出去。可是没有,那个人来的太晚了,那人来时,她已经对世上的男人充满了仇
视。

  那一巴掌,也许是她在怪他,你,为什么才来……

  恍惚了很久,宁诗芸才回过神来,想这些做什么?好姐妹有了好归宿,自己
应该祝福她才对,毕竟那人是好姐妹的情郎。

  她终于想通了,原来她做错了,她不该去做无端坏人家姻缘的恶事,她不是
个恶女人。

  宁诗芸满怀愧疚地道:「晴儿妹妹,姐姐错了,你和江公子本来就是天造地
设的一对儿,姐姐再也不去坏你们的事了,你要是想,你现在就去找江公子吧。」

  晴儿看宁诗芸出了半天神,心知宁诗芸这边已经成了八九分,只要最后诚恳
说明心意,不怕她不答应。

  晴儿嘻嘻一笑道:「诗芸姐姐,你还没明白妹妹的心意,其实妹妹是想……」

  宁诗芸奇道:「你想什么?」

  晴儿趴到宁诗芸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宁诗芸大窘,推开晴儿,连连道:「你瞎说什么呢,这怎可以?」

  当宁诗芸听到「二女共侍一夫」这句话时,连想都没想就知道不可能,看江
少枫看晴儿的眼神就知道他眼中容不下别人,何况宁诗芸自己也不愿去和好姐妹
争夺男人。尽管那个男人确实值得去珍惜……

  晴儿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委屈道:「难道诗芸姐姐不要晴儿了吗?」

  这话是宁诗芸时常去问晴儿的,却不想被晴儿反问了回来,她笑道:「晴儿
妹妹,你呀,这种事情你也想得出来,怎么能这般玩笑?故意拿姐姐寻开心。」

  晴儿正色道:「此事绝非玩笑,我不愿与姐姐分开,是晴儿肺腑之言,只要
姐姐点头同意,妹妹自然会去和小枫言明,若他不要姐姐,我也不会随他。」

  宁诗芸道:「妹妹可不要说这种话,江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你怎可负他,若
是因为我的缘故拆散了你二人,那姐姐的罪过可就大了。」

  晴儿坚持道:「除非姐姐愿意,不然我也只能与他各走各路了。」

  宁诗芸急道:「晴儿,哪有你这般逼人的,再说,江公子他也不会要我一个
残花败柳的。」

  晴儿干脆撒起娇来:「姐姐,你就答应了好不好,我的好姐姐,他那边我自
然会去说他,再说,似姐姐这般佳人,哪个男人会不动心,你可不知方才他看你
那眼神,可都直了呢。」

  宁诗芸想起刚刚又被江少枫看了身子,不由得羞红了脸,啐道:「你,你又
胡说!」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

  「我不跟你讲了。」宁诗芸羞得转过了身子不再看晴儿。

  晴儿从她身后抱住她,道:「那我就当姐姐答应了。」

  「小妮子,你气死我了!」

  十二、春风不度

  江少枫真不知道该不该出屋去,已经叫了他几次去吃早餐了,可他就是迈不
开腿,昨晚被人淫贼、色狼骂了半天,已经尽人皆知了。就算有人帮他说话,但
昨夜所为毕竟也是因为色心所致,不知众女如何再看待他。

  丑媳妇终要见公婆,江少枫把心一横,尽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了大门,
可是闪烁的眼神和羞得通红的老脸,已经把他做贼心虚的样子出卖得干干净净。
好几个女子见到他时都问道:「江公子,你脸怎么这么红?」江少枫总是干咳几
声道:「哪有?哪有?」

  好在他没遇上宁诗芸,否则他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不过晴
儿却把他拉倒了一边。

  「小枫,我有事要和你说……」晴儿故作神秘道。

  「晴儿姐姐,我昨天喝多了,就是想去找你,我真没想到会出那个岔子……」
江少枫急忙像晴儿解释。

  晴儿咬着嘴唇,眼含热泪,低着头,半天不言语。

  「晴儿姐姐,你怎么了?」江少枫看晴儿的样子,真着了急,怕晴儿因为他
看到其他女人的身体不高兴。

  晴儿又装了一会儿深沉才道:「小枫,我知道你是无心之失,可是……可是
诗芸姐姐那边……」

  「她又怎么了?」江少枫对着一直想拆散他和晴儿的女子并无好感。

  晴儿道:「毕竟她也是个女儿家,上次你为了救她看过一次也就算了,这次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叫她怎么办?」

  「这……」晴儿这话一出口,叫江少枫也没了主意,毕竟看了人家身子是事
实。

  晴儿道:「小枫弟弟,我知道有颗君子之心,从来不会做那些有亏德行之事,
只是这件事情很难办啊。」

  江少枫被晴儿两句话,说得晕头转向,大呼头痛,「要不我去向她认错,当
着大伙的面,任凭她处置?」

  晴儿连连摆手道:「千万不可以,你还想叫人家再难堪一次啊?」

  江少枫搓手道:「这也是,晴儿姐姐,你可有什么办法吗?」江少枫头回遇
到这种事,完全不知如何应对,他把希望全寄托在了足智多谋的晴儿身上。

  晴儿道:「办法倒是有,就怕你不愿意。」

  江少枫从不愿意有亏于人,毫不犹豫的应道:「要是能补过昨晚的过世,又
有何不愿意呢?」

  晴儿请君入瓮之计再度起效,她道:「不如你把我和诗芸姐姐一并收了,不
就行了……」

  江少枫这才知道原来晴儿出得是这么一个他从来想都没想过的馊主意,连连
摆手:「晴儿姐姐,你可别乱说,除你之外,我怎么可能去娶别人。」

  晴儿道:「小枫,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可是你也知道,诗芸姐姐可
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忍心看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俩又要好,都做你的人又
有何不可?」

  江少枫断然道:「晴儿姐姐,此事坚决不可,不要再提了。」说罢沉下了脸,
一脸恼怒。

  晴儿万没想到江少枫竟然如此坚定,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焦急,喜得是情郎只
爱自己一个,急得是又如何去向诗芸姐姐那边交代,女儿家不同男子,人家诗芸
姐姐都已经默认了,若是被江少枫一口回绝,叫诗芸姐姐如何再去见人,那有如
何对得起诗芸姐姐救命之恩和这几年朝夕相处的感情。

  若是从前,晴儿敢保江少枫对自己言听计从,可如今因被他发现了那不堪回
首之事,即便非自家之过,再同他讲话总是满满愧疚,更见他一脸正气凛然,也
不敢再耍弄心机,多劝一句。只好交了实地,委屈道:「诗芸姐姐都点了头了,
你这样要人家怎么活?」

  「晴儿姐姐,你说什么?」江少枫怎会想到晴儿是说动了宁诗芸才来鼓动自
己,这一来可麻烦了,若是宁诗芸认定自己,那再回绝人家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事关女子清白,毕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了人家身子。可若真的接纳了宁诗芸,
又如何对得起晴儿。

  晴儿道:「算了,我就去和诗芸姐姐说吧,这事就当我不曾提过。」

  江少枫道:「晴儿姐姐,既然是我做下的错事,我自然是我自己来承担,我
去向宁姑娘说清,要杀要刮也由她了。」

  晴儿突然感觉当年只会向她求救的小枫弟弟长大了,遇事不再躲闪,敢一力
承担起来。她自己反而气馁了,不知如何面对宁诗芸,只好点了点头:「那便如
此吧。」

  江少枫把心一横,暗道此事早晚要有个了结,索性这便去说清,当下就去找
宁诗芸。晴儿本想躲开,可又怕宁诗芸真要是恼羞成怒,把江少枫伤了,那可如
何是好。于是也跟了过去。

  宁诗芸昨夜被晴儿说得活动了心眼,心中不免七上八下,虽然和那江少枫相
处时日不多,却也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更不用和晴儿分开,也是两全
其美的办法。可她并不抱太多希望,自己一个苦命女子,又被那许多人玷污过,
那江公子风流倜傥,又怎会看上自己。虽说晴儿也非完璧,却和他青梅竹马,怎
能和自己同日而语。

  想着想着不免自怨自艾起来,黯然泪下。就这档口,就听有人叩门,「宁姑
娘,在下有些话想对宁姑娘讲,不是是否方便让在下进来。」

  宁诗芸忙抹了把眼泪,起身把江少枫和晴儿迎了进来。她一见一脸尴尬的江
少枫和在他背后缩头缩脑的晴儿就知道江公子看不上自己这残花败柳,本已拭去
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番流泪倒不是因江少枫不愿要她,只是因自怜
身世,有感而发。

  宁诗芸这一流眼泪,江少枫可就不知所措了,他本想好了一套说辞婉言向宁
诗芸说明,可这种时候他又怎好雪上加霜呢。愣在了当场,哑口无言。

  晴儿只好出来劝解,拉住宁诗芸的手道:「诗芸姐姐,你莫哭了,大不了晴
儿陪你一辈子。」

  宁诗芸抽泣道:「好妹子,胡说什么,有这样一个好男子爱你,你怎可辜负
了他。姐姐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误了你的终身,别说傻话了。」

  晴儿突然白了江少枫一眼,小声道:「你就那么狠心,看诗芸姐姐孤苦伶仃
的一个人,再说你又不吃亏……」

  宁诗芸怒道:「晴儿,你胡说什么,我……我又不是……你把我当什么了,
非要贴他不成,你再如此作践我,我现在便走。」

  晴儿忙道:「诗芸姐姐,我真没那意思,我只是……你知道妹妹一片心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尽管江少枫只念晴儿一人,可也被二人姐妹真情所感,
垂头违心道:「宁姑娘,在下,在下感谢姑娘你垂青于在下,实不知该如何言语
表达,若姑娘不嫌弃在下,在下愿意对昨晚之事负责到底。」

  「你胡言乱语什么,谁又垂青于你了。又哪个要你负责了?」他这话不说还
好,说完倒拱起宁诗芸的火来,江少枫在男女情事上浑如一张白纸,又怎懂得女
儿家的心事,哪会说那些甜言蜜语,这番话说出来倒像是宁诗芸非要嫁他不可一
般。

  晴儿赶忙出来打圆场,「这个笨蛋,好话都不会好说,诗芸姐姐莫要和他一
般见识,昨夜我就说过,你别看他长得光鲜,其实是个大草包。」

  江少枫一点即通,连忙接口道:「是,是,是……晴儿姐姐说得对,在下便
是个草包,笨嘴拙舌,惹宁姑娘生气了,恕罪,恕罪啊。」

  宁诗芸被这二人一通胡缠逗得破涕为笑,「你们俩就来欺负我,我可不愿再
夹在你们中间。」

  晴儿一心想促成此事,心道与其郑重商议,不如嘻戏笑闹就把这事给定了,
打定主意她俯在宁诗芸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三人间隔不远,若是以前,宁诗芸这般轻声细语,江少枫无论如何是难查分
毫的,可如今内力精进,竟将晴儿的话听了八九不离十。

  只听晴儿再宁诗芸耳边悄声道:「诗芸姐姐,你就当帮帮我,他鸡巴可大了,
将来妹子可怕应付不来呢。」

  两人耳鬓厮磨两年有余,互相爱抚身体也不知有多少回了,说起话来自然全
无禁忌。且女儿家私房话有时比男人更加放开,故此才有此一言。

  江少枫曾听晴儿口出秽语,可那是再江天鹤胯下,心中不喜,如今却听见晴
儿姐姐这般说自己,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心中升起一股欲火,引得久未安抚的小
兄弟也不安分起来。

  宁诗芸听完更是面红耳赤,啐道:「你胡说什么呢,瞧我撕烂你的嘴。」说
着作势要去抓晴儿,晴儿灵巧一闪,躲到了江少枫身后。

  宁诗芸手势不及,正和江少枫站了个脸对脸,四目相望,宁诗芸哪里敢多瞧
江少枫一眼,慌忙间低下了头,不料却发现江少枫那胯间高高耸起一个大包来。
宁诗芸也非是闺中少女,怎么不明白男人那些事。脸上发烧,抬头也不是,低头
也不是。

  江少枫自然想到了自己丑态已经被宁诗芸发现,正手无足措,冷不防身后晴
儿用力推了他一把,江少枫一个不稳扑到宁诗芸身上,抱住了她,胯间那事物直
挺挺的杵在了宁诗芸小腹之上。

  宁诗芸忙要挣脱,江少枫心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三番五次折辱人家,
再不表态也真有些禽兽不如了,反正晴儿也在撮合此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
话挑明了。

  他抱住宁诗芸,柔声道:「宁姑娘,在下对宁姑娘真是仰慕已久,还望宁姑
娘成全。」

  宁诗芸羞得满面通红,别开脸道:「你先放手,这个像个什么样子。」

  晴儿见再旁窃笑道:「小枫,别放手,她不同意就一直抱着她。」

  江少枫被晴儿提醒,反而不敢太过分,松开臂膀臊着脸道:「宁姑娘,得罪
了。」

  宁诗芸一张俏脸已经红透,跺脚道:「你们,你们真是的……」

  晴儿再度拉住宁诗芸的手,「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对不对。」

  宁诗芸及不否认也不点头,只是垂首不语,羞不自已。

  江少枫被哄了出去,他想站在门口傻愣了半天,还觉得不可思议,这一下子
就突然多了个老婆在身边么?

  宁诗芸早被晴儿拉着手坐在床上,尽管并无旁人打搅,说话声音也只能彼此
相闻,宁诗芸道:「晴儿,你为何非要把我也拉了进来,难道你就一点也不难受?」

  晴儿道:「诗芸姐姐,若说心里话,换是旁人,我心里还真受不住呢,可是
他若爱上旁人,我也不会拦他。只要他心中所想,我便依他,谁叫我不能将完璧
给了他呢。」

  宁诗芸黯然道:「可他心中却只想你一个。」

  晴儿道:「可我心中却有姐姐和他两个人。」

  宁诗芸道:「你这话叫我好难受,仿佛我是硬要赖上他一般。」

  晴儿道:「姐姐说哪里去了,他这人我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负了姐姐的。」

  宁诗芸幽幽道:「可是爱与不负毕竟是两回事。」

  晴儿道:「姐姐你的性格本来也是温柔贤淑,只是遇人不淑,性情才有了变
化,以姐姐你的本性,多少男人要捧你上天呢,还怕他会不喜欢你。」

  宁诗芸道:「容我想想,我心里乱得很。」

  晴儿道:「想什么啊,你离开孤寒峰,不就是为了咱们在一起么,如今遂了
愿,姐姐还乱个什么。」

  宁诗芸道:「可这又怎么一样?」

  晴儿笑道:「怎么不一样,所谓殊途同归,我们姐妹终是快活的在一起。好
了不说了,姐妹们都在盘点我们的收获呢,我们也去帮忙。」

  晴儿和宁诗芸出了客房门,众姐妹盘点的已经七七八八了,最后一算,现银
差不多三千,金银器具并珠宝首饰也有百十件,又有些成匹的绫罗绸缎,拿到当
铺里都可换做银两。只是这小镇上并无当铺,一时间还无法兑现。

  那现有的三千两银子,若是现在分给那些盼着归家的女子,一人也只能分得
百十两,这一来,留下的人又没了盘缠。更何况这荒郊野岭的,独行并不安全,
不如继续结伴同行,到了繁华所在再做打算。

  于是众人决定,先拿出部分银两来,采买一路所需粮食用度,再去买些牲畜
权作脚力。众女之中不乏能力突出之人,一切无需江少枫操心。

  只用了半日,五十多人的所需之物都已采买完毕,只是这小镇上牲口不多,
骡马毛驴一共也只购来十几头,加上江少枫三人从青龙寨带回来的马匹,不过二
十几头牲畜,两人合乘都不够分的,何况还有粮草物资需要运输。于是又雇了六
辆大车,准备次日天明出发。

  是夜,江少枫依旧独自就寝。晴儿依旧和宁诗芸睡在一处,宁诗芸推推已经
脱衣睡下的晴儿,「你又不去和江公子相会了?」

  晴儿翻身把宁诗芸搂住,捉暇道:「怎的诗芸姐姐这会儿又嫌弃妹妹了,不
要妹妹陪你了?」

  宁诗芸道:「我怕他怪我总霸着你嘛。你们不也好久没在一起了。」

  「哟,这还没过门就替相公着想起来了,肯真是个疼人的小娘子呢。」晴儿
嘻嘻笑道。

  「你这小妮子,总是嘲笑姐姐,我再也不理你了。」宁诗芸被晴儿气得翻过
了身,只给他一个背影。

  晴儿连忙去扒宁诗芸肩头,哄她道:「好姐姐,我说错了还不行,你可不许
生气。」

  宁诗芸一是气晴儿乱说,二也是心中羞怕,一想到那男人恐怕真要沾了自己
的身子,也不知能不能接受,毕竟她已经多年未让男人碰过。

  晴儿道:「姐姐,其实,我俩还不曾有过那事儿呢。」

  女子好奇心大,尤其是这事上,更是关心,宁诗芸转过身子奇道:「那日在
林中,我看你二人相互爱抚,那么大胆,可不像啊?再说你又,你又如何知道他
那里大呢?」

  晴儿毫不避讳地道:「你又不是不知,咱们下山总要带那个劳什子贞操带,
所以他连我那里都不曾碰过,我只是用手帮他弄过。」

  宁诗芸用手一点晴儿的额头,「如今,下了山,你不就可以和你的小枫弟弟
随心所欲了,你要是想去便赶快过去,还犹豫个什么?」

  晴儿道:「姐姐,有个事还想和你说呢……」

  「怎么?」

  晴儿吞吞吐吐道:「你说,我要是和他那样的时候,到底是放开一些好呢,
还是收敛一些好呢?」

  宁诗芸道:「这又怎么了,还有什么分别么?你愿怎样便怎样啊。」

  晴儿蹙着眉说出了心中疑虑,「那可不行,我怕太过放开,倒叫他把我当做
淫荡女子,叫他不喜,可若装得收敛一些,又怕他不能尽兴,叫我怎么办啊?」

  宁诗芸抿着嘴笑了,「你这傻丫头,男人若爱你,怎样都好,若不爱你,你
便有千般好处,在他眼里也是一无是处,所以啊,你只露你本来面目即可,不过
嘛……要我说,男人有那个不喜欢自己老婆在床上骚浪一些的,你越是骚浪,怕
他越欢喜呢。」说着她一只手再晴儿胸脯上重重一揉。

  晴儿怎肯吃这个亏,抬手隔着宁诗芸的肚兜就往乳头上拧,恨声道:「人家
哪有骚浪了?」

  一对姐妹就在床上笑闹着扭打起来,她二人曾在床榻之上有数不清的腻人之
事发生,下起手来自然专往对方敏感之处撩拨。晴儿本来不想再有旁人动自己的
私处,可是诗芸姐姐已成自家人,将来说不定还要大被同眠,难免会再同享磨镜
之乐,因此也就不再在乎那最后底线,和宁诗芸你一下我一下的挑逗起来。

  两人相互为对方除了衣衫,四只手分别扭住两对美乳,慢慢揉搓,大腿也不
安份的顶在对方秘处磨蹭,彼此都感觉对方渐渐湿润。

  宁诗芸就要分开晴儿的两条腿,用自己的滴着蜜露的唇瓣去和晴儿溪水潺潺
的小嘴去摩擦,晴儿却夹紧了双腿,「诗芸姐姐,今天我们不要自己来了,我们
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宁诗芸闻言如遭雷击,也不去缠着晴儿了,飞快地拉过被子蒙住头,被窝中
传来沉闷的声音:「不好,要去你去吧。」

  晴儿笑眯眯的再宁诗芸臀上拍了一巴掌,也不管他,自己随便套了几件衣衫,
下床出门了。

  宁诗芸不禁暗骂道:「这小妮子,这可恶。」

 ******************************************************************

  「小枫弟弟,睡了吗?」晴儿再屋外轻轻唤着。

  江少枫当然还没有睡着,他要想的事情太多了,是这群女子如何安置,即便
将有一大半女子将要离开,可另一半,衣食住行都是麻烦,哪里去寻找足够银两
解决这些问题呢。更何况自己重返繁华后,也是自身难保,自古只有千日做贼的,
哪有千日防贼的,他只要一个不小心,漏了行藏,将会惹来不停不休的麻烦。

  再有晴儿所讲,她身上淫毒何来,江天鹤又如何通晓采补之术,种种迹象又
都表明了江天鹤竟然和魔教有瓜葛,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孤寒峰的人又是如何判
定的呢?江少枫得知此事后,怕勾起晴儿伤心往事,并没有深问。看来这些谜团
不解开是不行的,合适的时机必须要问出些答案来。相信晴儿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吧。

  再想到江天鹤,江少枫是又恨又气,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为何这般恶人偏偏
是自己爹爹,一想到要和他反目成仇,江少枫心里还真是像打翻了五味瓶,翻过
来调过去不是滋味。

  正在烦闷间,听见晴儿唤他,他心中一喜,晴儿姐姐竟然来了,他此时并无
色心,只想抱着晴儿亲上一亲,吻上一吻,安抚一下他混乱的心。

  江少枫打开房门,要拉晴儿进屋,晴儿却牵了他的手道:「小枫,你和我来,
我和诗芸姐姐有话对你说。」

  不疑有他的江少枫随着晴儿去了她和宁诗芸的房间。却并未看见宁诗芸的人
影,只有床上被窝中蒙头躺着个人。

  躲在被子里的宁诗芸哪里想到晴儿会把江少枫带了回来,她听见两人进屋的
脚步声后就因为紧张瑟瑟发起抖来。难道今晚就又要接纳另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
身体吗?她并没有准备好,可是又有些期盼,毕竟她经历过男人,那种充实感是
女人无法给予的。

  江少枫发愣的功夫,晴儿已经关好了门,她推了推江少枫,「还傻愣着干嘛?
去呀。」

  晴儿拉着江少枫的手走到床边,先把江少枫推倒在了床上,晴儿雾气蒙蒙的
双眼盯着江少枫看了又看,她娇羞道:「小枫,今晚我们都是你的。」

  江少枫并非好色之徒,更不是迂腐的学究,看这架势,今晚也是要艳福无边
了,他曾享受过晴儿手口并用的温柔,却还不曾真正和女子合体,那料想这第一
次就要和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共赴巫山。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和晴儿情到浓时,两人亲亲我我,做出种种风流韵事来,江少枫只觉得是
是水到渠成,但身边床榻上躺着个另一个美女相处不过数日,而且还一度有过不
快,江少枫竟然腼腆起来,不知该如何下手。

  还是晴儿了解他,亲手为江少枫宽了衣,自己也剥去衣衫,和他赤裸相呈。
江少枫第一次看到了全裸的晴儿,晴儿一对美胸已经不知被他亲过了多少次,可
那时,每次都不能尽兴,因为他始终不能再看一眼晴儿最诱人的下体,亲手摸一
摸晴儿最娇嫩唇瓣。

  江少枫看呆了,夹紧的双腿尽头,稀疏软樱掩住一片春光。江少枫好想打开
那洁白丰润的大腿,去摸一摸碰一碰晴儿神秘的幽谷桃园。他伸出了手,把晴儿
掩在怀里,让晴儿丰满的胸膛仅仅贴住自己,一面在她腿上来回得抚摸,一面伸
嘴去吻她。

  晴儿躲开了江少枫的嘴,在他耳畔道:「躺床上去啊,还有诗芸姐姐呢,主
动些。」

  江少枫乖乖的被晴儿摆弄着面朝宁诗芸卧到了床榻上,晴儿随在他身后,丰
胸贴上额他的后背,发硬的乳尖再江少枫后背指指点点,让江少枫感到一阵阵麻
痒,晴儿牵着江少枫的手,钻进了宁诗芸藏身的被窝。

        指尖刚一碰到宁诗芸的肌肤就惊起一片颤栗

  「啊!」宁诗芸尖叫了一声,吓得江少枫把手猛地缩了回来。

  作为这次狂欢的主导,晴儿自然要让那一个腼腆、一个惊羞的两人都打开心
结。这次她索性用力掀开了被宁诗芸紧紧裹在身上的被子,把三人一起罩住了。

  被子下的宁诗芸也是完全赤裸的,失去最后的遮掩的她,再次惊叫了一声。

  江少枫并不敢过多的去和宁诗芸接触,可这本就窄小的床铺一下子挤了三个
人,夹在中间的江少枫就是想躲也躲不开。

  最先和宁诗芸接触的到的是江少枫身上最凸起的地方,那颗圆滚滚的大蘑菇
头,不偏不倚的,正好戳在了宁诗芸两篇柔软的臀瓣之间。

  「嗯……」宁诗芸颤抖着发出一声娇哼。

  身后的晴儿把身子有向前挤了挤,江少枫和宁诗芸贴的更紧了,硕大的蘑菇
头已经陷到了宁诗芸两腿之间。

  宁诗芸本来蜷缩着身体,她发现这个姿势,竟然给了身后男人更大的便利,
让他轻易地就顶到了两腿紧紧夹着,露珠还未干的花瓣。

  好羞人……

  火热的男根烫的宁诗芸放心都已经融化,全身酥软的像一滩烂泥,一点力气
都使不出来。要被他插了吗?不会这么快吧,晴儿妹妹还没尝过他的滋味呢,怎
么就轮到我了呢。不行我不能抢在晴儿之前,无论如何也得让这个只算破了一半
身子的俊俏小生先去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

  宁诗芸轻声道:「江公子别……」

  江少枫也因着古怪的姿势又是兴奋又是尴尬,那就女人的小娇唇吗?江少枫
也感到了男根顶端的触及到的那片柔软,湿湿的,滑滑的。如果自己再往前送上
几分,是不是就进到了宁诗芸的爱巢里了呢。

  不可以这么快吧,和晴儿姐姐在一起,总要从亲吻开始,从她的额头、脸颊、
耳垂、红唇、玉颈,再到令他爱不释手的椒乳,这样一步步才会把她的乳尖含进
口中吸吮,然后用手抚摸她的全身,如果没有那令人生厌的钢罩,然后才会有下
一步。

  晴儿姐姐还把他尿尿的地方放进了嘴里,他也要报之以李,仔细去看看晴儿
姐姐尿尿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然后细细的吻上去,再之后他大概知道,两人紧密
无间的结合,直到放出他的子孙,挥洒在晴儿姐姐最深的地方。

  还没来得及开展任何细腻的柔情,自己就这么直挺挺的堵在了人家的门口,
江少枫觉得有些太突兀,怪不得人家要喊一声「别」呢。

  他想解释一下,顺口道:「宁姑娘,在下……」

  晴儿打断了这两人,她用一只胳膊撑起了身体,一面再江少枫的乳头上搔着
养,一面舔舐着江少枫的耳垂,轻笑道:「你们俩啊,都这样了,江公子,宁姑
娘的……」

  说着她又拽起江少枫的手,从宁诗芸身后探了过去,帮着江少枫握住宁诗芸
的一只乳房,慢慢揉动。

  「小枫,你就随着我叫诗芸姐姐,诗芸姐姐,你以后也叫他小枫,好不好。」
才刚刚开始进入主题,晴儿的呼吸就有些不匀了。

  「嗯……」宁诗芸的声音时颤抖的,散发出无限春情的。江少枫的声音有些
发闷,粗重的喉音显出他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情。

  和晴儿胸前软中带硬的两团入肉相比,宁诗芸的胸硕大柔软,让江少枫一手
根本难以掌控不,就像一个面团,把江少枫的手指深深陷入乳肉之中。他从晴儿
身上练来的技巧,握住乳肉的同时,江少枫并没有忘记用手指去搓弄挤压一下顶
端和乳肉的柔软截然相反的小小硬粒。

  「哦……」和女人细腻嫩滑的手掌相比,江少枫的手粗糙坚定有力,他没有
故意去用力,可是男人的天性让他不会去像女人一样柔情似水。宁诗芸感觉这只
手比起晴儿,比起山上任何一个姐妹的手都要有力,握住了她的胸,也握住了她
的心。

  前两次被男人握住,只给她留下了痛苦悲惨的回忆,而这次却完全不同,被
身后这人握住的感觉,让宁诗芸迷醉,她渴望着身后的男人能更进一步,去摸摸、
去碰碰身上其它的地方,甚至立刻马上就把她穿透,把她充满,让她飞腾起来。

  她已经压抑了太久,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需要的是男人,而不是那些虚凰
假凤。

  可是现在她还不敢主动的索欢,因为床上不止她一个女人期盼着这个男人的
火热。还有她的好妹妹晴儿,宁诗芸虽然期待,可她并不想和晴儿争宠,她知道
如果不是晴儿主动让出,她可能再也无法享受到这样的滋味了。

  虽然宁诗芸已经意乱情迷,但她还是开了口,「小枫,去疼疼你的晴儿姐姐
啊。」从江公子到小枫,一个称呼的变化,足以看出宁诗芸从身体到心灵完全向
江少枫敞开了,只是她现在还不好意思转过身去,主动抱一抱他身后的男人。她
依旧蜷缩着,被动的接受着男人的爱抚。

  其实不用宁诗芸提醒,江少枫也不会冷落了他梦寐以求的晴儿姐姐,他垂涎
那片芳草萋萋的三角地带已经很久,空出来的一只手,早就不客气钻入了晴儿的
腿间。

  晴儿也期盼这一天很久了,他总算是找到了这里,大手笨拙得覆盖上她的小
洞洞时,那里的水流就不曾断过。好美啊,不曾拨弄唇瓣,没有挑弄那颗小豆豆,
不过是火热的手心捂在了那里,就让晴儿酥麻的绷直了脚尖,全身好似过电般酥
麻,动一动吧,小笨蛋,用你的手指,钻进去,给我揉揉那颗小豆豆,让我更爽
一些,我好想要你,只要你。

  内心呼唤的同时,让晴儿也发出阵阵要人心痒难耐的娇啼,这声声娇啼,带
得宁诗芸的呻吟也大了起来,两个女人有意无意间,比赛一样,斗起春来。

  江少枫摩挲晴儿桃园的手掌曲了起来,一根手指竖起,撩动起晴儿的肉瓣,
虽然他不知道还有颗小肉蒂更能骚动女儿的心,但是他本能的,钻入了晴儿的花
径,好紧呐,蠕动着的嫩肉像是有吸力般紧紧夹住了江少枫的手指,江少枫不禁
想,若是自己那东西插了进去,晴儿姐姐能受得了吗。

  双面的刺激已经让他的血流加速到了极点,绕到宁诗芸身前那只手臂箍得越
来越紧,宁诗芸也从开始的躲闪,变成了用力地向他怀里去挤。江少枫的大龟头
还顶在宁诗芸肉唇之间,越陷越深,眼看就要撑破肉唇挤到宁诗芸体内去了。

  宁诗芸突然转过了身子,重重地吻上了江少枫的嘴唇。宁诗芸开始主动的索
要了,她这般举动是为了避开江少枫身下那个坏种对他的骚扰,让自己稍微放轻
松一些,可她没想到,就是一吻也是如此销魂。

  宁诗芸放下了一切矜持,香舌不顾一切地冲破阻碍,送入江少枫的口中。

  嘬咂声响,晴儿并不因为诗芸姐姐霸占了江少枫嘴唇而气恼,她挪开江少枫
一直痴缠在他蜜洞中的手指,把他放到了宁诗芸的腿间,手把手去教这个新手弟
弟如何挑逗一个女人的情欲。

  当江少枫能熟练的爱抚那颗肉蒂时,晴儿已经钻到了江少枫裆下,把那根坚
硬如铁的肉棒放进了嘴里亲吻。

  宁诗芸知道晴儿在做什么,唇分后,她也学了起来。

  两女让江少枫平躺在床上,一左一右跪在他两侧,撅着屁股去舔吻江少枫的
肉棒。

  江少枫躺在那里享受着两只香舌扫过肉棒的快感,两手轻伸正好能抚上两女
的香臀,顺着股沟,滑过后庭,两手各一只手指,时而钻进肉洞抽送得二女溪水
长流,时而按住肉蒂轻轻拿捏,让两个女子不得不停下口中的活计,停下来酣叫
几声。

  突然两女即不出生也不再亲江少枫的肉棒了,江少枫睁开微闭的双眼,发现
两女竟然吻在了一处,如醉如痴。

  江少枫是知道这二人是有磨镜之癖的,若是晴儿背着他去和宁诗芸约会,江
少枫自然不喜,可如今这二人除了走个拜堂的程序都已经算是自己的娇妻了,一
家人其乐融融又有何不可呢。

  不过他可不愿被排斥在外,坐起身来,死皮赖脸道:「晴儿姐姐,诗芸姐姐,
我也要亲。」

  两女分开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却又同时伸出香舌,等着他来侵占,江少枫
不偏不倚,两手各握一只乳房,再美人的香舌上都嘬了一下,惹得两女咯咯直笑,
晴儿道:「小坏蛋,这才多半天,什么都学会了啊。」

  江少枫把两女同时拥入怀中,叹道:「两位姐姐,我不知修了几世的福,才
能得到两位姐姐这般仙子一样的人。我此生若负两位姐姐,便叫我来生做猪做狗。」

  两女相视一笑,各在江少枫腮边一吻,同时握住了江少枫的巨根,晴儿道:
「你看,小枫这东西是不是好大,真得吓人呢。姐姐你先来试试吧。」

  宁诗芸再被江少枫顶住之时就感到这个东西硕大无朋,后来在为他舔吮时见
了全貌,更加心惊,眼见这江少枫长得斯斯文文,怎会有这样一根吓人的巨物。
要想插进来,恐怕真要费一番力气呢。

  宁诗芸岂肯占了这先,接连摇头道:「万万不可,你和小枫青梅竹马,自然
你先。」

  江少枫突然红着脸接口道:「二位姐姐,我还没看清你们哪里到底长什么样
子呢?能,能先让我看看吗?」

  二女同时大窘,本还以为他是个乖乖小弟弟呢,竟提这般刁钻的羞人要求,
在这二女来讲,哪怕让她二人主动骑上江少枫的身子也好过岔开大腿去给他看。

  见二女都不言语,江少枫又求道:「便让我看上一看吧。」

  二女羞答答岔开了双腿,却都把头偏向了一边。

  这女子香胯虽都是一个洞儿,却也各有千秋,晴儿毛发稀少,蜜唇肥厚,夹
在中间只露出一道小缝,好似处子一般。因淫毒尚有余根,极易动情,稍作挑逗
就蜜汁四溢。

  宁诗芸则水草丰美,层峦叠嶂,微微拨开露出内里鲜红蛤肉,煞是诱人。

  江少枫左看看右看看,上捏捏下揉揉,玩得不亦乐乎。最后还把头探到晴儿
两腿中间,伸出舌头在那道蜜逢中勾舔起来。

  晴儿连忙惊呼道:「小枫,不可。」

  这世道男尊女卑,女子去吻男人便处,自是天经地义,若是男子去吻女子私
处,却是少见。晴儿私处固然美妙,江天鹤也从不肯去亲上一次,是以这男子不
能吻女子下体的思维已在晴儿脑海中根深蒂固。虽然江少枫一口吸了过去,晴儿
从心到身都已经美到天上去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出言拒绝。

  江少枫口中喊着一泡花蜜,含混到:「姐姐肯亲我的,我自然也要亲亲姐姐
们的。」言下之意吻罢了晴儿就该轮到宁诗芸了。

  晴儿被江少枫亲的心神荡漾,浑身无力,竟然一个忍不住,已到最美。花蕊
中涌出股股清泉,淋淋沥沥撒了江少枫满头满脸。

  江少枫抬起头来,傻呵呵笑道:「晴儿姐姐这次水好多啊。」

  此时晴儿身子大爽,已经瘫在了床上,心中却比喝了蜜还甜,有气无力道:
「小枫弟弟,我爱死你了。」

  江少枫还待低头再去卖力,晴儿叫住了她:「行了,行了,我可够了,去爱
你诗芸姐姐吧。」

  宁诗芸早已经紧紧夹住双腿,死活不肯打开,江少枫道:「诗芸姐姐,我对
你你和晴儿姐姐一视同仁,怎能厚此薄彼,除非你怨我先去亲了晴儿姐姐?」

  宁诗芸眼含热泪:「我那处却被几个男人弄过,已是不洁,小枫你又何苦。」

  江少枫温言道:「诗芸姐姐,你和晴儿姐姐都已是我妻子,再不要提从前,
让我来好好疼疼你。」说罢手掌插入宁诗芸腿缝,一面摩挲着,一面强打开了宁
诗芸两条美腿,依旧用口含舌挑,在宁诗芸私处亲了个够,极尽温柔之能是。

  宁诗芸也从未受过男子如此柔情,便如晴儿一般,泄了身子,宁诗芸与晴儿
不同,晴儿无论何时水量均是不小。可宁诗芸比男子一泄入注更要猛烈,江少枫
的舌头刚离开宁诗芸洞口,一道水箭犹如喷泉般激射而出,水花四溅全都喷在江
少枫头上,头发如入了水般,没有一处干迹,她又羞又急时,快感更具,人倒在
床上抽搐不已。

  江少枫见状,还以为自己惹了祸事,赶忙去抱宁诗芸,惊呼道:「诗芸姐姐,
你没事吧?我把你弄伤了。」

  宁诗芸难压不住抽搐的身体,剧喘道:「好弟弟,没事,姐姐太美了,太美
了。」

  晴儿知道宁诗芸宁诗芸这是爽到极处才有的表现,和宁诗芸、江少枫一起抱
住,搂作一团,三个人相互亲吻,相互爱抚。

  江少枫下体涨硬难忍,因宁诗芸还未回过力来,一把讲晴儿推倒,红着眼睛
道:「晴儿姐姐,我要插你。」

  晴儿挺起小腹,腻声道:「好弟弟,肏我。」

  江少枫挺着巨物,在晴儿下体胡乱冲撞着,因为是头一遭,一直不得其法,
难以破门而入。晴儿手扶江少枫巨物,助他寻到了洞口,柔腻道:「好弟弟,进
来吧,姐姐要你。」

  江少枫就待进入晴儿身体之时,突然听见外面一声女子高呼:「不好啦,有
贼!」

              13、围炉夜话

  江少枫心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好不容易就要进入晴儿姐姐的身体了,可谁
曾想又被几个小毛贼搅了好事。他从屋里赶到客栈院中时,几个小毛贼已经被众
女制住,一问客栈客栈伙计才知道,这几个小毛贼不过是当地几个泼皮无赖,看
见江少枫一众人白日里露了财,这才趁着夜色打算发点小财的。

  江少枫都有心一脚一个踢死这帮几个毛贼,可想想现下境况,还是少生事端
微妙。便交给那群女子处理,这女人整人可比男人整人的方法多多了,愣是将这
几个毛贼连头发带眉毛胡须各剃了一半,又叫他们互掌了几十个耳光才放他们离
去。

  闹了大半夜,乱哄哄的散了去,江少枫回房之前,一名女子悄声对他道:
「江公子,下次洗洗再出来……」说完就红着脸跑了。

  江少枫大窘,想是身上女子汁水被人闻到,怪不得方才好几个女子看着他抿
嘴偷笑,这下丑可出大了。

  他在自己房门前磨磨蹭蹭的不进门,等女子都回房了,立刻摸到晴儿和宁诗
芸的房间钻了进去。

  方才二女都在意乱情迷中,江少枫没让她们出门,自己穿了衣服去抓贼。

  此时二女都已经穿戴整齐,听着外面动静知道是小贼也就没再出面。

  晴儿刚把门关好,江少枫就猴急的抱住了她,她咯咯笑着任凭江少枫在她身
上摸索。

  不过口中却道:「小枫,这么晚了,明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以后有的
是机会。」

  欲火未退的江少枫哪里肯依,上下其手忙个不停,「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要
得到晴儿姐姐。」

  「别闹了,让我们睡会儿吧。」依旧是躲在墙角的宁诗芸慵懒地道,方才虽
未和江少枫真个销魂,可是三人在床上舔阴摸乳,又有哪个不是夫妻间才可做得。

  只是宁诗芸毕竟和江少枫相处不长,又是头次赤裸相呈,事毕之后心中虽美,
却也大羞,江少枫一进屋,立刻又躲会了墙角,不敢看他。只不过这次宁诗芸已
然穿戴整齐了。

  晴儿也道:「是啊,天可快亮了,姐妹们起来,知道了不好。」

  江少枫无奈只好作罢,他悻悻放开了晴儿,脸上尽是失落。晴儿于心不忍,
拉着江少枫的衣襟道:「要不,我陪你睡,不过你可不许胡来。」

  江少枫也只好接受了最后这一点小小艳福。

  躺在床上,江少枫一手一个,把两女紧紧拥在怀里。这种情况,他自然不会
老实,左亲一口右摸一把,忙得不亦乐乎。两个女子倒也乖巧,摸摸捏捏也都认
了,就是不让他脱去衣衫。

  好容易挨过了一宿,一大清早,江少枫就被宁诗芸轰走了。她可不想让人知
道,和江少枫有什么瓜葛,至少现在不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路。这番路途就要遥远多了,三天两夜的路程,只经
过几处小村寨,五十几人不免要露宿在外。

  轮到江少枫守夜时,晴儿和宁诗芸都来陪他。三人围坐再篝火旁,展开了话
题。

  宁诗芸也早知江少枫家事,但知道江天鹤曾发下武林帖,不计死活的要找到
江少枫和晴儿时,她怒道:「这哪里是个大侠,分明是个魔头。虎毒都不食子嘛
……」

  江少枫道:「这也是奇怪之处,为何他先是想要我的命,后来却说只要生擒
我,难道他真的还估计父子之情?可他连我娘都害了。」

  晴儿道:「这也难说,毕竟你们血浓于水。他说不定后来真的舍不得下手了。」

  江少枫摇了摇头道:「可你还记得,上次那个灰衣人,他问我是否对人说过
江天鹤的事情,我说说过,他就要取我性命。所以,我怀疑此人定是知情之人,
我甚至怀疑是江天鹤派来的。」

  晴儿道:「我也有次疑虑,我只和山上姐妹们说过此事,可那些姐妹们即便
下山也不和外人接触,若不是你说的,恐怕只有江天鹤一人知晓此事了。」

  江少枫道:「还有一个人。」

  晴儿立时想到江少枫所说之人,她想了想道:「我觉得不会是筱儿,江天鹤
若无完全把握控制筱儿,不会留她活口,他连师傅都不放过,怎会轻易饶过筱儿。」

  宁诗芸只知道晴儿还有师妹两人,却不知姓名,因而问道:「筱儿是你二师
妹么?」

  晴儿点了点头道:「筱儿自从被江天鹤所占后,一直对他百依百顺,那时甚
至还有和我争宠的意思,所以我觉得她很可能已经完全臣服于江天鹤了。还有那
灰衣人的武功套路,出手干净利落,倒像个杀手,若是杀手又怎不用兵器呢?」

  江少枫道:「确实疑点重重,晴儿姐姐,我想问你些问题,可能要涉及你的
伤心处,不知道该不该说。」

  晴儿道:「有何不该说的,咱们三人又怎会有何不能明言之事。」

  宁诗芸自从那晚与江少枫亲热之后,脾气变了许多,看江少枫的眼神再也不
是充满敌意,其中款款深情,谁都能看得出来。在众女之中,她与晴儿都是江公
子的人,已经是尽人皆知的秘密。

  江少枫道:「晴儿姐姐,你曾说你身中淫毒,又被采补,都像是魔教的手段,
那季轩娇又是如何知道这些魔教手段是如何的呢?」

  宁诗芸插口道:「小枫你有所不知,据说祖师奶奶和魔教渊源不小,我们这
些功夫,很多都是和魔教一个路数呢。」宁诗芸比晴儿早到孤寒峰三年,对孤寒
峰所知之事要比晴儿更多。

  江少枫道:「哦?诗芸姐姐你还知道些什么?」

  宁诗芸道:「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你若想知道更多,季莫寒,就是寒儿妹
子可能更清楚吧,毕竟她是大姐的女儿。」

  江少枫道:「好吧,有机会我去问问她。」

  晴儿道:「我以前听师傅也提过几句魔教,她说魔教那群人,个个都淫邪无
比,还善用药物,如果说我体内那些淫毒是魔教的手段,倒也说得过去。不过江
天鹤历来是魔教死敌,怎么会这些魔教手段呢。」

  江少枫从来不喜江湖之事,所以这些事情他所知甚少,此时不免后悔起来,
他沉思片刻道:「他时下的武功深不可测,从他那里下手打探消息,恐怕行不通。

  若是能找到魔教中知情之人,也许还更容易些。「

  晴儿道:「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魔教本来行事就隐秘,自从少林一战惨败
后,远逃西域,从此就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踪迹。」

  宁诗芸忽然道:「这么说,这江天鹤还真是神通广大,听你们说他做寿就是
为了魔教的事情,他居然连魔教换了教主的事情都打探的这么清楚。」

  晴儿道:「可不是,他这人能力非凡,别人办不到的事情他都能办到,别人
不知道的消息,他全能知晓。他是世上最有名的大侠。」晴儿的话即凄凉,又带
了几分嘲讽。

  宁诗芸出身小户人家,对武林中事了解甚少,直到去了孤寒峰才开始习武,
也听姐妹们讲一些江湖中的事,她听晴儿说得悲切,知道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忙道:「晴儿妹子,我说错了,又让你伤心了。」

  晴儿一笑道:「没事,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江少枫并没有注意到晴儿的变化,他陷入了沉思,许久才道:「打我记事起,
他就做过无数的大事,杀了天远镖局总镖头郭大成一家的凶手,隐匿十年,他用
了一个月就找到了他。还有那个神秘的牡丹花盗,他也不过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去
追杀……他是怎么查的?」

  晴儿眼睛一亮,道:「不错,还有泰山派内乱,他也是很短时间内就查明真
相,揪出谋害掌门的真凶来。这种事情太多了……」

  宁诗芸不解道:「你们提这些事情怎么了?」

  晴儿解释道:「姐姐你不知道,这人素来号称独来独往,不开山,不立派,
却消息如此灵通,实在匪夷所思。」

  江少枫也道:「若是其他门派知晓了这些隐秘,没有理由再去告诉他,这都
是立威扬名的义举。那次家中来客,我听他们说,杀郭大成一家的凶手只是个小
镖师,武功平常,不过是藏得深,案子才一直未破。」

  三人一番长谈,越来越觉得江天鹤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这个曾和他们相处
十几年的江湖大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江少枫完全看不透了。

  说了半天,这些疑点只能在以后慢慢查明了,眼下的燃眉之急是这群姐妹的
安置问题,就算有不少人各自返回家中,可最后还有二十几人没有着落,江少枫
既然把她们带下山来,自然不会任其自生自灭,在她们各自找到归宿之前,不能
不管。

  宁诗芸得想法倒是简单直接:「弄些银子,置个宅子,大家一起去住就好了。」

  江少枫道:「诗芸姐姐,说实话,其实我现在反而是大家的拖累,江湖上不
少人都想把我捉回去向江大侠邀功呢,我这一露面,大家恐怕会麻烦不断啊。」

  宁诗芸想想道:「对了,小枫你去找辛玲姐姐想想办法,她把人装扮起来,
就是亲爹亲娘都认不出呢。」

  晴儿也道:「对啊,对啊,我也听她们说过辛玲姐姐易容术神奇莫测。只是
还没见识过。」

  辛玲是这一众人中年纪较大一名女子,据说她比季轩娇来到孤寒峰还早,武
功更是神秘莫测,少有人知她为何隐居在孤寒峰,此人性格孤僻,甚至从来不参
与孤寒峰众姐妹的秘戏,素来独来独往。

  她这番离开孤寒峰也大出众人意料,对于她的去留,江少枫也不慎明了。不
过江少枫还是十分希望她能留下,辛玲在众女中威望颇高,武功也是出类拔萃,
有她在,众女的安排会大大省心。

  江少枫道:「这可太好了,明日我就去向辛玲姐姐求教。」他在江湖中隐匿
之时曾多次乔装打扮,可惜却不是神秘的易容术,否则也不会几次教人看破。

  晴儿道:「何须明日,一会儿便是该辛姐姐当值了,你不妨这就去请教啊。

  只是你会不会太累了,要不我帮你去问?「

  三人交谈不久,已经到了换岗时候,辛玲带着两名女子来接替江少枫三人。

  江少枫道:「辛姐姐,正好有事想请你帮忙,不如这一岗咱们二人供值吧。

  让这二位姑娘还去歇息吧。「

  辛玲道:「既然如此,江公子又要受累了,不过帮忙二字就不要提了,江公
子有事尽管吩咐。」

  辛玲看样子不过三十些许的少妇,可在孤寒峰旧居的女子,却传她已年逾不
惑,和季轩娇年龄相近。与季轩娇的艳若桃李不同,辛玲样貌清丽,有一番淡雅
纯洁之美,既得成熟女人的风韵,顾盼间竟还未失青春少女的娇俏模样,若不是
年纪大了几许,姿容绝不亚于风华正茂的晴儿。

  晴儿和宁诗芸都有心陪伴情郎,可江少枫怕二人长途劳顿太过辛苦,执意让
她二人和另两名女子一同去休息了。

  看着恋恋不舍的两女,辛玲浅笑道:「江公子还真是艳福不浅,不过数日,
便得了两名佳人的芳心,江公子看来的确有几分手段。」

  江少枫脸一红,道:「辛姐姐说笑了,其实在下并非刻意为之,实在是机缘
巧合。」

  辛玲又笑道:「不是刻意为之,便已如此,若是刻意,只怕这些姐妹们一半
要与你相好呢。」

  辛玲话里带刺,江少枫怎么听不出来,他本想向辛玲请教易容之事,并商议
一番众女安置问题,可刚一开口就受了一番嘲弄,心中自然不悦,正色道:「在
下虽非圣贤,却也不敢做出那般无德之事,还请辛姐姐放心。」说罢他不再言语。

  辛玲也是见江少枫不过几天就和宁诗芸眉来眼去,对他痴情形象大打折扣,
他又道有事,要与自己孤男寡女同值夜岗,还以为江少枫想来撩拨自己,因此言
语上便不客气了几分。哪知江少枫的脾气还真犟,刚说了这几句就没话了。想来
自己也是多管闲事,男欢女爱,两情相悦,又岂是自己一个外人可管的,于是变
了话风:「江公子刚才说有事要我相助,不知是何事。」

  江少枫想了想才道:「过得几日,遇到大镇,有不少人就要离开,之后留下
这些人的安置还尚未明了。不知辛姐姐有何想法?」

  辛玲道:「江公子可有安身之处,这群姐妹现在都唯你马首是瞻,我想恐怕
她们会继续跟着江公子吧?」

  江少枫道:「辛姐姐此言差矣,在下在江湖中已是自身难保,和大家在一起
只会招来麻烦,因此在下必须离开。况且,在下一名男子,和这般多女子一起,
多有不便。只怕将来会为各位姐姐招来闲话。」

  江少枫本来想先求那易容之术,可被辛玲说得再无兴趣,赌了气不去求她。

  直接把一番话堂堂正正,掷地有声,明确告诉辛玲,本人并非贪花好色之徒,
终有一日将会离开。他和宁诗芸的关系是晴儿从中拉线这件事,本是儿女私情,
自然不好向外人解释。

  辛玲一听原来江少枫是找自己说这事,更加愧疚,自己不问青红皂白便贬损
人家一番,确实不该,这一路上奔波劳顿,江少枫确实也无暇和自己去讲众女安
置大计。此时说出来到是比较合适的时机。

  「江公子高义,真是为我们这般姐妹费心了,依我之见,将来寻到合适的落
脚之处,先安定下来再说,不过这资费之事还要从长计议了。另外妾身倒有些小
手段,能叫旁人认不出公子来,如此江公子也不必担心会惹来麻烦了。」辛玲听
江少枫言语诚恳,主动示好提出了自己所掌握的易容之术。

  江少枫起身拜谢道:「不瞒辛姐姐,在下其实也正是想向辛姐姐求这易容之
术。」

  辛玲听了更加明白自己闹了个误会,原来这易容术才是人家想要的,自己却
以为他对自己有所图呢。想到这里一片红云飞上脸颊,火光映衬下,平添了几分
娇媚。

  江少枫并未发现辛玲的变化,他又道:「其实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赚钱,否则
不日便寸步难行了。各位昔日洗劫青楼之事,在下并不赞成,如非迫不得已,还
是不为为妙。可若像对待青龙寨一样黑吃黑的手段,终是风险太大,所以也是可
一而不可再之举,这事还真是有些麻烦。」

  辛玲想了想道:「若是如此,妾身倒有个想法。」

  江少枫道:「愿闻其详!」

  辛玲道:「众姐妹中有些本领的,也非少数,比如阿娇,得了赌王真传,若
靠她的赌术,多少银两都可赚来,可这并非长久之计。碧竹妹子善医道,有妙手
回春之能,灵秀妹子出身医药世家,既能辨药材,又懂得经营。江公子你看呢?」

  江少枫一点就透,抚掌道:「若是阿娇姑娘凭着技艺赚这第一桶金,置业开
馆经营医药,却是为各位姐姐寻个长久营生,辛姐姐果然眼光独到。」接着他又
偏头凝思。

  辛玲道:「江公子又有何问题?」

  江少枫道:「能开赌馆的,自然是有些势力,乍赢了人家许多银子,恐怕不
好拿走啊。」

  辛玲道:「不是还有公子你吗?江公子神功大成,还怕镇不住场?」

  江少枫笑道:「哪有什么神功,不过为在下既然答应季大姐照顾各位姐妹周
全,自当尽心竭力,等各位都安顿好了再做打算。对了,不知道辛姐姐你又有何
打算,如果辛姐姐能做起领头之人,那就更好了。」

  辛玲无所谓地道:「本就是因在山上待得闷了,想出来走走,若是姐妹们用
得上,便留下也无妨。」
<